咚咚……咚咚……


    到了莊子的闕德仁,在安頓的差不多的時候,看看周圍沒人,就跑過去敲響了給小溝新安排房屋的門。


    吱呀一聲,打開門的小溝看著闕德仁有些不耐煩的問:“找我什麽事情?我正忙著呢!”


    “跟你打聽個事情,我說我那天在驛站醉酒是誰送我迴來的?”


    “誰送你迴來?小二啊!怎麽了?”小溝說道。


    “沒!沒什麽?”闕德仁雙手舉起來搖著,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和悠悠姑娘的事情。


    哐啷一聲,門關上了!摸了摸差點被碰到的鼻子,闕德仁心裏冒出一點火氣,剛要抬腳踢門,卻想起平生國不準鬧事的囑咐,在那裏磨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等這一趟徹底結束後再說!於是他一低頭往那門上唾了一口,然後就轉身大踏步離開……


    “怎麽不是悠悠姑娘送我呢?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記不起來?”闕德仁記得那天起來他後腦勺上還有一個包,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因為被平生國一頓教訓,當時居然忘了問問怎麽迴事。


    看了看小溝已經關上的門,闕德仁眼睛珠子咕嚕嚕一轉:“對我這麽不耐煩,那天我頭上這包不會是你弄得吧?”


    闕德仁越想越覺得可能,要是扶他上床的時候,嫌棄,不耐煩故意給他弄個包是很有可能的,要知道這小溝知道他有病的事情後就不太願意和他近距離的接觸,眼睛裏的厭惡是瞞不了人的——


    “算了!先去看醫生,迴頭再跟你算賬!”平生國平掌櫃見闕德仁那晚喝了酒以後跑肚子的頻率又開始上升,便在來到莊子的時候給他介紹一位醫生,說:這位醫生雖然不是專門治療腸胃的醫生,但醫術不錯!在去幽州前,可以先來這裏看一看,緩解緩解病情。


    對於平生國的囑咐闕德仁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莊子的醫生是位隱居的後天髒附境武者,脾氣有些臭,需多多忍讓。’


    一路上將自己因為小溝有些煩亂的心緒整理好,闕德仁來到了莊子唯一的醫館。


    此時正是快到中午,醫館的門卻關著,感受了一下自己現在不跑也疼的肚子,闕德仁還是決定上前敲一敲,看看人在不?


    咚咚……噔噔……


    咚咚咚……咚咚……噔噔……


    “誰啊!”吱呀一聲門開了,一位蓬頭垢麵,一身黑衣的老婆婆把頭伸出來看著。


    “你好,請問劉醫生在嗎?”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的闕德仁,皺了皺眉,但還是按照平生國的吩咐,小心的問道。


    “我就是!你找我幹什麽?”老婆婆一伸手,在自個眼眶裏揉出一團眼屎,屈指一彈,然後抬起頭用她沙啞的嗓音說道。


    “劉醫生,我來看病。”被這眼屎惡心了一下的闕德仁不自覺的又退了半步。


    “你不是這莊子的人,誰介紹你來的?”被稱為劉醫生的老婆婆看著麵生的闕德仁問道。


    “是平生國,平掌櫃,這是他給我的牌子,說是有這馬家商隊的牌子,您可以半價給我治療。”雖然眼前的人看起來有些古怪,但平生國的話對他還是有威信力的,既然平生國說這醫生的醫術不比幽州城的那些人差,那就應該不會太差。


    伸出長著兩寸長指甲的右手,接過牌子仔細瞧了瞧,劉醫生說道:“平生國?馬家商隊?算了!牌子是真的,我隻認牌子,你進來吧!”


    “好!”跟著劉醫生進了屋子,闕德仁發現屋子裏麵黑漆漆的沒有開窗,反倒是點著油燈,在油燈光線可以照到的地方立著幾隻野獸一動不動,眼睛裏寒光閃閃!可靠近了闕德仁才發現那是動物的屍體,更準確的說是長著毛的幹屍,隻是那眼睛不知道經過什麽處理,居然在油燈的光線下有些反光,閃亮。


    對於幹屍的發現讓闕德仁有些緊張,不過也沒有太過害怕,其實在雲州他也見過這樣的標本,他記得那時候他問他爹,他爹告訴他:一個醫生做到一定程度都會解剖屍體,但那是名醫,很有名的醫生,普通的醫生是沒有這個資格的,要是想解剖隻能從動物入手。


    想到老爹的話,闕德仁安定了一些,隻是看著那立著的幹屍,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這個昏暗的環境裏,直接暴露於那屍體的目光之下。


    “來,坐這裏。”劉醫生指著一張凳子。


    “好!”闕德仁趕緊坐在那張凳子上,


    “把左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見闕德仁坐上了凳子,劉醫生也坐在了對麵,兩人之間是一張小方桌,小方桌上有一個用來放手腕的小布包。


    “好!”闕德仁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臂放在小方桌那布包上。


    一隻滿是老繭和硬皮的手捏住了闕德仁的手腕脈搏之處,同時壓在手臂上的那每根手指都有兩寸長的指甲,那灰白色的指甲觸在皮膚上給人一種極為鋒利的感覺,頓時讓闕德仁左臂的雞皮疙瘩起來了:‘這留這麽長的指甲,這不是妖怪嗎?怪不得說脾氣不好!’。


    “你腸胃不好?”


    “是的?”闕德仁點點頭。


    “以前看過?”


    “看過!”感受著按壓在自己手腕皮膚上的鋒利指甲,闕德仁覺得雞皮疙瘩開始向著全身蔓延。


    “看過的醫生怎麽說?”


    “說是龍……龍陽腸炎。”


    “龍陽腸炎?”劉醫生的語調突然提升了一個檔次。


    “是的!”闕德仁點點頭。


    “你這病是什麽時候得的?”


    “好幾年了!”


    “看起來你也沒好好調理啊!你這病不是短時間內能康複的,也不是我的專長,我給你開些藥,緩解一下病情。迴頭你還是去幽州城找大夫看一看,那裏我記得前兩年出過一個病人也是這病,是一個姓醉的醫生給看好了。”


    “那……那個,劉醫生,這姓醉的醫生叫什麽名啊?怎麽找?”


    “我記得那醫生叫做醉淩霜,似乎是大前年吧!有兩個雲州來這裏的青樓女子在她那裏看過病,聽說兩、三個月就好徹底了!不過這個姓醉醫生,我不熟,隻知道她是個女的,住哪裏得你去幽州城打聽。”


    ……


    等了一天多的時間,墨悠悠和寒霜雪就發現有不少人來到村莊又快速離開,看身上兵刃的反光,質地都很不錯,身法也是快捷高效!在來山莊的人裏她們發現了三個沒有騎馬的,這三人見四周無人都是用輕功一路飛奔,也不知道是在借著趕路練輕功,還是沒準備馬匹。在路過那破敗的土地廟的時候,這三人也沒有減速,墨悠悠從門縫裏觀察,一眼便瞧出來其中一人使用的輕功乃是采花宗濁氣一支的輕功。魔道各宗門的上有本宗下有濁、汙兩分支,他們大多代表了這個魔宗的精英上層和中下層的差別,就如同普通門派的記名,俗家和入室、真傳的區別,但卻又不同!濁、汙兩支除了身份,更多的代表了從事執行任務的不同,一般來說汙氣代表了這個魔宗的殺戮、罪孽營生,而濁氣則代表了魔宗的情報一塊,比較正當的營生,這馮長玲、青衣都屬於濁氣一脈,可以說是比較上層的位置。


    “采花宗?看起來這莊子是魔道莊子的可能性增加了!”看著三個步行的一路進了山莊,墨悠悠緩緩的說道。


    “那二姐,我們怎麽辦?”


    “看這三個人在出來不!找個機會跟著,然後……”兩姐妹一陣嘀咕就確定了計劃!


    ……


    果然到了下午,就看到上午進了莊子的三人又出來,其中一人背著一個大包裹,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


    “跟上!”墨悠悠說著和寒霜雪出了土地廟,跟了一路,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在那三人暫時停下喘息的時候,確信周圍無人的墨悠悠、寒霜雪便直接出手了……


    嗖嗖……嗖……三個霹靂子的彈丸被寒霜雪扔了出來,這三人對周圍也算有些警惕,聽到細微的破空聲,就是朝著相反的方向一個縱躍!


    轟!轟!轟!三聲爆炸接連響起,三顆霹靂子雖然不屬於特製的那種,但一起近距離爆炸對後天髒附境還是有足夠的威脅。就在三人躲開正麵,真氣遍布全身來抵禦爆炸產生的衝擊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三人身後,手臂一晃一化為三,一股屬於先天的真氣隔空而落,在瞬間同時擊中了三人的後背,這攻擊和爆炸引發的衝擊力,完美的實現了夾擊!


    噗!的一聲,三人同時吐血,卻也沒有轉身,去看後背,而是腳下一踩,衝過霹靂子製造的濃煙,就要各自奪路而去!


    “看劍!”寒霜雪直接攔住了其中一人,一路劍法展開,寒光點點,如雨一般灑落,接著那雨點匯聚在一起,又化作長蛇纏繞,隻是兩、三招下來就將對麵傷者的手臂刺穿,輕鬆拿下!


    拿下那人後,寒霜雪抬頭看去,墨悠悠也已經拿下了剩下的兩人,其中那個背著包裹的披頭散發的暈倒在地,似乎是直接腦門上挨了一下!而另一個就不那麽走運被直接打斷了腿。


    噗!的一聲輕響傳來!


    “糟了!”寒霜雪和墨悠悠心裏都是一緊,‘怎麽把這給忘了!’


    雖然趕緊補救,但除了那個被直接打斷腿的,似乎在咬牙齒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被墨悠悠一把抓將下巴捏脫臼,另外兩人都沒能及時阻攔,濃烈的毒素隨著碎裂的牙齒,湧入喉中,深入皮下……


    很快的咬破藏於口中毒藥的兩人直七竅流血,麵目青紫,身體僵硬,算算時間前後不過七、八個唿吸不到的時間,可見毒性之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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