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內容,這方府台也不是什麽好官。”霍慶龍說著搖了搖頭。


    “從今天婚禮都能看出來,在姚家妹子喊出聲前,她身邊那兩個扶她的丫鬟的行為就不正常,指不定裏麵有什麽?”王非敗說完又指著其中魔道兩個字說:“若這裏麵真有魔道參合怕不是那麽簡單。”


    “不錯!”葉青愁點點頭:“若是魔道參合其中,你、我還是小心一二,說不定這個馮長玲這次來這裏不隻是采花或報複醉花樓這麽簡單。”


    “那純音?”


    “霍師兄,咱都打聽聽清楚了,純音郡主現在不在幽州,鎮北王那裏也說的清楚,你這擔心的過了!”王非敗覺得有必要盡早讓霍慶龍走出第五純音的影響,怎麽一提起第五純音,這人的智商都掉了好幾層。


    “我知道!”霍慶龍點點頭,知道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但還是忍不住去想。


    可就在他們想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葉青愁趕緊將桌子上的那寫著打油詩的紙放在油燈上一把火燒了!然後由王非敗站起身走過去開門——


    “呦!三位少俠都沒有睡啊!抱歉!錢某在這裏打攪了!”錢師爺此時正站在門外雙手抱拳。


    “原來是錢師爺啊!這會兒您怎麽過來了?”王非敗嗬嗬笑著問道。


    “我呀,是我們方大人讓我過來的,你們也知道這方府就在府衙旁邊。”


    “那不知道方大人那裏是有什麽事情?”王非敗不解的問道。


    “我這不是來請霍醫生嘛!方府那邊大夫人今天受了些驚嚇,今夜在發燒,這就想著請霍醫生去看看。”


    “原來如此,那我先準備一下——”


    “我們去給你打下手。”見霍慶龍望過來,王非敗和葉青愁互看一眼齊聲道。


    於是兩人開始幫著霍慶龍收拾起藥箱和其它器材,王非敗更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抽空問道:“錢師爺,那你們方大人今晚如何?有沒有也受到驚嚇?”


    “我們方大人今晚有公務在身……”錢師爺臉色不變的迴答道。


    “喔!那錢師爺您怎麽沒有過去?”


    “王少俠,我是留下來,幫著值夜的捕頭,捕快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夜含香留下的線索。”錢師爺語氣重了一些,似乎不願意王非敗再問下去……


    此時的方文清坐著轎子,由府衙捕頭領路,正一路往醉花樓而去……


    “哎…………這給夜含香栽贓,還不好栽贓,本次偷盜雖有不同,但這夜含香以往偷盜太有規律,按照往常一次偷盜至少兩、三個月不在出聲。而且要是假冒夜含香發了帖子說要偷盜府庫,那八方門的來清點銀錢怎麽辦?瞞不過啊!這府庫銀子沒了,我又得挨訓,加上今年的走私,哎!”方文清坐在轎子裏,思考著。


    這次夜含香的事情讓方文清又開始考慮錢師爺錢敏提的給夜含香栽贓的事情,隻是細思之下還是不現實,如果是夜含香要偷盜府庫的銀錢那就不是小事,帖子一下,代表朝廷本就對府衙有一定監督意味的八方門也會介入,不合理的地方也一時間抹不平!不僅如此,錢敏提的將夜含香抓捕失敗往鎮北王身上扯,雖然看起來是出了一口氣,可是以鎮北王在幽州的威望,今天細想之下也不是什麽有用的建議。想到這裏方文清不由得說道::“這錢敏到底是老了,腦子都不清醒!”


    想了想,方文清他覺得這虧空的事情還是得找同文廣商量一下,看看怎麽繼續籌錢……


    不論是方文清還是同文廣在幽州府台和刑房的位置上都做了太久,太久!從一開始兩人都算不上清官,但也不算太貪,隻是越到後來兩人的手伸的也就越長,關係網也越來越大!官場多年,他們也是老油條,合理的做事和不合理的做事之間還是有個距離,他們圖利卻不願把自己牽連進去。比如在審理案件上麵對可能的麻煩,他們大多數時候不需要非要弄成大的冤假錯案,隻要偏上一點,走個合理和不合理之間就足以讓人承他們的人情。


    為什麽會如此卻也和八方門有關,八方門作為法家歸屬於朝廷的門派,在當地都是有些監督之則。對於地方普通的緝拿來說,如果刑房,府台,或當地大戶他們不發出請求,做出懸賞,八方門的捕快,捕頭一般是不會出手,但這不意味著八方門的新人在練手不夠的情況下還拘泥於規矩,不會拿這些案子練手!


    其實幽州這些年有些案件的偵破,就來自這些八方門在當地培養新人偷偷摸摸的練手!這些新人為偽裝成訟師,來接觸案子!經過練手破解的案子,證據最後會被以比較自然的方式送到府衙的捕頭手裏!如果證據發現中有些額外的收獲那也會有一部分就進了作為訟師的新人的腰包,至於府衙、刑房願不願意秉公辦理就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了,但這有可能會變成奏折傳到國都。可以說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一般有訟師的案子,都判的比較公平,至少麵子上過得去!做訟師本身就是法家在發展中為了擴展影響麵,更能領會法令而誕生的一個職業。但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有訟師,一個訟師是不是八方門的,常年下來,各地的官員也有一個基本的判斷,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鑽空子的技巧也被人琢磨了出來,所以還是有不少的不合理案件存在,做官時間長了不合理的積累也就上來了漸漸地整個幽州城都有了一些不正的風氣。


    本來方文清,同文廣兩人即便不大筆虧空,也是孝敬不斷,而幽州近十年用兵次數雖然不少,但大多規模都不大,加上氣候尚可,府庫是有些結餘的!可和賬麵上不符合的是府庫裏虧空了幾十萬兩銀子,這些虧空銀子都被投資了走私!


    幽州既是兵家紛爭之地,也是貿易繁盛之地,距今大約六、七十年前為了阻止北邊各國過於強大,朝廷特意限製了各國交易物資的種類,當時為了此事還爆發了一場大戰;但先帝對此堅持己見,絕不手軟,前線將士也是爭氣和邊境各大守邊門派別齊齊聯手,三戰三捷,與邊境各國定下了盟約。自此邊境穩定,但走私也變得頻繁,時有發生,屢禁不絕,其利潤最少是十倍。


    今年是邊境走私猖獗的一年,也是走私大案被偵破的一年。由方文清,同文廣他們投資的一批走私貨物,在經過邊境的時候被鎮北王在巡邊的時候查獲,事情鬧得很大,要不是及時壯士斷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後來鎮北王一時間查不出幕後,他們各方也想辦法暗中給了些壓力,算是將這件走私大案給壓了下來,可投資收不迴來卻沒有辦法。那合夥的青衣真人一時間也拿不出錢來,他方文清逼得緊了,居然威脅起他來!


    就在方文清坐轎子裏沉思的時候,芸香這邊也做好的迎接方文清的準備。自從上次馮長玲出現,芸香已經提高了警惕,考慮到她目前幽州城的醉花樓連同自己隻有兩名先天,麵對可能再次來襲的馮長玲,芸香從紅線樓這個殺手、盜賊為主的門派雇傭了兩名先天境界的殺手,埋伏在醉花樓。還找人在過道裏安置了機關。身為江湖中人芸香她知道怎麽小心都不過分,雖然那馮長玲上次急著跑路,但交手的感覺不會錯!氣勁中含有的那是先天第二境煉罡境快要突破到凝神境的意韻。


    芸香細細的準備著,而馮長玲此時就在醉花樓外麵,江湖人睚眥必報,十年不晚!何況這醉花樓本就是他的獵場!馮長玲想過方府台納妾的時候,也許是自己對醉花樓出手的最好時機,隻是等馮長玲真的等到了這一天才發現,事情不會像自己想的一樣。


    這兩天這個芸香足不出戶,不管什麽人,什麽理由,都不出來,一直不曾露麵,那個先天境界的護衛也是連酒都暫時戒了,每日規矩的蹲在去往芸香的必經之路上。醉花樓的院子外麵搭上了本來夏天才搭的防蚊蟲的棚子,此時卻成了防止他人輕功進入的阻礙,上麵還掛著鈴鐺,一有風吹草動幾個護院就出來看一圈。加上這幾天雪化了不少,人流也恢複過來,竟然讓馮長玲在白天方家婚宴的時候找不到動手的好機會!想了想馮長玲隻能等到晚上,人流少,困意濃些再說。


    看看天色已經越來越黑,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此時的捕頭、捕快們工作的重點也還放在府衙,姚家那邊,馮長玲覺得不能再拖了!於是他從路口移動出來,就在這時候他耳朵移動,轉頭看去——那是方府台的轎子!馮長玲認得那嬌子前舉著的牌子,青衣真人在跟他介紹這城裏的時候曾多次提及這方府台的事情。


    馮長玲輕輕卻又有很快的將自己挪到陰影之中,在他的眼中那轎子很大,下麵的陰影也不小,可就在他要動作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先天高手特意散發出來的氣息,這是有人在特意警告周圍不要靠近,有府衙的捕頭跟著?


    麵對不好靠近的轎子,馮長玲陷入了思索之中,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轉頭一看卻是青衣真人。


    “你怎麽來了?”


    “我對那芸香也有興趣,到了我們這個層次沒有足夠質量的采補,一次效果能有多少?還是要重質。”


    “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出手呢。”


    “怎麽會不想出手呢!隻是人在這幽州城不好挪窩,所以沒有更大的把握,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何況咱們采花宗的人有幾個你敢和他合作,資源大家都缺。看這樣子白天沒有找到機會?”


    “白天我本想找人將那芸香誘騙出來,再動手,但她現在什麽人都不見,似乎因為那天我被撞破的原因極為警惕。至於晚上潛入進去,你看這會兒這位過來的方大人,他若是按你說的那樣喜歡芸香,那麽我就出不了手,萬一傷了這位方府台,師弟你怕是要找我這個師兄的麻煩了?”說到這裏馮長玲有些感歎,要是他的功力再高一個境界,到了晚上他就敢硬闖。


    青衣真人點點頭道:“確實,這會兒方府台來了,我是不能讓你去攪了方府台,何況這會兒,白天聚集在方府台那裏的很多人都已經各迴各家了,那你想怎麽做?”


    “你看呢?這芸香以前可沒人知道她會武功。”


    “醉花樓的姑娘會武功的還少嗎?再說了!有武功的獵物對我們來說才足夠好。說實話,對這醉花樓我多年前就開始布局,這醉花樓靠的最近的兩條街,其實現在大半都直接或間接屬於我們宗門,屬於我。”青衣真人說完,看了看那邊快到門口的轎子,又道:“你要是願意,可以再等等,到時候等這芸香之後覺得你走了,鬆懈下來,我們兩個一起動手。”


    “也好!”馮長玲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師弟是這麽個做法,不過有兩條街做阻隔,到時候出手就不怕有人及時敢來救援了。


    “既然對這醉花樓出手還要等,現在距離宗門的計劃正式施行還有段時間,上麵還在討論細節,師兄你不妨就留在我這裏,幫我,如何?”


    “幫你?”


    “對!宗門計劃還沒有正式,但一些前期準備和嚐試已經開始了!不妨你先加入進我這邊的一些嚐試裏,危險程度也能控製,不然到時候計劃正式實施,宗門見你還沒事情做,下派任務,危險程度可是沒法控製的。而且這事情,我得些助益,師兄你也能多些銀錢,我知道你最近缺錢。”


    “我確實缺錢,什麽事情?”麵對缺錢他沒什麽不好意思,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花在女人身上的錢都不是小數字。


    “這次宗門召集你們和其他魔宗弟子過來,據我所知主因之一其是今年咱們采花宗的貨物被鎮北王的邊軍查獲,損失太大,運貨渠道也被破壞,可時間不等人,南麵催貨催得緊,庫存已經不多,所以宗門想試著再次集中運貨過來!”


    “那你要我幫你也是送貨?”


    “不錯!集中運貨先不急,還沒有籌備好,不過我們中有人想出了一個可以少量運貨的辦法,決定先試著運上一些,正缺先天沿途運貨。”


    “先天來運貨,虧你們想的出來!”馮長玲有些驚訝,這手筆也是不小。


    “這也是不得已!”


    “既然這樣,不妨你幫我先出手對付幾個人。”


    “對付誰?”


    “我之前不是在這醉花樓的牆外被人撞破了嗎?”


    “你是說撞破你的人?”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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