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錢師爺派出來找王非敗三人的捕快也是經驗豐富,加上三人來這城裏一開始也未刻意隱藏,住址就被找了出來。一番打聽,王非敗,葉青愁因為在江湖上出來的少,一時間也無人知曉身份,倒是那霍慶龍醫仙弟子的身份被人認了出來。


    從現場分析,錢師爺知道十之七八這帖子怕是這霍慶龍這三人撿去,但以醫仙和天封城的背景卻也不能隨便威脅,在征詢了方府台的意見後,他決定親自去見見三人。


    ‘這霍慶龍以前和醫仙都來過我幽州,隻是未入我府衙,趁此機會不妨請這醫仙門徒,為我家大人和同大人看看,調理一下也是必要的……’想到這裏,錢師爺先自備了一千兩的銀票,他知道醫仙一般遊方不會和官府有過多接觸,如沒有特殊情況,他們這種名聲不好的人在醫仙那裏要求出診也不容易,但其弟子有這個帖子做中間倒是可以試一試。


    來到客棧見到剛從鎮北王府迴來的三人,錢師爺一抱拳道:“見過三位公子,敢問那位是霍醫生?鄙人是幽州府衙師爺錢敏,今日特有事來尋!”


    “我就是霍醫生,錢師爺你知道我是醫仙弟子?”此時的霍慶龍似乎緩過了一口氣,隻是興致依舊不高。


    “霍醫生幾次隨醫仙來我幽州,鄙人也是多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三生有幸!”錢師爺滿麵笑容的迴答道。


    “那不知錢師爺今日來此可是有事?”一邊的王非敗見霍慶龍精神頭似乎不好,便接過了話頭。


    “嗬嗬……不知道這兩位如何稱唿?”錢師爺沒有迴答而是先問起了麵前另外兩位的稱唿。


    “我們兩個都是槍仙弟子,這是我師兄葉青愁;我是師弟王非敗。”王非敗趕緊介紹道。


    “原來是槍仙高徒,初次見麵還請恕錢敏不周之處。”錢師爺一聽麵前兩人身份,立馬客氣了不少。


    “那裏錢師爺客氣了!”見錢師爺客氣,王非敗和葉青愁也是一抱拳。


    “不知到錢師爺今日來此可是有事?”


    見霍慶龍問起,錢師爺道:“江湖中人都喜歡直來直去,我今日來此也不繞彎子,主要是有兩件事情。其一是為了昨日錢某在醉花樓外遺失的一份帖子,不知道三位可有見到?”


    “見到了!”聽到葉青愁突然冒出的這話,王非敗和霍慶龍都看向了葉青愁,他們之前也分析過:就是承認帖子他們撿去了,以他們天封城和醫仙的背景,錢師爺應該也不會輕易得罪,隻是葉青愁這麽輕易的承認還是出乎兩人的預料。


    “那不知可否還於在下?”錢敏錢師爺趕緊問道。


    “自無不可!不過這內容——”說到這裏葉青愁話音一停。


    “葉少俠,這惡盜夜含香幾年來,在幽州地界四處偷盜早已天怒人怨!此番在幽州城如此公然下帖已經是引起了府衙重視,隻是這夜含香昨日又下了一道帖子,要偷本城世襲男爵姚家新婦的嫁妝和我家大人納妾是同一天;但此時已入冬雪,新舊交替,為城中安定計,我們隻能暗中布置,惡盜之事不易鬧得太大,還請幾位暫時予以保密。”聽葉青愁這話,錢敏也明白這帖子是落在了葉青愁手中。


    “也行!隻是我們來的路上盤纏不足,不知道錢師爺這幽州城可有便宜的客棧?”


    葉青愁這話,王非敗,霍慶龍沒明白,錢師爺倒是明白,趁機說道:“三位若是不嫌棄,在幽州城期間可住在府衙,正有幾間客房空著,那裏離我家大人家宅也近,緊挨著。另外,霍醫生是醫術精湛之人,老朽也正想請霍醫生診一診我家大人的身體,這一千兩銀票就當做霍醫生出診的診金;若是葉少俠,王少俠還能幫著抓住那含香惡盜,我家大人另有謝意。”說著錢師爺掏出了自己備好的十張一百兩銀票來,看了一眼,有些不舍的遞了過來。


    葉青愁、王非敗和霍慶龍身為好事的年輕人,再穩重也還是有好奇和看熱鬧的心理,三人見錢師爺這麽提了,互相低頭嘀咕了幾句,也就順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於是錢師爺為三人在客棧結了賬,便帶著三人迴到府衙;然後錢師爺讓人為三人安排住宿的具體事宜,自己則拿著帖子向方府台方文清匯報……


    “惡賊,不得好死!”方文清看完帖子後,一把將帖子捏成了一團!


    先平複了一下自己動怒的心緒,方文清將帖子直接扔到一邊的火盆裏,然後繼續道:“看這帖子,這夜含香要偷的東西八成是在我府裏,你去重做個帖子,給八方門免得那邊出了紕漏。還有這件事情你一定給我盯好了!盡量讓他們查案的時候別牽扯其它事情。”


    “是!”錢敏自然知道,這帖子直接給了八方門這種朝廷直屬的門派機構,對他們的官聲是不好的,這會兒重做正好修飾修飾。


    “至於那天封城三人,就按你說的來安排,若是真能抓住夜含香,都少不了好處!若是抓不住,這看病的一千兩,就你自己出!”


    “屬下明白,不過大人,屬下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屬下今日尋思,若是這虧空不能及時補齊,不妨乘著這個機會讓給夜含香吧!”


    “你的意思是——夜含香盜府庫?好啊!你就按這個重做一份帖子!不對!這要是按這個做了帖子,鎮北王,八方門直接要查府庫怎麽辦?不……雖說這或許是個出路,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動,畢竟這庫銀被盜的責罰也不小……”思慮一番後方文清拍了拍手,臉色平靜下來,心裏思索著,又看看錢師爺,似乎現在已經消了氣。


    “明日請霍醫生給我和同大人一塊瞧瞧病,另外雖然我和橙右京橙總兵不對付,但這惡盜之事,我還是知會了他一聲。但看樣子暫時他是不會插手此事。”


    “大人,您是說橙總兵,那他宴席那天不來?”錢師爺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來到是來,但他說最近邊境吃緊,手裏人手動彈不得,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看啊!他就是想要我多給他些軍餉!今年這邊關一路出了那麽大的簍子,他倒是要軍餉要的挺勤快!”說到這裏方文清搖了搖頭。


    “哼!不就是想看我笑話!”方文清一甩袖子,拿起座位上的茶盞,“這三個天封城的弟子,你安排好了!到時候也許在夜含香的事情上真能幫上忙,帖子的事情盡量讓他們別到處亂說。另外,你去刑房給同文廣去個信,就說我找他。”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說著錢師爺就退了出來,擦了下額頭的汗水,看起來確實是老了,想事情也沒有以前周全了,有些事情不能及時反應過來。


    ……


    另一邊,牽著馬,換了住處的天封城三位正在那裏談論著:“葉兄你這平時不說話,今天怎麽突然關心起錢來了?要不是我們都想湊這熱鬧,都差點以為你——”


    麵對似乎活躍了一些的霍慶龍,葉青愁迴道:“我不是關心錢!而是聽錢師爺的話語除了帖子,應該還有事情找我們,而那馮長玲昨日沒有抓住,萬一還在這城中當如何?咱們在這府衙也算比其他地方安全,也不至於牽連了客棧的其他人。”


    “這倒也是,昨天算是咱們壞了他的事情,我聽說幾年前,就是非敗你剛來天封城的時候,那馮長玲在水雲城的醉花樓吃了大虧!這次總不是來報複的吧?”霍慶龍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魔門來就有些睚眥必報,最近幾天小心些也不是壞事,畢竟那個馮長玲的武功比我們都高。”王非敗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


    其實不止是他們,平常錢師爺很多時候一個人就出門,也不覺得幽州城內有誰敢惹自己,但最近出的事情多了些,姚家又丟了兩次錢,師爺也感到不安全,今個剛吩咐下去,以後出來都要幾個人跟著他。


    說道馮長玲這家夥他確實沒有離開幽州城,自從幾年前在水雲城被人刺破了他那把中中品級的鐵扇,現在的扇子隻是下上,昨天一戰已經被那捕頭用刀砍出了一條細縫。


    摸了摸手中的扇子,不是馮長玲舍不得換,而是作為花叢中的采花者,大部分銀錢都花在采花大業上了!這幾年重新他製備了護身軟甲,重新製備了霹靂彈,重新製備了暗器,重新製備了各種藥物,偏偏趁手兵器還差一點積蓄。


    本來馮長玲這次來幽州是響應采花宗的命令,也沒想鬧事,可聽說了選花魁的事情,馮長玲就改了主意,想要給醉花樓一點顏色瞧瞧。而昨天被撞破之後馮長玲也並沒有放棄,他打算先待在這采花宗在這城中的據點,慢慢等機會!此時馮長玲就在這魔道采花宗的據點之中,和他一起喝酒的是一位道人,這道人仙風道骨,胡須悠長光滑,隻是一雙眼睛總給人一絲色眯眯的感覺。


    這道人是馮長玲的師弟,也是采花宗幽州城的分舵舵主青衣真人秦長青,說是舵主其實這幽州城裏除了青衣真人,對外就隻有他的兩個徒弟。青衣真人不同於馮長玲,他雖然也是采花門弟子,但由於長期駐紮一地,所以一直很注意分寸,所選取的采花對象都和武林門派關係不大,但這也導致青衣真人提高自身境界,必須找更多的目標,花更多的時間。


    為了不引人注意,青衣真人想了很多辦法。此刻在後院青衣真人的道觀裏就住著幾位失了依靠又沒有太多收入的年輕婦孺和兩個之前流浪街頭的瘋癲女子。對這種收留,很多人都說青衣真人是慈悲為懷,但實際上,這些人都是青衣真人另有用處;每過一段時間有新的婦孺入住;就會有婦孺子被青衣真人以人多,養不住為由送到其它城市的道觀或是其它地方,這一去一迴,也有人去查過,沒發現什麽,於是青衣真人大善人的名頭算是起來!但隻有謹慎的青衣真人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馮長玲已經想好了!他要躲幾天,等到了這裏方府台納妾的日子就是他行動之時,他打聽過了醉花樓也要去祝賀,夜含香也會在那一天去偷盜,城主的兵力,府衙的兵力因此都會被調動,那芸香作為花魁必然不會去酒席上掃了新娘的興致,那時候也許就是他最佳的機會,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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