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師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後,跟著師父一樣一身道袍的賈常缺便主動過去打了招唿。


    “這位老丈,不知方不方便,小子有事求教。”


    “我們不方便!”姑娘墨輕輕一點不客氣!


    “我——”賈常缺一時間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麽好。


    “輕輕,不要這麽說話。”說了女兒一句,當父親的轉過頭來看著賈常缺道:“小道長是有什麽事情嗎?”


    “小子賈常缺,就是想問問你們是不是也是去天封城的,小子是第一次隨師父去天封城,一路上實在好奇難忍,看大叔去的方向似乎也是天封城便想著打聽打聽天封城的事情。”賈常缺趕緊說道。


    “小道長,我們雖是去往天封城,但卻是送我這女兒去拜師,裏麵什麽情形老朽我也不甚清楚。”


    “原來是這樣,是小子打攪兩位了!”賈常缺說著又道:“今天這頓我請,小二!這桌——”


    “使不得,使不得,小道長,這怎麽好意思!”墨鐵趕緊打斷了賈常缺的話。


    “就是,我們有錢!”


    “那裏,打攪了兩位吃飯,就當做是我的補償,出家人和氣最重要,我也隻是希望姑娘不要再瞪我而已。”賈常缺說著,年輕人的氣場就上來了,主動指出了墨輕輕一直在瞪自己。


    “瞪你?我那裏瞪你了?我是——”


    “輕輕——”一聲來自自家爹爹的不滿,讓墨輕輕止住了話語。


    “那就說定了,這桌我——”


    “好了!賈常缺,你這像什麽樣子?”一個聲音傳來,賈常缺一迴頭正是王非敗,“師父!”


    “抱歉,這位前輩,我這徒弟平時就有些不知分寸,打攪了兩位還請見諒。”


    “你是他師父?”墨輕輕指著王非敗,又指了指賈常缺似乎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輕輕!”


    “爹爹!”


    “道長原諒則個,是我教女無方,讓大家看笑話了!”


    “那裏,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唿?”


    “小道長客氣了!我一個粗人,您稱唿我墨五就行!”


    “原來是墨前輩,相見既是有緣,小徒無禮,還請見諒!”


    “道長哪裏的話,是我這女兒太沒規矩!聽這位小道長說道長也是去往天封城?”


    “不錯!鄙人霍慶龍,我們是天封城霍家的隊伍。這對師徒是跟著我們去天封城拜師學藝的,你們要是願意也可以和我們結伴。”聽到這話王非敗迴頭一看卻是霍慶龍走了過來,還拿出了一麵屬於天封城的牌子給這對父女看,似乎他也想看看王非敗怎麽收徒。


    “爹爹,他們是天封城的人。”墨輕輕高興的站了起來。


    “原來是天封城霍家,卻是我們高攀了!”


    “那裏有什麽高攀,二位如何?”


    “即使如此,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說著墨五雙手抱拳……


    ……


    於是在這去往天封城最後的一段路上墨家父女也加入了隊伍,墨輕輕和賈常缺也是一路拌嘴,也算是解了個悶。


    這一路上,那大嗓門的姑娘墨輕輕雖然看起來不怎麽長肉,吃的很多,力氣也不小,和賈常缺掰手腕,賈常缺兩隻手也掰不過人家!而賈常缺也是主動和人家交流,很快的兩個人便稱兄道弟起來,按賈常缺的意思是既然師父不反對收徒,那他自然要替師父掌掌眼,這一掌眼,兩個倒成了酒肉朋友,一路上吃吃喝喝,好不快樂。


    “哈哈……掰腕子我又贏了!你兩隻手也就是那麽迴事。”大嗓門姑娘墨輕輕哈哈笑著站起身來,喝了一口酒壺裏的酒道:“我說現在也休息好了!看他們都開始收拾東西,待會又該上路了!再有半天就到天封城了!我就問問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去啊?都到地方了,總該給我說說吧!”


    “我們去拜師啊?你不是知道嗎?”賈常缺迴道。


    “別開你的玩笑了!力氣那麽小,又拜了個年紀比你小的師父,這種事情我可是頭一次見,你以為我信你?”說著墨輕輕別過頭去,一臉的嫌棄,就差呸呸了!


    賈全才對於自己力氣比墨輕輕小這點已經能把持得住自己的脾氣,他看看在那邊和師姐說話的王非敗偷偷壓低了聲音:“我師父年紀是小,但人家在我們門派輩分高!再說了,年紀小你當徒弟的自由才多些。”


    “什麽自由,拜師要拜高人懂不懂?”一句大嗓門讓不遠處收拾的人都不自覺看了過來——


    “你小聲些——”


    “怎麽你還怕人聽見?”


    “我又不怕,不過我們聊我師父,我不得小心些,不然什麽不好的句子傳到他老人家耳朵裏,我不遭罪嘛!”


    “你師父?你們真是去拜師?你不是有師父嗎?還是你師父不要你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這我可不愛聽!可是得罪人的!而且你問我,那你這一去,又是要拜誰為師?”賈常缺反問道。


    “那當然是——,不對!要是我說了,你們卻是我拜師的競爭對手怎麽辦?”


    “競爭對手,你這是哪跟哪啊?我們走的是霍家這條線,拜師肯定跟你沒關係!再說了我師姐的腿你也看見了,對我和我師父來說此去天封城拜師是次要,為我師姐求名醫看腿才是最重要的。”


    “這麽說你們真是師徒?”


    “你不相信我,那我師姐呢?你不是說我師姐脾氣你很喜歡嗎?而且你看我們隊伍裏那個反駁我對我師父的稱唿了?這樣吧!既然你有些不信,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打賭?”


    “對!就賭王非敗道長是不是我師父,敢賭嗎?”賈常缺激道。


    “我——咦!不對!我幹嘛和你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一個隊伍裏就你不老實,一看就是沒事找事的類型,要不是沒見過我這麽高大威猛又漂亮的女子,你覺得心裏有趣,會來和我說話?我給你說,賭博是不道德的行為,我迴頭要告訴你師父!好好讓他教訓你。”一邊說著墨輕輕的眼珠子一邊微微的轉動著,顯然在思考事情。


    “行!我說不過你,不過你不是不相信他是我師父嗎?”賈常缺說道,歎了口氣,看起來對墨輕輕他還是有些估計不足啊!這不是當師妹的好材料。


    “就算剛才不是,打賭之後你來個直接拜師怎麽辦?你以為我傻啊!”說著墨輕輕做了個怪臉,吐了個舌頭。


    “輕輕,快來!幫你爹一下,我們要啟程了!”


    “好!來了!爹!”墨輕輕說著站起身抬起腿幾個大踏步向著他爹走去。


    “賈常缺!你死哪去了?快給你師姐搬行李。”這是王非敗在那邊喊,他發現在外人麵前喊自家徒弟別有一番滋味。這主要是每次霍慶龍都會露出些許的羨慕,一開頭他還沒有發現,可到了後麵,天天在一起卻讓王非敗越來越感受到那種羨慕嫉妒的視線。


    見自家師父召喚,賈常缺也隻好暫時放下為師父找弟子的事情,跑來幫著收拾行李……


    ----------------------------------------------到達的分割線----------------------------------------------------------


    天封城是天下雄城,它依山而建,草木成蔭,依山傍水,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不看山水,看天封城,這天封城不隻有很高很厚的城牆,內裏也有無數的高樓,這裏是由數個理念差異不大的門派、武林世家聚集起來的聯合體,經過數百年的磨合到了本朝其聲勢是越來越盛。到了天封城,首先看到的是那高達八、九丈高,厚有三尺的城牆,在那裏因為要去的地方不同,王非敗一行人很快和墨輕輕一家分了開來,不理會一邊歎息的賈常缺,王非敗心裏卻隱約有種感覺——他們以後還會見麵……


    不提墨輕輕去了那裏,天封城裏街道四通八達,居住區分布呈用一個個等大的方格,而中心區域是一片樓閣,最高的足有二十一層,不要以為這很容易,全部是木質的榫卯結構,而且其木質及其堅硬不下於普通鐵器。在木頭的表麵全是特殊的防火漆料。


    而分割建築的道路則每一條都足以讓四輛馬車並排通過,尤其是城門直通中心樓閣區域的大道更是可以八輛馬車並排通過。說到天封城就要說到它的城主,這城主必須是破凡境之上才可以擔任,他們也是本城的武學高峰!天封城裏共有三位武學高峰分別是醉臥槍仙:丁如雨;一線刀尊:莫藍河;如畫劍仙:霍韻馨,他們也分別擔任了天封城的城主。


    仙、神、聖、佛、魔、妖、尊這幾種字眼如果是江湖稱號一般大多會出現在破凡三境的高手中,而且最少得是後兩境的高手,而這些字眼之後一旦出現了兵器名稱之類的,那就是說這個人在這一方麵已經是技近於道了!當然這都是一些約定俗成,對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也可能起個很嚇人的稱唿,但其實就是那麽迴事……


    就在王非敗跟著霍慶龍準備去他家先歇個腳,再準備準備見見這次要見的人的時候,和他們一起的葉青愁突然動了!


    “你們先等等!”


    “怎麽了?”本來在前麵領路的霍慶龍不太明白葉青愁這個‘等’是要幹什麽?


    “這裏有好酒!”聳動著自己的鼻子,葉青愁鼻子輕輕的動著。


    “我那裏也有好酒啊!”霍慶龍一時間不明白眼前這人怎麽了?


    “不!這種酒不可錯過!這是極好極好的酒。”葉青愁說著就往一間酒樓走去,一步一步緊緊的,沒有一絲猶豫,神情莊重肅穆,似乎還有一種緊迫感。


    “算了!我們也去看看吧!他的病寒氣重,適度喝酒對他有好處。”說著霍慶龍便跟了過去,這麽一來王非敗也隻得跟著,這樣一群人圍到了一間不大的酒樓跟前。


    “這裏有好茶!”說這話的是王非敗,從小跟著師父喝茶的他也聳動著鼻子,腳步突然也發生了變化。不過不同的是,王非敗進去前收了收自己的表情,讓他自己的臉上看上去有了少了些急切,多了些平淡。


    進了酒樓,見裏麵沒人,櫃台上也空著,王非敗搶先放大了一點聲音問道:“請問?老板在嗎?你這裏有什麽茶?快請拿來讓我看看。”


    “不!老板,您這味道是什麽酒?快!快!可否拿出來與我一品?”一直吸著味兒的葉青愁走到店內,此時聽到王非敗的話突然反應了過來!


    就在這是一個男聲傳了過來:“醉月花下茶,夢醒雪中酒。”


    說著那店裏麵櫃台的門簾後出來了一個滿臉胡茬子的中年男人,他先是拿出一個紫砂的茶壺,上麵冒著熱氣,輕輕一提,就倒出一股清泉落入茶盞,隨著流水而出的是淡淡的馨香如雲、如冰、如霧,然後將茶盞送到王非敗麵前:“此茶還需十個唿吸才好喝!”


    “沒問題!”王非敗閉目感受著吸入鼻中的茶香,,並不急著喝。


    然後中年男人又進入門簾之後,再次出來拿著一隻青色的酒壺來倒出一股微微發粉,卻又是一股晶瑩剔透的液體被倒入一個酒盞之中。


    “十個唿吸已到,喝吧,這茶是最好的月茶,這酒是最好的梅前雪酒。”中年男人臉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眼睛裏卻是一片清明。


    這次葉青愁先於王非敗行動,拿起酒盞先是小口清吸,然後仰頭喝了下去,放下酒盞後,閉著眼睛似乎在沉思,在那裏沉默不語。


    “怎麽樣?”男人問。


    “清涼如風,寂靜如雪,入口還寒,入腹冰火。”葉青愁閉著眼睛喃喃地說著。


    不理睬葉青愁,王非敗又嗅了幾個唿吸,在聞夠了茶香後,才舉起茶盞,先是舌頭輕輕的一點,一股花香入喉間;再是輕輕的一抿,一股竹香暖喉間;又是一小口喝下,一口月桂在唇邊;然後一口全入飲下,一點不剩,這是饕餮噬月。


    這一盞茶,每一種喝法都是不同的滋味,初時微苦、微澀,之後卻是甘甜,再是清涼,最後更是一股熱力噴湧而出,在這寒冷的季節讓人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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