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夫子!?”


    “嶽夫子...好。”


    來人身材高大,圓領袍,獸牙項鏈做脖子間的裝飾,腰間掛著佩劍,竟是許久不見的嶽清華。


    漫畫班眾人雖然對他很是防備,但也不是不懂禮儀,紛紛向他問好。


    嶽清華頷首:“好久不見。”


    顧秋白也起身,向他問好:“好久不見。”


    雖然麵對嶽清華難免有些不自在,但嶽清華實在是個很有修養的人。


    他並沒有上下打量顧秋白,開一些不合時宜的玩笑,而是看向顧秋白的臉,直接讚美了她:“顧夫子今日不同往日,這一套很襯你,很美。”


    為了不讓顧秋白尷尬,陳穩這個鬼靈精馬上就岔開了話題:“看不出嶽夫子也是風雅之人,會光顧成衣店。”


    嶽清華:“《長安日報》上早就議論紛紛,又是你們張羅起來的,自然是要來捧個人場。”


    這邊說話的功夫,陸鳴鶴和薑文茵也逛到了三樓。


    雖然進門時氣氛有些僵硬,但耐不住店裏節目多,薑文茵很快被這些有趣的npc吸引了視線,忍不住開啟了買買買模式。


    至於陸鳴鶴,隻是默默跟在身後,與npc攀談上幾句。


    薑文茵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此前在江夏的身材數據不太適用,便去了專門量體的單間,留下陸鳴鶴在外等候。


    陸鳴鶴心不在焉,卻突然聽到了顧秋白的聲音。


    他循聲過去。


    “...既是這樣,嶽夫子慢慢逛,這些《萬裏行舟》的扮演者們知無不言。”這是顧秋白的聲音。


    顧秋白說完就準備溜號,沒成想,一轉身就撞到了人。


    這一下撞得狠,顧秋白頭都有點昏,抬頭一看,竟是陸鳴鶴。


    陸鳴鶴關切道:“沒事吧?”


    當然,他是故意的,以他的武力,自然不可能避不開顧秋白。


    顧秋白向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嶽清華卻突然出聲道:“秋白,你臉色看著不好,先去休息吧。”


    陸鳴鶴的視線才轉移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她都還沒說話,嶽統領這樣插話不禮貌吧。”


    還沒互相打個招唿,陸鳴鶴就點明了對方的身份。


    嶽清華從畫院迴去之後便升了職,此前早有升遷機會,但他一直不願,但從畫院迴來後,突然自請,上司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給他的官銜升了一級。


    陸鳴鶴不愧是在大理寺幹活的,簡直是長安萬事通。


    嶽清華:“還未請教?”


    陸鳴鶴:“你不必知道,隻叫我陸大人便是了。”


    這話其實有點冒犯了,但嶽清華也不惱:“陸大人。走路要看路,多多留神才是。”


    兩人說話,夾槍帶棒的,顧秋白看了一會,心裏就大致明白了原因。不想參與,她對這兩個人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顧秋白出言打斷:“我還有事,抱歉不能奉陪兩位貴客,讓這些畫學生們帶著你們好好逛逛吧。”


    漫畫班:?


    我們不是客人嗎?夫子這是幹嘛?


    和大部分雲裏霧裏的同窗們不同,陳穩可是馬上就看出了原因,心裏還有點驕傲,就這樣的貨色也敢在我們夫子麵前爭風吃醋?!


    他馬上竄到顧秋白身邊去,就差沒挽住顧秋白的胳膊了。


    “夫子,我們快去準備吧,下午還有貴客要接待呢!”


    顧秋白從善如流,跟隨陳穩一同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場域。


    顧秋白不在,嶽清華收起了他剛剛還算和善的神情:“陸大人,既有佳人在側,又何必伸手摘月?”


    陸鳴鶴從一開始就沒有露出他職業性的微笑,此時也聲音冷淡:“眼見未必是真,嶽統領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但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比試當中,都不約而同的采取了另一種方式。


    “什麽,嶽清華把一樓的每個款式都包了?”顧秋白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隻不過她的關注點不像嶽清華期待的那樣,懂得他願意為她一擲千金的心意。


    而是:“他不是禁軍嗎?怎麽這麽有錢?禦史台有沒有查過他啊。”


    陸鳴鶴同樣也是大主顧,他定的量多。


    顧秋白同樣也發出了靈魂拷問:“不是,他是要把這些給大理寺做統一製服用嗎?”


    這些舉動背後的含義,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懂。


    顧秋白懶得理他們這幼稚的爭鬥,權當是宣傳素材。到時候讓穆良在長安日報上大肆宣揚一番,主題都想好了——論《萬裏行舟》在禁軍中的影響力;陸大人退婚後一擲千金為哪般?


    看清楚吧,我就是這麽一個無情,冷漠,有手段的女人,可別再來招惹我了。


    秋風徐徐,陽光不如正午強烈,微微的涼意,這才是長安人最合適出門的時間。


    顧秋白往一樓看了一眼,要進店的人已經排隊到店外很遠了。


    孟然和徐寅之正在她後方進行妝造作業。


    徐寅之今天出乎意料的聽話,孟然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顯出任何不耐煩的神色。


    既然今天的扮相是一代權臣,妝也畫的稍顯成熟了些,隻是整體的妝容很淡,主要靠徐寅之那種上位者的氣勢。


    孟然之前沒給他試過妝,但今天一上手就感覺很順利,徐寅之的五官本身就和岑遠舟的臉有些神似,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了全部造型。


    徐寅之站起身的時候,連顧秋白都感歎,要不岑遠舟怎麽能做主角呢,這身段,這氣派,一下就把外頭的npc襯得黯淡無光了。


    徐寅之今天是作為隱藏npc出場的,會先到小劇場念幾句獨白,之後才會迴到店內,和客人們攀談。


    徐寅之單單是站到二樓的迴廊上,已經引起騷動了。


    “快看!又一個岑遠舟!”


    “天,這個感覺很不一樣。”


    “此子豐神俊朗,的確很符合岑遠舟的人物設計。”


    “看裝扮,好像故事裏也沒出現過。”


    “應該是成年後!作者之前有放過預告圖!”


    ...


    台下觀眾很是興奮,直到徐寅之掏出笛子,來了一段《高山流水》。


    笛聲一出來,就鎮住了全場,整條街的目光都被清秋閣吸引過來,音色渾厚,聲聲訴情,忽而悠揚,忽而急促。


    岑遠舟這一段曲目隻有一小段,甚至是徐寅之前幾日現學的,他領悟力很強,幼時也有音律基礎,學起來像模像樣,讓人沉醉倒不至於,但絕對不差。加上他本身的裝束亮眼,這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一曲終了,他放下笛子,摩挲著笛身,獨白也正式開始:“古人說‘高處不勝寒’,幼時不解,如今我已拜相,才終於懂得其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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