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出了事,很多事,”鄧布利多輕聲的說,“很多大事。”


    “我不明白你的很多大事和我的學生有什麽關係,”斯內普先生冷冷的插話,“如果你隻是要問這些問題的話,那我現在就要帶瑟普勒斯走了,德拉科還在門外等我們。”


    “我說了不用擔心,西弗勒斯,不會再有襲擊了。”鄧布利多開口勸住了斯內普教授,但是他的目光是落在瑟普勒斯臉上的。


    “什麽意思?”斯內普教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昨天晚上,在密室裏,一切都結束了,死了一個學生,一位教授,蛇怪也沒能活著,還有一個盛放過伏地魔靈魂的日記毀了。”鄧布利多的聲音輕輕的,“不會再有襲擊了,再也不會了。”


    “金妮·韋斯萊?”斯內普教授的眼睛微微的睜大了,“還有誰----?”


    “吉德羅·洛哈特,”鄧布利多輕輕的說,“我搜索了他的辦公室,他似乎是真的想要去救出韋斯萊小姐而去了密室裏。”


    “他?”斯內普教授隻迴應了一個單音節,全然是不可思議。


    “他留下了信。”鄧布利多朝著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我看了那封信,似乎可以解釋都發生了什麽,也稱得上合理,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畢竟信是可以偽造的。”


    斯內普先生挑起了一邊的眉:“別告訴我你懷疑到我的學生身上了,鄧布利多。”


    “我為什麽不呢?”鄧布利多朝著斯內普教授笑了笑,“我當然可以懷疑他。”


    “他才十二歲。”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裏帶了點兒嚴厲。


    而瑟普勒斯看起來滿臉茫然,然後還有點兒因為過於震驚而帶來的驚慌失措:“什麽?不是啊,我什麽都沒幹啊···”


    不過現在的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都不是很能聽見他說話了。


    “有天賦的人從來都不會被年齡所拘泥,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想想蓋勒特·格林德沃,想想湯姆·裏德爾。”


    斯內普教授有片刻的沉默。


    但是那也隻是片刻,他依舊擋在了瑟普勒斯身前:“你要拿出證據。”


    鄧布利多輕輕的笑了笑:“我沒有證據。”


    這句話一出,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就沉下來,他直接拽住了瑟普勒斯的手腕,幹脆利索的就要帶人離開這裏。


    “可我依舊懷疑他,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聲音也沉下來,“我可以給瑟普勒斯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斯內普教授隻是頓住腳步,側頭去看鄧布利多:“什麽?”


    “吐真劑,”鄧布利多屈指敲了敲他辦公桌上的藥瓶,“我唯一能還算肯定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熬不過吐真劑的藥效,如果他喝下吐真劑還能證明自己的無辜,我就相信他的清白。”


    瑟普勒斯的眼睛瞪大了。


    吐真劑。


    多麽著名的刑訊藥劑啊。


    但是給自己用?


    鄧布利多瘋了?


    斯內普教授的反應和瑟普勒斯一樣,他也覺得鄧布利多瘋了。


    “私自使用吐真劑是違法的,鄧布利多,”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對學生使用吐真劑?你真是瘋了。”


    “我覺得沒有,”鄧布利多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吐真劑而已,如果瑟普勒斯沒有說謊,那麽他就不會出什麽事。”


    “你在說什麽東西,”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蘊含著巨大的憤怒,“那是吐真劑,你當是什麽自助餐上的飲料嗎?”


    吐真劑要是硬要從通俗的字麵意義上解釋 ,就是一種強烈的致幻藥劑。其中絕音鳥的羽毛會讓人心懷不軌之徒妄圖說謊之人感到萬分的恐懼和無比的痛苦。


    就算是沒有說謊並無隱瞞者也會感覺到極強的不適,排異嚴重者甚至要在醫院裏進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治療。


    所以魔法部對於吐真劑的使用是有著絕對嚴格的限製的。


    雖然有個別意誌堅定的人能夠抵擋住吐真劑的作用,堅定的不被吐真劑的藥效迷惑,但是瑟普勒斯還是個學生好不好。


    給學生用吐真劑?可真是夠刑的。


    瑟普勒斯的手有點哆嗦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心說完蛋啊。


    德拉科說的沒錯,鄧布利多可能真的不是什麽好人。


    誰家好人給學生用吐真劑?


    瑟普勒斯之前想過好多露出馬腳之後鄧布利多會怎麽做,但是他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覺得不會出什麽差錯留下把柄。


    可瑟普勒斯沒想到鄧布利多這麽生猛,就算沒有證據,鄧布利多也懷疑他瑟普勒斯有問題。


    而且看著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的吐真劑,瑟普勒斯抿緊了嘴唇。


    如果他沒有請斯內普教授和他一道過來,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鄧布利多按著喝下吐真劑了。


    太過分了。


    瑟普勒斯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鄧布利多一次。


    而他也確實心裏沒底。


    自己能從吐真劑之下堅持住嗎?


    如果自己堅持不住說了實話怎麽辦?


    湯姆怎麽辦?


    娜塔莎又怎麽辦?


    瑟普勒斯神情緊繃,緊張的看著斯內普教授的反應。


    他是肯定拗不過鄧布利多的要求的,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反抗的餘地,在場唯一能和鄧布利多進行一下抗衡的就隻有斯內普教授了。


    如果斯內普教授肯護住他,他應該就不用喝那個該死的吐真劑。


    想到這裏瑟普勒斯看著斯內普教授的眼神更可憐無辜又淒慘了:“教授——?”


    斯內普教授教授的嘴唇抿的緊繃,他看著滿臉平靜的鄧布利多:“你非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我覺得這在合理的,可接受的範圍內,”鄧布利多依舊平靜的波瀾不驚,“想要得到信任勢必要付出代價,我想你很清楚這個道理,西弗勒斯。”


    “他是你帶迴來的學生。”


    “危險需要扼殺在萌芽之中。”鄧布利多的迴答沒有分毫心軟。


    瑟普勒斯小心的看著斯內普教授的側臉。


    斯內普教授會護著他麽?


    不是很確定。


    那怎麽辦?怎麽避免自己喝下吐真劑?把自己打暈?


    不太行吧,有點太明顯了沒辦法解釋……如果鄧布利多從最開始就沒有給予過他信任的話······這糟透了。


    瑟普勒斯一顆心裏千迴百轉,卻始終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麽方法能破局。


    還是太糟糕了。


    瑟普勒斯討厭這種隻能任人擺布的感覺。


    而斯內普教授在漫長的沉默之後,他還是拉住了瑟普勒斯的手腕。


    “我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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