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聽說過左鬆岩前輩好像是丙級資質,不過後來好像得到了什麽機遇,成為了甲級?”


    秦守沉默片刻方才說道。


    “你可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蛻變為甲級資質的?”


    秦禮方繼續問了下去。


    這一問徹底讓秦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隻能搖搖頭。


    “他是在完全踏入星耀級之上,超脫了之後方才資質蛻變!”


    “什麽?”


    秦守和林凡都是一怔,顯然,他們都以為左鬆岩是資質發生了蛻變方才能夠踏入超脫之境,成為王座!


    隻是沒有想到,事情原來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因為隻有觸摸到那層超脫的屏障的人才知道,先天資質越強,所要接受的考驗更加嚴苛!所需要度過的劫難更加恐怖!”


    秦禮方緩緩說出口,扯開胸前露出了猙獰的黑色窟窿傷痕,“你們可以理解為資質越高,所要承受的劫難也分為三六九等我的先天資質為甲級下等,所要承受的劫難為第三重,遠比左鬆岩承受的第八重要艱難,我拚盡了所有底牌,方才險而又險得撿迴一條命,半隻腳踏在了超脫境上。”


    “老頭子你讓我養氣,不想讓我展露出過高的資質而是走上中庸之道,就是想讓我能夠傳承老祖宗留下來的上古煞氣,平穩度過一個普通劫難?”


    秦守抿了抿嘴唇說道。


    “正是。”


    秦禮方蓋上衣服,悠悠說道:“天妒英才,可不是一句玩笑話,踏入超脫境,即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身為蒼天在上,豈容下麵的螻蟻逆天而行?要降下十二重劫難,讓那些妖孽怪胎泯滅為一抹餘燼。”


    “可惜,老祖宗傳下來的上古煞氣你還是沒有資格煉化,你的心性淺薄,養氣功夫還是不到家在得到無法想象的力量之後怕是會心性大變,動輒就是墮入魔道,讓整個秦氏為你的魔行付出毀滅性代價,不過你的天賦資質是中規中矩沒有過度開發,而且根基無比牢固,我能看出來你的十二式杖刀歌已完全掌握形意,繼續積澱下去,或許可以觸摸超脫。”


    秦守聽到這話不樂意了:“什麽叫心性淺薄?我一向秉持初心好不好?”


    “好,林凡先生,你將嗣夜刀遞給他。”


    “嗷!對了,秦叔,你還是叫直接叫我林凡吧?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有點小帥的晚輩,加個先生搞得我小臉也掛不住。”


    林凡笑嘻嘻道。


    “好。”


    秦禮方微微頷首。


    “喏,秦守,接好了別掉地上了。”


    林凡將刀刃漆黑如長夜的嗣夜刀遞給了早就躍躍欲試的秦守。


    “哼,一個個的,都看不起誰呢,信不信我——”


    握住嗣夜刀刀鞘的秦守說著說著,眼前就彌漫出殺伐慘烈的古代戰場畫麵,自己仿佛成為了一尊執掌天下殺權的神威將軍,誰敢不從就斬了誰的頭顱!


    “哈哈哈哈哈,我乃大將軍秦守,今日揮師南下,攻破皇帝老兒的紫禁城,把他的三千後宮,貌美女兒,侍女通通擄來!桀桀桀!”


    魂殿長老:什麽,在想我的事情?


    “啪!”


    為了不讓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繼續丟臉下去,秦禮方一個大嘴巴子把他從幻想時間打斷!


    “誒?發生了什麽?我的三千後宮呢?”


    秦守像是得了少兒癡呆症一般撓撓臉,多少有點dinner化了。


    “獲取力量之後,攻破紫禁城,虜獲後宮公主,這就是你所謂的秉持初心?”


    秦禮方淡淡開口,滿是質疑的目光讓秦守燥得臉皮子通紅!


    “不對,肯定是我握刀的姿勢不對!”


    秦守還在嘴硬。


    “行了,別丟臉了,嗣夜刀上的煞氣還隻是些許上古煞氣你都是這副德行了,何況是本體?怕是要讓你建立大秦帝國,將天底下所有好看點的姑娘都擄到後宮裏了!呸,丟人玩意兒”


    秦禮方斥責道,讓秦守不好意思再嘴硬下去,隻是嘟囔著嘴。


    “林凡,我想押注你。”


    秦禮方忽然來了一句,讓林凡都愣住了。


    “押注?”


    林凡臉上有些疑惑。


    “對,用我們山省秦氏傳承六百年的上古煞氣【無極魔煞】,得到你的一句“他日定會念及恩情”。”


    秦禮方重重說道,眼神十分認真,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讓平日裏大大咧咧七嘴八舌的秦守都不敢再出言打擾,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自己再胡亂插嘴,怕是屁股得被家法伺侯,開裂成八瓣!


    “……”


    林凡沉默了。


    能讓一個氏族曾經繁榮到整座華夏都有極高的名氣,不遜色當今的京都秦家,還出過王座,已經能想象到這團名為無極魔煞的上古煞氣有多麽霸道了!


    哪怕一開始並沒有那麽恐怖詭譎,可在之前能傳承無極魔煞的曆代家主手中,早已經成長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


    如果自己掌握的話……將是一張可以逆天翻盤的底牌!大殺器!


    “唿……”


    林凡長長得吐出一口濁氣,神色嚴肅得抱拳禮道:“林凡他日定會念及山省秦氏恩情!”


    “不對啊老爹,你不是說資質越高,你越不看好麽?”


    秦守好奇得問了一嘴。


    “那是尋常範疇,可若是資質天賦心性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就不能按常理以度之了。”


    秦禮方目光灼灼得望著林凡,“而很顯然,林凡就是這樣的存在,六大王座當中,有五位都是走的中庸平凡之路,而有一位卻是走的一路不敗的逆天之路,以最高的甲級上等資質,硬扛最強的第一劫難,所獲得的蛻變自然要比那些渡劫普通劫難之人要強上太多太多,自然也成就了世界最頂尖的那一批王座!就算沒有國運傍身,都可一人斬尋常王座如屠狗!”


    “咕嘟!”


    沒有國運傍身,斬王座如屠狗?


    林凡的唿吸都炙熱了一分,不依靠外物,靠自己純粹的力量鎮壓一切,不就是他想要踏入的武道?


    “林凡你隨我來吧,對了,秦守你不用跟著了,你就在這裏等候,陪家族的前輩祖宗們一會兒吧。”


    秦禮方右手按壓在了存放嗣夜刀的牆麵上。


    隻聽見“哢”得一聲類似於機關的齒輪響動,整座屋室都有一股氣流凝聚在了這座牆麵上。


    下一秒,牆麵從左右兩側退開,形成了寬闊的通道。


    明亮的燭火一排排點燃。


    秦守看得眼睛都饞了,可一想到自己隻是摸上一些煞氣寄存的嗣夜刀都變得癲狂,不由感受到一陣驚懼,搖搖頭選擇了留在原地,聆聽周遭曆代家主的佩刀刀鳴,不知為何,秦守隱隱感受到別有一番對於刀道的感悟和領會。


    拋開繁亂的思緒,秦守盤坐在地麵上,梳理起了十二式杖刀歌和自己的先天武學【斜陽落雨刀】,還有自己對於刀法刀技的體會,讓曆代家主們進行批評改正。


    而另一邊,進入密室深層領域的林凡乖乖得跟在了秦禮方的屁股後麵。


    不知走了多久,方才來到了幽微晦暗的最深處,一個約有半米長的黑鐵盒子上綁著一根根符文鎖鏈,依稀間散發出滔天魔威!


    到了這裏,僅僅隻是唿吸一口氣,就能感受到積壓在空氣當中,那濃烈至極,撲麵而來的煞氣威能!


    這讓林凡心中不由感慨,怪不得秦禮方說嗣夜刀上隻是一小部分微不足道的煞氣,原來本體的煞氣要兇悍太多太多了!


    如果說嗣夜刀上的煞氣是一條小小的水窪或者隱約之間有兇性誕生的兇獸幼崽,那麽,這裏的煞氣就相當於是汪洋大澤,洪水猛獸!


    要咆哮著衝殺而來,將人撕碎得一幹二淨!


    “準備好,收斂心神,意誌不泯。”


    秦禮方好心提醒了一句。


    “嗯嗯!可以了!”


    林凡重重點頭,瞳孔中閃爍亢奮的光芒!


    “哢嚓,哢嚓!”


    “嗡嗡——”


    秦禮方出手將符文鎖鏈一一褪去,黑鐵盒子開始劇烈嗡鳴顫抖了起來!


    恍若一頭曠世魔神要咆哮出世!


    “唿哧——”


    當鎖鏈盡數褪去,黑鐵盒子也完全打開了!


    一團不可名狀的血色黑霧高高在上得淩駕在了林凡和秦禮方的麵前,其中所蘊含的殺力煞氣要席卷一切!


    “用你的精神去牽引,去煉化!”


    聽到秦禮方的話,林凡收斂震驚之色,有條不紊得施展出了牽絲戲!


    精神力如絲如發一般滲透進了這團上古年間,又傳承了六百年的可怕煞氣!


    “煉化!”


    林凡盤坐在地上,無極魔煞罩在他的頭頂上空,彌漫出地獄深淵一般的詭譎氣象!


    “跟我比兇性,嗬,大可以試一試!”


    林凡沒有絲毫畏懼之色,而是釋放出了武道意境!


    “煉獄龕!”


    當深淵屍骸,森羅魔神的景象誕生出來的一瞬間。


    就連半步超脫的秦禮方瞳孔都驟然收縮!


    “才經曆了武道高考,就達到了七重意境!不,不光光是普通的七重意境,他的武道根基已然遠超我想象!”


    秦禮方心底不由一陣感慨,在他看來,林凡的武道根基像是灌滿了水,泥,沙之後再也盛不了半點東西的水缸,太穩固了,比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可以說是甩開了十八條街!


    不知道那位傳聞之中的華夏第一王座,年輕的時候是否有林凡這麽變態!


    年紀輕輕走了兩條路上的極致境界,刀道的膽魄,武道意境的第七重,簡直不敢想象!


    明明那麽快晉升了黃金級一星,卻絲毫不見浮躁不穩的跡象!仿佛他的身上就不存在桎梏,限製和枷鎖,生來就是為了一飛衝天,踏足青天在上!


    “來吧,看看是你兇一點,還是我狠億點!”


    林凡若有若無得激蕩開武道意境,完全籠罩在麵前稍不注意可能就會傾覆整座秦氏宅院的可怕煞氣!


    微微閉上眼,麵前燈光幽微的密室豁然不見,呈現出了另一番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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