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清先鬆開了墨空的手。


    此時。


    有一小太監雙手捧著一件東西急匆匆小步跑上前來,恭敬地跪了下來,將東西雙手舉過頭頂,然後戰戰兢兢地說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這是國師送來的丹藥,有延年益壽,補……”


    小太監頓了頓,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有些難以啟齒,於是他挪了挪膝蓋,湊近些皇帝,低聲道:“補腎壯陽之效,國師還說隻要將此丹藥服下,皇上或可再行房事。”


    老皇帝聽到此話,猛然睜開眼,眼睛都直了,他猛地激動地伸手粗魯地拽起小太監的衣領,質問道:“此事當真?!”


    小太監瑟瑟發抖地迴道:“當……當真!千真萬確!皇上!”


    “哈哈哈哈!!”老皇帝忽然張大嘴巴狂笑,然後毫不留情地踢開了跪在麵前的美人,光著的一隻腳並未穿上鞋子就站了起來。


    然後連水都未要,就將藥丸塞進了嘴裏,咽了下去,隨即,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跪地的嬪妃們麵前,心情甚好地彎腰扶起她們。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眾人這才站了起來。


    第一個被扶起的就是跪在第一排的劉妃,她嘴角雖是笑的,但眉頭卻微皺。


    老皇帝用粗手摸了摸劉妃清瘦的臉,一臉心疼地說道:“哎呦呦!瞧瞧,許些日子不見,愛妃這臉竟這般清瘦了,愛妃可真是受苦了,讓朕好生心疼啊!”


    蘇挽清看向劉妃的背影,劉妃是她所懷疑的女子之一,她之前也曾猜想過,或許是劉妃出於同理心,所以才並未揭發墨空與她之事。


    現如今看來,這老皇帝對她好像也是特別的,或許表麵是噓寒問暖,實則在悄悄向她問詢墨空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些,都隻是蘇挽清的猜測,在真相未出來的前一刻,什麽樣的結果都是有可能的。


    老皇帝一陣虛偽的寒暄和上下其手後漸漸挪步來到了最後一排,他本想將目光移向墨空,卻在看到蘇挽清絕美的臉和我見猶憐的純美氣質後,眼睛移不開了。


    老皇帝上下打量著蘇挽清,目光越來越貪戀,他伸出雙手猛地緊握住蘇挽清的雙手。


    蘇挽清蹙眉掙紮。


    老皇帝卻忽然將蘇挽清猛拽入懷中,將她抱得特別緊,還伸長脖子,聞聞她白皙的脖頸。


    一臉陶醉地說道:“愛妃身上真的好香啊~!”


    墨空緊攥著手,將手心就要掐出血來,臉色也陰沉得厲害,像是下一刻就要將老皇帝一拳捶死一樣。


    “皇上!”


    老皇帝作勢要親他,蘇挽清趕緊後仰著脖子拒絕。


    墨空殷紅著殺人的雙眸,猛然將附在蘇挽清腰上的手拽下,然後拽著蘇挽清的手臂將蘇挽清拽到身後。


    老皇帝震驚地看向墨空,隨即一臉審視地看向他們,擺出君王的高姿態,不免有些起了殺意。


    “十九,你這何意?”


    墨空迅速將眼底的陰沉埋下,將佛子的身份拋下,恭敬地垂首行禮道:“兒臣許久未見父皇,急於想和父皇說些重要的話,所以便不想讓這女子打擾到兒臣與父皇……敘舊!”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心裏在盤算著什麽,忽然又哈哈一笑,雙手扶著墨空的手臂,如慈父般和善地說道:“朕自是知十九與朕父子情深!既有重要話要說,那其他人便退下吧!十九!走!隨朕去禦書房,朕也有許多話要與十九說!”


    所有人都走後,蘇挽清將眉頭皺得緊緊的,她用力拍了拍身上被老皇帝碰過的地方,仍然覺得惡心。


    ……


    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墨空在禦書房裏都和老皇帝說了些什麽,他們隻知道墨空從禦書房出來時,身上帶著傷,而老皇帝的臉色也很難看。


    ……


    蘇挽清原本所住的宮殿雖然久無人住,但好像被打掃得挺幹淨,蘇挽清細想了想,應該是蘇蕊蕊那丫頭經常偷偷來打掃的吧?


    不過這房間裏的東西為什麽如此亂?東倒西歪的,像是發生過打鬥一般。


    蘇挽清隻好一個個都將它們扶起來,幸好她原本也不是什麽都不會,十指不沾陽春水千金大小姐,小的時候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的活她可是經常幹的。


    後來長大了,有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她才能好好養護自己幹多了粗活的手。


    隻是那種恐怖的爭吵場麵,她再不願想起。


    蘇挽清想要將倒地的桌子搬起來,而搬到一半時,旁邊忽然多出了一隻強有力的手,替她搬起了桌子。


    蘇挽清抬眸,是墨空,原本沉悶的眸色中有了一絲波瀾。


    她忽地又瞥見他背上浸透了衣服的血,驚道:“你怎麽受傷了?”


    墨空淡淡地笑了笑,溫著眸子看向她,忽然伸出手將她抱住,然後寬慰道:“無礙。”


    墨空動了動,親了親她的發絲,耳垂,唇…


    “那老皇帝…唔…他…唔唔…打你了……唔……”


    蘇挽清本想詢問清楚,墨空卻不斷地親她,他好似說不出任何話來,眸色很是傷感,就像是墜落湖底的白羽,被湖底冰川包裹著,散發著無盡的哀傷。


    “墨空,你受的…唔…傷…唔……嚴重……”


    墨空忽地停了下來,微彎著腰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直直地看著她,忽然又收迴眼底的憂傷,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蘇挽清見他這副樣子,忽然好像明白他是因為什麽而陰鬱了,那大概是因為他娘親罷。


    或許是因為過去之事太過疼痛恐怖,給他帶來極大的陰影,而難以言喻,無法言說。


    麵對蘇挽清,他更是下意識難以開口,蘇挽清索性也不過問,她也並非好奇到非問不可的地步。


    她伸出一隻手攤開掌心,淺笑著道:“好啊。”


    墨空將藥放到蘇挽清手裏,墨空去了…上衣,坐在床上,蘇挽清手中的藥差點沒拿穩。


    現在她,有億點點好色怎麽辦?美男當前,她好想吃抹幹淨!


    蘇挽清坐在他身後,伸出手指將藥塗抹在他後背,蘇挽清上著藥,還是忍不住起了歪心思。


    她用指尖輕輕滑在墨空的……


    ……脊背線……


    墨空倒吸一口氣,身體越坐越直,他緊著手努力隱忍克製著。


    “你……”


    忽地,蘇挽清忽然加快了速度,墨空的聲音不由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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