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玄之似乎想說些什麽,但什麽也沒說出口。


    李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玄之,在你魂靈上設下手段並非是我故意為之,隻因當時蔡京為我尋來的三百死囚恰好有你,一切都是命運使然罷了。”


    張玄之的神色還是非常複雜,不知道他的腦海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李青見狀也沒有再多說其他,而是對他說道:“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張玄之默默地點點頭,自己的情緒還是沒有從這段經曆中恢複過來。


    路上,李青和他講道:“你盡管放心,我李青答應過玄曦,絕對不會再對你設下控製。”


    張玄之點點頭:“大……,李大人,你知道玄曦到底是何來曆嗎?”


    李青將雙手別到腦後,步伐肆意,此時修為大幅度提升,心情很是不錯,以前桃花留下的一些無法動用的術法現如今都有條件施展了。


    聽到張玄之的問話後,李青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是我有辦法知道。”


    張玄之麵色有些好奇,這段經曆中讓他對玄曦的來曆甚是好奇,如果沒有她,自己將一生被李青所掌握,再無半點自由意誌。


    李青神秘地笑了笑,對他說道:“先迴汴京再說。”


    張玄之點點頭,此時山火已停,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前來處理山火的後事,在此自然是不能輕易動用天玄劍趕路的。


    兩人出了山林後,又往遠處行進了一段時間,才喚出天玄劍,隨後便直接往汴京方向而去。


    等抵達汴京時,天色已晚,李青躺靠在小院的搖籃中對張玄之說道:“想要知道玄曦的來曆很簡單,盡在她給你的紅玉當中。”


    張玄之訝然:“可她說我此時實力低微,隻有等我接觸到了那什麽詭物才能知道一切。”


    李青哈哈一笑,詭物?想來玄曦所說的詭物就是阿霧口中的玄水,也是張玄之夢入天界中所看到的那些黑色物質,都是同一種東西罷了。


    而恰巧這個東西,自己剛好就有,如今正在自己的魂靈深處中留存。


    這玩意從武鬆身上而來,沒想到竟誤打誤撞成為了自己了解這方世界背景的一枚鑰匙,命運真是神奇。


    這麽想著,李青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在山火之地撿到的碎石,又動用魂靈之力輕輕地探入其中。


    剛剛接觸後,魂靈深處的玄水就開始躁動起來,似乎想要掙脫李青在它身上施加的控製。


    而李青語氣非常迅速地喊道:“快,將紅玉交予我。”


    張玄之一聽也手忙腳亂地從懷中取出紅玉,交給李青。


    接著,李青逐漸加大了對碎石探入魂靈之力的力度,魂靈深處的玄水也更加躁狂,隨時都有衝破李青控製的風險。


    他咬咬牙,將紅玉拿到自己的額前,又加大了對碎石輸出的魂靈之力,勢必要讓這紅玉感到玄水的氣息。


    也就在這時,那紅玉上竟開始散發出陣陣的光暈,似乎上麵所設的禁製已經被解開。


    李青臉色一喜,趕緊斷開魂靈之力,將手中的碎石扔開。


    但那玄水竟還在躁動,一時之間難以壓下。李青趕忙沉下心神,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其重新禁錮下來。


    但細細觀看下,那玄水好似又壯大了兩分,這也讓李青的心頭產生了一絲焦慮。


    搖搖頭,李青將那枚紅玉拿在手上,對張玄之說道:“上麵的禁製已經解開,隨時可以觀看玄曦留下的東西。”


    張玄之默默地看了眼李青,但什麽也沒說,他心裏還是沒能從之前的那段怪異的經曆中走出。


    一想到此前自己對李青言聽計從的模樣,就一陣膽寒,那根本就是扭曲了自己的意誌。


    李青見他如此,出聲安撫道:“不必再想此前之事,往後我李青絕不會再控製你。”


    張玄之這才點點頭,對李青說道:“那我們就一塊來看看紅玉中都有什麽。”


    李青笑了笑,將紅玉放在石桌上,調動體內的靈力,注入那紅玉當中,將其激活。


    隨後,那紅玉便開始散發陣陣紅色光芒,接著就直接飛入張玄之的體內,消失不見。


    李青有些傻眼,不由暗罵一聲玄曦,這種手段搞自己無法親眼得見,誰知待會張玄之看完之後,會不會和自己如實相告?


    此時隻見那張玄之在紅玉入體後,緊閉雙眼,眼皮下的眼珠在快速滾動,額頭上也呈現出了點點細汗。


    李青想了想,為保險起見,在整個院子中設下禁製後,便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等待了起來。


    空中的明月時而被雲霧遮擋,時而光照大地,當時間來到後半夜時,張玄之才緩緩睜開眼睛,愣神地望著空中斜月,吐出了一口濁氣。


    “如何?”李青見此,連忙問道。


    “抱歉,李青。”張玄之迴過神,微微低了頭,“我現在需要離開這裏,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青皺了皺眉:“你不說出個所以然,我不會放你離開。”


    張玄之低著頭沒有答話,而是直接往院外走去,絲毫不理李青。


    但他剛剛開到門口,就被李青的禁製所阻隔,被攔在院內,進出不得。


    張玄之迴頭看了看李青,而李青則對他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右手呈劍指,在自己身體上點下幾下後,就見那紅玉就從他身體裏麵飛出,落在他的手心。


    張玄之目露懷念之色看了很久,才將之拋向李青,對他說道:“天界已毀,下一個很可能就是人間,我需要去辦更重要的事情,還請打開禁製。”


    李青接住那枚紅玉,這才對張玄之笑了笑:“天界已毀,早已在你夢中出現,我並不意外。我隻是想說,也許我們的目的是同一個,以後或許有合作之機。”


    說完,李青就抬手將禁製解除,那張玄之也直接離開了此地。


    等他離開後,李青才又重新躺在搖籃上,雙眼仔細端詳著這枚紅色的暖玉。


    隨後,李青又在周圍設下一個更加強勁的禁製後,便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重新激活了那枚紅玉,並將自己的魂靈之力探入其中。


    接著李青就隻感覺自己的心神一陣恍惚,伴隨著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記憶和自我認知竟然在不斷消退,最終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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