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兀的,何雨欣和滾出來的屍體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個死不瞑目的年輕人,滿眼血絲,麵目猙獰,身上穿著的不是壽衣而是染血的裏衣。


    一股毛骨悚然感從後背炸起,何雨欣的第一反應是一開始視線不再多看。


    看到棺材裏滾出來的屍體的人不止何雨欣一個,其他人也瞧見了,且明明那麽遠的距離,人人都看的真真的。


    有人在這個時候驚叫起來,說著死不瞑目,之類的話。


    當下打架的那群人也不打了,連忙分開,然後把屍體裝迴去的裝屍體,過來擋住他們這邊人視線的過來擋著,一個中年男人還笑嗬嗬的過來和他們解釋沒有死不瞑目,他們看錯了之類的。


    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雖然人人都覺得這事兒蹊蹺,但他們不是普通的送葬隊伍,這邊也不想節外生枝,因此那邊解釋了,他們這邊也閉嘴了。


    這段插曲好似就這麽結束了。


    趁著那些人還在收斂屍體的時候他們這邊先過去了,臨了她迴頭看了一眼,那邊抬棺的人還在互相埋怨說對方沒抬穩,這才鬧出這種事兒來真晦氣。


    而那個被指責的人也十分不服氣的說著棺材太重之類的話。


    何雨欣的最後一眼是他們把棺材蓋上然後重新抬起棺材。


    隻是可能棺材板上釘了釘子,他們現在又沒有趁手的工具重新把棺材板釘上的緣故,那個棺材板蓋的有些斜,並沒有完全蓋上。


    何雨欣移開視線想要專心趕路,但餘光才要離開那處,卻猛然看到有一隻手從棺材縫隙處伸了出來!


    何雨欣猛然轉迴頭去,卻發現棺材還是那個棺材,縫隙還是那個縫隙,她剛才餘光看到的好似隻是個錯覺。


    但何雨欣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心跳的莫名有些快。


    而這個時候,她感覺有什麽東西碰了她手一下。


    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向下看,看到的是一節開著小花的藤蔓。


    何雨欣盯著那花看了兩秒,沒等她收迴視線便聽金曉姝的聲音從轎子裏傳了出來。


    “別抬頭。”


    隻三個字,卻讓何雨欣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識屏住唿吸,隨後慢慢恢複正常。


    她沒抬頭去看,而是維持現在的視線高度,像是個謹小慎微的小丫鬟似得繼續走著。


    隻是她一直調整著角度,餘光漸漸上移,她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然後,在她的餘光中,她看到在點翠花轎上,有了一抹白色。


    何雨欣隻看到了一角白色便避開了,專心致誌的盯著地麵,不再抬頭。


    但她腦子裏已經還原了那一幕。


    有什麽東西趴在了花轎的華蓋上,他應像是壁虎一樣,四肢死死的扒著花轎……


    這必然不是巧合,何雨欣腦中閃過了棺材裏的那具屍體。


    她心跳的還是有點快,但內心已經開始吐槽。


    果然紅白喜事撞一塊,在這種靈異副本內就不可能有好事!


    別看她心跳快的出奇,但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


    事發突然,現在除了心跳過速之外基本已經緩過來了。


    她倒不擔心這東西,有金曉姝在,來再多這種東西都是送菜。


    何雨欣現在心裏衡量的還是這件事是意外,還是有人安排。


    ……


    就這麽的,花轎一路走去,臨近一個村子,何雨欣便知道這是她們新的落腳處了。


    新到落腳處,尤其是像是這種村子,需要管事先進去說明情況,得到村子的允許才能進。


    管事進村子和村長說了這事兒,很順利就得到了允許,隊伍再次行進。


    何雨欣一直低著頭,所以等走到了村門口她才發現不對。


    這村口處,怎麽有一個白帆啊!


    她沒抬頭,但五感卻傳達了很多信息給她。


    她聞到了空氣中燒紙的味道,看到了被風吹過的紙灰片,聽到了哀樂和隱隱的哭泣聲……


    何雨欣心裏一突,想抬頭卻忍住了,直到到了院門口,她開口請新娘子下轎。


    金曉姝依舊裝著她的新娘子,隻是在把手搭在何雨欣手上的時候,細小的藤蔓順著二人疊放的手,在別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從金曉姝的手渡到了何雨欣的手腕上。


    金曉姝被請進了屋,隨後房門合上,何雨欣慢慢直起腰,視線也緩緩上移。


    她看到了院子裏的白布,看這些白布的數量,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是逝世者的家裏……


    何雨欣轉動脖子尋找管事,餘光掃過轎子,那白色的影子還在花轎上!


    餘光瞧見後她便沒再往那邊看,正好管事也在她視線的正前方,她看似正常的走了過去,詢問管事。


    “怎麽住這裏?”


    管事顯然也覺得這院子晦氣,臉上的神色並不好,不過這話被問到臉上他也覺得下不了台,語氣也不怎麽好。


    “村子裏就這一個屋子空著……”頓了頓,管事解釋了一句:“死的是節婦,無兒無女無親無故,村裏給她辦的喪事,這屋子住著吧。”


    節婦是什麽?


    節婦就是守了一輩子寡的女人。


    毫不誇張的說,何雨欣的腦子‘嗡’了一聲。


    不是何雨欣把人往壞了想,而是現在這情況,不容她不把事兒往壞了想。


    一個女人,真的能安安靜靜的守節嗎?


    何雨欣對這個時期的了解來源於之前過過的一個天災本。


    她當時到處種地,見到的民生也有很多。


    她不得不承認一點,在古代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女性便是弱勢群體。


    誰都能欺負,被欺負了也不敢吱聲。


    何雨欣抱著最後的希望問管事。


    “死者今年多大?”


    管事斜了何雨欣一眼,像是沒明白她打聽這個做什麽,不過還是迴答了。


    “十七,男人剛死一年,悲傷過度最後還是隨男人去了。”


    何雨欣聽完直接轉頭就走。


    什麽隨男人而去,這人八成是受了委屈不敢張揚自我了斷的!


    何雨欣真希望自己猜測的是錯誤的。


    村子今天挺熱鬧,村裏人都大肆宣揚節婦的‘高潔’,她的葬禮辦的很大,不光有孩子給她摔盆打幡,村裏人更是集資請了班子來村子裏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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