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道:“血劍不可不救,這樣,非命先動,咱們待機而動,不可不動,如你所言,我們不宜全動,兵兇戰危,別再全軍覆沒了……難道一個小小的傅英還承載了天命不成?”


    傅英別說承載天命,能保住小命已是不易,他在伯舒拉嶺打暈了一個士兵,換上士兵的甲胄,一點一點向嶺下蹭去,為何一點一點地蹭?因為明軍是上山搜他,而他要反方向下山,必然引人懷疑或注意,所以他上一步退兩步,上兩步退三步,就這樣一直退到山下。可慶明軍這時隻是搜山,還未自查自檢,待血劍下令各部歸建清點人數時,傅英又已混入山下屍堆之中,這樣躺屍當然不是辦法,傅英依稀記得,與伯舒拉嶺相對的,正是察隅河,於是又一點一點向察隅河畔“就地十八滾”滾去。


    血劍隊伍自查完畢,開始清理屍體,可惜傅英這時已經“滾”到察隅河邊,他深知伯舒拉嶺方圓已經密布血劍軍兵,的確如此,人上一萬,無邊無沿,血劍當時兩行司雖隻有八千兵馬,確也鋪天蓋地,傅英再滯留伯舒拉嶺周圍,不是遭擒被殺,就是血戰突圍。


    所以傅英心一橫,潛入河中,橫渡察隅河。


    若血劍一人獨追傅英,風吹草動,一目了然,可惜血劍人多兵雜,反而給了傅英藏匿遁形之機,又搜山、自查、翻屍步步跟不上,結果傅英渡河之後,在伯舒拉嶺周圍真好似人間蒸發一般。


    傅英潛入水中,河水冰冽,雖然一時寒爽,倒不至於奇寒入骨。


    傅英渡河上岸,饒是他武功高強,心劍氣劍合一,也禁不起與天罡血刀陣、羊卓大軍的這一番血戰,幾乎累倒難起。他怕遽然而起,被對岸探馬千裏眼發現,索性躺倒不動,調息運氣,過了幾個時辰,夜幕初臨,他又怕對方渡河來尋,於是乘夜色濃鬱之際,遠離察隅河而去。


    由於晝夜溫差之大,此時他才感到身上濕漉漉的甲胄奇寒入骨,這才把甲胄卸下,小心折疊,埋入土中,算是對明軍衣甲的一份尊重。


    他隻盼能遇到一戶人家,可以驅寒休息,可惜夜色中目力所及,並無人煙氣息,雖無氣息,卻有聲息,他隻聽得有一絲絲女子哭喊之聲,便循聲而去,隻聽那聲音愈來愈大,原來來自一座小小的氈帳。


    來到帳外,他並未魯莽,於是依舊平躺,用劍挑起帳底一縫,透隙看去,先見一雙著靴雙足正在移動,隨著縫隙撬大,隻見一個身著各種飾物、身強力壯的男子把一名衣著簡陋的少女的衣物正用力剝下,少女拚命反抗,喊著“米歸吧(不要)”,卻不及那男子野蠻力大,強行按倒,正在糾纏撕扯,隻見男子懷中掉出一物,卻聽那男子唿喝了一聲:“迪卡熱(這是什麽)?”手中緩緩舉起了一卷精美的人皮唐卡。


    那少女頓時嚇得瑟瑟發抖。那貴族男子又吼了一聲:“哈古桑依(你明白嗎)?”少女立時放棄了反抗,便任由那男子剝光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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