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張太玄算是看明白韋家招親的最終目的。


    他們完全就是為了針對自己,為了得到他們口中所謂的醫道傳承。


    至於自己是否能入他們的局,想必他們也是做了研究的,突破口很大可能就在牛大力身上。


    牛大力是個愛湊熱鬧的人。


    韋家搞出個招親賽事,以牛大力的性子而言,他肯定會去。


    而自己這些天都是跟牛大力混在一起,牛大力來了,也就意味著自己會跟著來。


    現在就是不確定,朱開運等人是明知韋家謀算依舊參與此事,還是意外巧合成全了韋家。


    不過,張太玄依舊覺得韋家做事,有些小題大做。


    不就是要把自己引入韋家來嘛,隨便找個什麽理由就可以了。


    幹嘛非得大費周章的搞個招親賽事出來,真是多此一舉。


    現在他來是來了,韋家該做的也做了。


    但今日最終誰才是贏家,恐怕結果會讓韋家驚掉下巴。


    張太玄此刻已經明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幽冥蟲入體後,瞬間查明毒素所在位置為神封穴。


    因為此穴受到毒素的侵犯,才導致他心神失守。


    張太玄目前還無法內視。


    不過通過幽冥蟲的視線,他看到了神封穴裏有一些紫紅色的細小粉塵。


    這與院牆下那株妖豔植物花瓣上的紫黑色粉塵十分相似!


    有了這個發現,張太玄心裏即刻明白,應該是紫黑色粉塵碰上某種媒介,繼而變成了一味毒藥。


    媒介何來?韋香兒!


    張太玄將事情分析了個透徹,對與不對,眼下就該是揭開謎底的時候了。


    “張太玄,陸鼎的病真是你治好的嗎?”


    韋福來到了張太玄近前,很是認真地提出了這個困擾他多日的問題。


    畢竟他未曾親眼看見張太玄救治陸鼎。


    一切都是劉和光告訴他的,而對劉和光所說的話,他也不敢全信。


    之前抓捕張太玄,隻不過是免得錯失機會而已。


    相對於醫道傳承而言,他寧願抓錯,不願放過。


    “是。”


    張太玄眼神空洞,毫無感情地迴答了一個字,好比真的失去自我思考能力一般。


    “是用你的醫道傳承治好的嗎?”


    韋福緊接著又問,情緒激動起來,語氣都顯得急迫,興奮又緊張,好怕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是。”


    張太玄依舊機械般的迴答一個字。


    “你的醫道傳承是什麽?告訴我,快告訴我。”


    得到了張太玄的肯定迴答,韋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他兩手抓住張太玄肩膀,一邊催促著張太玄說話一邊用力的搖晃張太玄。


    丈許外站著的韋羽鶴、韋香兒兩人臉上都露出激動之色。


    有了醫道傳承,韋家的好日子就要到來了。


    陸鼎的病他們也聽韋福說起過,那是真的難以治療。


    沒有九葉一花紅頂頂那等稀罕藥,韋福都一籌莫展。


    而且,當初陸青萍來求請韋福時,無意中說起過在請韋福之前,孫東台就找過葉家的人去救治陸鼎。


    結果,葉家的人也無法治愈陸鼎,足見陸鼎之病有多麽疑難。


    可就是這麽疑難的病,張太玄卻是通過醫道傳承治好了。


    那他的醫道傳承有多麽不凡,由此就可見一斑。


    如今這醫道傳承就要變成他們的了。


    韋家也將會如同葉家一般在紫雲閣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想著這般光景,他們自然是喜形於色,心情大好。


    “你想要,我就說給你聽呀?你算個什麽東西!”


    張太玄被韋福搖晃得惱怒異常,也不想著繼續裝下去,直接開口冷冷叫罵出來。


    “你,你,你……”


    韋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得無法組織起有效的語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似今日這般對付張太玄的手段,往日裏他們也用來對付過別人。


    哪怕是開元境後期境界的修者,也隻能淪為韋家砧板上的魚肉。


    從無例外!!!


    “你怎麽還能保持清醒?”


    韋香兒姣好的麵容閃過訝異,轉而立刻言辭急迫地喊話。


    “四叔快退!”


    同時間,她手裏出現一柄細長軟劍,執著軟劍刺向張太玄的外關穴位。


    韋羽鶴這時也反應過來,提劍刺向張太玄的足臨泣穴位。


    在韋香兒、韋羽鶴倆人看來,張太玄法力被禁,外關穴足臨泣穴位再被擊中的話,肯定手不能動,腳不能移。


    如此,哪怕張太玄清醒過來,也絲毫奈何不了韋福。


    韋香兒是開元境初期境界的修為,韋羽鶴是開元境圓滿層次境界的修為。


    兩人外放法力,劍光直奔目標而去。


    韋福在聽到韋香兒的叫喊後,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危險,連忙向後退走。


    他離得張太玄太近,要是張太玄身上還有利器的話,給他來一下,那可就糟糕了。


    他想退,張太玄又怎麽可能讓他退得了。


    就見張太玄右手一揮,手中有光芒一閃,一道劍光自韋福腰間劃過,將韋福身子切作兩截。


    同時左手在韋福腰間掠過,將他的儲物袋抓了過來。


    張太玄的右手這一動,恰好避過了韋香兒射來的劍光。


    他的腳再一移,又躲掉了韋羽鶴擊來的劍光。


    左手再往身上一拍,將封住自己幾處大穴的銀針全部震飛,法力瞬間運轉自如。


    這時候韋福兩截身子掉地,鮮血噴濺,幹淨的院子地麵落紅片片。


    他還沒死,嘴裏淒慘哀嚎,雙手在地上爬行,帶著半截身子留下一路血色。


    “四叔!”


    “四弟!”


    韋香兒、韋羽鶴大叫,手裏動作變化,出招猛烈。


    韋香兒一劍打向張太玄頭顱,韋羽鶴一劍打向張太玄腰身。


    張太玄施展遊龍步,一邊躲避,一邊迴擊。


    星沙劍一蕩,五尺見方的劍氣漩渦飛出,訊疾如風地射向韋羽鶴。


    韋羽鶴不知道風水劍技的厲害。


    他見劍氣漩渦射來,一劍挑空,同樣打出一道五尺見方的劍光迎了上去。


    兩者相遇,劍氣漩渦旋轉著將劍光淹沒。


    待消融劍光後,劍氣漩渦依然還有一尺見方大小。


    這一尺劍氣漩渦直射韋羽鶴胸膛。


    韋羽鶴躲避不及,隻好將法力布在身前抵擋劍氣漩渦。


    “呲呲”聲響起。


    劍氣漩渦消融著韋羽鶴布在胸前的法力,最終在觸及到韋羽鶴胸前衣袍時消失殆盡。


    韋羽鶴額頭汗水成珠,心道:張太玄的劍氣漩渦要是再強一點的話,自己就得飲恨在此了。


    就在他劫後慶幸之際,又見五道精煉無比的手指大小的紅色光芒疾疾射來。


    這是張太玄打出的混沌太虛經上記載的那門火係攻擊法門。


    既然已經動手,張太玄就不會手下留情。


    一記風水劍技已經讓韋羽鶴處於絕對劣勢。


    那就乘勢把戰果擴大,直接將韋羽鶴結果了,好讓他們兄弟一塊團聚去。


    韋羽鶴見到此幕,立刻驚慌失色起來。


    這紅色光芒不就是殺傷朱開運的那式法術麽?!


    韋羽鶴作為一家之主,還是知道一些一般人無法知曉的秘事的。


    就好比朱開運雖然隻有開元境中期境界的修為,但由於一些特殊原因,他的身體抗擊打能力非常強。


    一般開元境中期境界的修者想要傷到朱開運,都得費盡手段,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


    可是這紅色光芒卻能輕易擊穿朱開運的身體。


    韋羽鶴不相信這紅色光芒真如張太玄所言是簡單的火球術。


    以韋羽鶴現在的情況來麵對紅色光芒,他可沒把握能夠接得下來。


    危機關頭,他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了,一邊奮力調動法力在身前形成屏障,一邊嘶吼:“王公子,快快救我!”


    “爹爹!”


    韋香兒打了幾道劍光攻擊張太玄,都未見成效。


    眼下瞧得自己父親危在旦夕,她情不自禁地哭叫出聲。


    “還請王公子救救我父!”


    “香兒以後做牛做馬服侍公子,絕無二話!”


    韋香兒無力救下她父親,隻能把希望放在王公子身上。


    她的話音一落,自她走出來的那間廂房裏飛出一團烏光,徑直射向韋羽鶴身前。


    張太玄在聽到韋羽鶴求援的時候,就警惕著旁人插手。


    見到烏光飛出,他把星沙劍一揮,再次打出一記風水劍技。


    劍氣漩渦向著那道烏光攔截而去。


    由於張太玄離得韋羽鶴的距離要近過廂房裏出手的那人,所以劍氣漩渦攔住了那道烏光。


    不過那道烏光也不一般,劍氣漩渦隻是擋住了一瞬就被衝散了。


    但這一瞬時間也足夠了。


    “我命休矣!”


    在韋羽鶴不甘的怒吼聲中,五道紅芒射穿了他的上半身。


    “爹爹!”


    韋香兒聲嘶力竭,短短兩個字都發出破音,好似撕破了喉嚨。


    韋羽鶴留戀的目光最後看了眼韋香兒,想開口說話都吐不出字。


    他的五髒被紅芒擊穿,五個雞蛋大小的窟窿對應著他的五髒,剝奪了他的所有生饑。


    砰。


    韋羽鶴的身子跌倒在地。


    韋香兒也癱軟下去,手腳並用地爬向韋羽鶴。


    張太玄一邊防備著廂房裏出手的人,一邊快步來到韋羽鶴屍身前。


    在韋香兒如似吃人的目光下,把韋羽鶴的儲物袋收了起來。


    韋甘來的儲物袋裏都能藏有活血指獸皮。


    他就不信,一個韋家家主,一個韋家神醫,他們身上的儲物袋裏會沒有活血指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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