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十件寶物很快就被拍賣完。


    無非都是一些三品的大儒文寶,以及一些常人難見的珠寶,周辭和墨家眾人對此毫無興趣,一次也沒有出手。


    看的周辭幾人甚是無聊。


    下一刻,方易展開了第十一件拍品。


    一顆拳頭大小的紅色石頭。


    周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忽然頓住,體內的火焰氣旋莫名震動了一瞬。


    周辭立馬定睛看向這顆紅色的石頭。


    此時,方原的聲音響起:“此乃南荒奇石,重十斤七兩,堅硬無比,曾有大儒施展書山鎮壓也不曾損壞,起拍價,一千兩白銀起步。”


    “就沒了,還有其他效用嗎?”


    有人問到。


    方原搖頭,“暫時並無其他發現。”


    “都破不開,做個硯台都不行,有什麽用?”


    有人吐槽道。


    “妖族的東西,對人族肯定沒用,隻能做個收藏了。”


    也有人說道,但沒有一個人出價。


    “兩千兩。”


    周辭忽然開口說道。


    第一次有二樓雅間的人出手,底下眾人頓時不敢競價了。


    能在雅間的,都是朱家邀請的貴客。


    “元貞你想要這玩意兒?”


    墨關也起身看向那顆石頭,也並沒有看出什麽來,就是一顆平平無奇的石頭。


    周辭點頭,“有些眼緣,想要買來看看。”


    “三千兩。”


    這時,周辭隔壁出現一個男聲。


    “四千兩。”


    周辭繼續加價。


    “五千兩。”


    隔壁繼續出聲。


    周辭眉頭微皺,這塊石頭按照方原所說,根本不值這個價,難道隔壁這人也察覺到石頭的異常了?


    忽然,隔壁傳來一聲輕笑,竟是一個女子的笑聲。


    “這是朱溪嫣的聲音。”


    一直無精打采的墨非忽然開口。


    “朱溪嫣,朱明仁的嫡女?”


    “就是她,我聽過她說話的聲音。”


    墨非篤定的說道。


    “有意思。”


    周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朱家人還分開坐了兩個雅間,還挨著他們,這是想探聽什麽什麽嗎?


    這朱家人的舉動越來越異常了。


    “嫣兒是不是在那間房中?”


    朱明義問道。


    朱明仁點頭,淡淡的說道,“程家的公子來了,嫣兒正在陪他。”


    “原來如此。”


    朱明義恍然大悟,他最近太忙,倒是忘了,程家公子和嫣兒有婚約。


    “嫣兒和程家小公子的婚事將近了吧?”


    劉信也知道此事,笑著說道。


    “程家大儒尚在兩界山未歸,恐怕還得等上一些日子。”


    朱明仁搖頭。


    話說到這兒,劉信和朱明義對視一眼,不再開口,程家之事,還是少說為妙。


    “八千兩。”


    周辭再次開口。


    “一萬兩。”


    隔壁男子緊跟其後,似有不得到這顆石頭誓不罷休的感覺。


    底下眾人議論紛紛,一顆破石頭也能賣出萬兩高價?


    “元貞,繼續,我有錢。”


    墨關也怒了,這擺明了在和周辭作對。


    “嗬。”


    周辭輕笑一聲,阻止了墨關繼續加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到隔壁,“一顆破石頭而已,我就知道有冤大頭會買,待會兒可得找方家主給我一點提成。”


    話音剛落,隔壁忽然傳來一道瓷器碎裂的聲響。


    周辭坐了迴去,不再開口加價。


    他隻是有些莫名感應,也不是非要不可。


    樓下,高台上的方原忽然覺得腦袋一涼,不知為何,忽然有股心神不寧的感覺,但眼下還在拍賣,方原隻能壓下這股心思,見周辭這邊不再叫價,便宣布紅色石頭被隔壁的人得到。


    接著便上了第十二件,十三件拍品,也是大儒文寶,被樓下的人得到。


    接著第十四件拍品呈了上來,方易緩緩展開,是一幅書畫。


    畫上,一株寒梅綻放,一個女子獨倚梅枝上,暗自垂淚,寥寥幾筆,卻勾勒出一個悲傷的女子情景,可見畫者技藝高超。


    畫卷旁邊,寫著一首詞。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有人不由自主的念了起來。


    朱明義和朱明仁看見這首詞的瞬間,臉色大變,瞬間站了起來。


    劉信反應慢了半拍,但在聽見有人念起這首詞時,也是麵色大變。


    方原更是一臉茫然,隨即想到了什麽,臉上出現驚慌的表情,看向方易。


    方易也是一臉茫然的搖著頭,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念起詩詞的那人念了一半,忽然發現場中無比安靜,有些不明所以,又見旁邊的人拚命向他使眼色,也停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珍寶閣寂靜無聲。


    “這是?”


    周辭同樣不解。


    “嗤.....”


    墨關大笑一聲,又立馬放低了聲音,但聲音還是傳了出去,落在朱家兩兄弟的耳中,朱家兩兄弟瞬間感到了一股濃濃的諷刺,神色更加陰沉了。


    “元貞,這事可說來話長了,和朱家那位半聖有關。”


    墨關小聲說道,一臉興奮。


    “這首詞的作者是一位女詞人,叫做嚴蕊,嚴蕊能做出這首詞,和那位朱家半聖脫不開關係。”


    墨關竊竊說道。


    嚴蕊,父親早亡,母親招了一個光棍入贅,卻被養父賣入樂籍,賣身為奴,自此淪落風塵。


    嚴蕊自小學詩書,又精通琴棋書畫,成為了歌妓,獨占鼇頭,更是成為了青樓的花魁,名震揚州。


    當時,唐仲友任揚州太守,與嚴蕊結識。


    唐仲友此人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又是個端方君子,正直無比,與嚴蕊結識後,唐仲友欣賞嚴蕊的才華,嚴蕊亦是敬佩唐仲友人品,兩人成為好友。


    然而,唐仲友的同鄉來找唐仲友遊玩,喜歡上了嚴蕊的閨中密友,同為歌妓的趙娟。


    趙娟有些心動,卻被唐仲友道破真相,他那同鄉揮金如土,家財空虛,趙娟頓時拒絕了此人。


    那人懷恨在心,獨自去找了揚州的知州,也就是朱家半聖,朱元晦。


    當時的朱元晦還隻是萬象境的夫子,聽的唐仲友的同鄉告狀,當即前去探查,朱元晦到時,唐仲友迎接吃了些,朱元晦當即覺得唐仲友不把他放在眼裏。


    又因為唐仲友所修之道為永康學派,和朱元晦的道理相對,當即連上六疏彈劾唐仲友。


    嚴蕊因與唐仲友走的頗近,便借“居官不存政體,褻昵倡流,有傷風化”為罪名之一彈劾他,並將嚴蕊投入獄中。


    嚴蕊在獄中遭遇了嚴刑逼供,想讓嚴蕊承認和唐仲友有通奸實情。


    但嚴蕊寧死不屈,係獄月餘,任憑杖笞鞭打,遍體鱗傷,嚴蕊始終一語不及太守,隻道:“彈唱吟詩侑酒有之,別無他事。”


    最終,這件事驚動了當時的皇帝。


    皇帝親自審查此案,嚴蕊在獄中,做出了那首卜算子,不是愛風塵。


    此詞一出,一朵青雲升起。


    最終,嚴蕊還是洗刷的冤屈,保全了自己的名節。


    但朱元晦卻一點事也沒有,嚴蕊失望,離開了揚州,不知去向。


    但這也成為了朱元晦的汙點,為人所不齒。


    後來,朱元晦成半聖,無人再敢提起此事。


    本以為眾人都遺忘了此事,卻沒想到今日在珍寶閣,又出現了嚴蕊這首詞。


    “哈哈,朱家賊子可還喜歡這份禮物?”


    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在珍寶閣內響起,充滿了嘲諷。


    “何方宵小,隻敢躲在背地裏嗎?”


    朱明義怒道。


    三品大儒的氣勢爆發,席卷整個珍寶閣。


    (ps:嚴蕊冤案,出自宋朝話本小說《二刻拍案驚奇》,是真是假不好說,但在我這裏,設定就當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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