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龍皇,世間可曾有仙?”


    此言一出,敖炎就要消散的意念頓時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周辭,喉嚨幹澀的吐出一個字。


    “仙?”


    “龍皇,龍族壽命悠長,可知人族千年之前是何模樣?


    為何人族曆史隻有千年?


    李太白為何稱作詩仙,謫仙人,為何會寫出‘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這樣的詩句?


    我的師父為何又被稱為蘇仙,又是為何會寫出‘縱一葦之所如,淩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這樣的文章。


    三教典籍中,為何會有仙的描寫?


    道祖老子創立道教,為何拜的是三清,三清又是誰?


    佛門為何有如來?


    到底,什麽是,仙?”


    周辭目光炯炯的看著敖炎龍皇,一字一句的問道。


    作為一個擁有兩世記憶的人,他一早就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問題,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是不完整的。


    敖炎沉默不語,目光複雜的看著周辭,開口說道:


    “少年,你確定你想要知道真相?”


    周辭點頭,不管真相如何,他總要知道的。


    “小子,今日有秘境遮掩天機,我便和你說說,等出去之後切不可提及,否則有大禍。


    你所問的仙,老夫也不知道,我族典籍中沒有任何記載。”


    敖炎如實說道,轉而說道:


    “人族小子,你可知曉,三教如今所傳下來的典籍,有八成都不是孔聖,道祖,佛陀所書。”


    此言一出,周辭頓時震驚。


    “這是個不完整的世界,也是被詛咒的世界,或許有朝一日,天外之魔會吞噬整個世界,人妖兩族終會滅亡。”


    敖炎龍皇悲哀的說道。


    周辭沒有開口,靜靜的聽著龍皇說話。


    “今人族確實不止千年曆史,如今的人族曆史不過一條龍的壽命,確實太短了。”


    敖炎說道。


    “我龍族早在萬年前,世界誕生之初便已存在,而人族也在隨後百年內誕生。


    當時的人族不知文明,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而且壽命短暫,我龍族睡一覺的時間,人族便已經過了一生。”


    “然而人族生命力頑強,繁衍快速,短短千年便已經遍布整個世界。


    後來,他們從利用火焰開始,發現出來了自己的文明,甚至創造出了自己的文字。”


    敖炎看著周辭,似乎看到了他身後的萬千人族,一步一步成為了掌控了世界。


    “那為何他們會消失?”


    周辭唿吸急促,緊緊的盯著敖炎。


    不料敖炎卻是搖了搖頭:


    “這隻是我龍族典籍中的記載,缺失了很多內容,連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曆史。”


    “你所問的千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那段歲月,天地崩塌,人族肉體凡胎,幾乎盡數滅絕,我龍族和一些強大的妖族借著強大的寶物方才逃過一劫,但也損失慘重,老一輩的全部忽然壽元斷絕,盡數死亡,隻留下一些年輕的妖族


    妖族身受詛咒,我龍族原本有萬載壽命,後來卻隻剩千年壽命,其他妖族壽命更短,天道更是拋棄了妖族,不再護佑妖族。”


    也是從那時候起,蠻族和天外之魔忽然出現。”


    蠻族和天外之魔竟然是從千年前才出現的嗎?


    “或許是那段黑暗歲月打開了空間屏障,被蠻族發現,從而大舉入侵我方世界。”


    敖炎也是猜測般說道。


    “後來不久,天道天降神書,我等也是才知道,人族並未斷絕,後來便是人族得到了天降神書,開創了三教,和妖族一起擊退了蠻族,才有了如今的景象。”


    周辭沉默,聽完之後他不僅沒搞清楚,反而心中的疑問更多了。


    連龍皇也不知道仙的存在嗎。


    “行了小子,我所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那段黑暗歲月我龍族也不曾記載下來,隻有隻言片語,什麽仙不仙的,我完全不知。”


    敖炎打斷了周辭的施法。


    “或許道宮和聖殿,還有那些禿驢知道點什麽,但也大同小異,之所以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們好。


    人族先賢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擋住了蠻族和天外之魔,但越來越乏力,五百年前那一戰,兩族損失慘重,恐怕終有一日,這個世界會被蠻族和天外之魔吞噬,小子,若是人族知道了這個真相,恐怕還不等蠻族和天魔入侵,就先自取滅亡了。”


    周辭默然不語。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蠻族既然能直接入侵世界,為何又龜縮了五百年?”


    周辭問道。


    敖炎不語,帶著深意看著周辭,這一絲意念終於能量耗盡,緩緩消散。


    周辭看著敖炎消散,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敖炎所說的話。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周辭明白了。


    “壽命。”


    人族壽命短暫,凡人不過幾十年,哪怕是半聖,也不過五百載,而且如今人族,他的師父楊誠齋剛剛突破半聖,已然近百歲,隻剩四百多載壽元。


    在這之前,也隻有百年前的杜聖了,他成半聖之時已經百歲高齡,如今也有兩百歲,也隻剩三百載壽元,而在杜聖之前,突破半聖不過百位,說不定有一些已經隕落。


    道門如今更是隻有一位道尊,天師境的倒是不少。


    人族似乎達到了某一種瓶頸期,突破半聖越來越難。


    所以說,人族高端戰力並不多。


    妖族恐怕也是如此。


    若真是蠻族想要耗下去,恐怕再過兩百年人族半聖都快死光了。


    那時候人類還有什麽能阻擋蠻族和天外之魔?


    人族隻能被動反抗嗎?


    周辭喃喃自語。


    不由感到一陣絕望,自己的武道又將走到何處?


    周辭沉默了一會兒,眼睛漸漸清明。


    不管前路如何,我自一一趟過,人族能從那段無法言說的黑暗歲月走過來,為何不能抗過蠻族和天外之魔的入侵。


    就如九陽真經所言,他強任他強,清風佛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堅定信心的周辭不知道,他眉心的紅蓮印記忽然出現了一瞬,愈發的紅豔,似有火焰燃燒,接著又隱去蹤跡。


    而在敖炎剛剛出現的位置,石塊脫落,露出了一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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