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蕭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來到她的身邊,撕扯她的衣袖。直到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他瘋狂的情緒才漸漸地平息下來。

    “賤人,諒你也沒這個膽子背叛本王!”

    墨蕭然伸手想去扯掉她剩餘的衣衫,可顏舒雅卻用僅餘的中衣死死地裹住了身子。

    “我從來都不是沈昭雪,你公平些……”

    墨蕭然一把拉起顏舒雅,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怎麽,你覺得委屈?你有什麽資格覺得委屈?你的命是本王給的,你有著昭雪的容顏,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不然你顏舒雅現在已經發配邊疆,隻配成為一個賤民苟活著!”

    顏舒雅將目光緩緩地看向他,慘淡地揚了揚嘴角:“一直走不出過去的人,是很可憐的……真的好可憐……”

    墨蕭然同顏舒雅對視著,兩個走不出過去的人,一個有著慍意有著心痛,一個有著絕望有著心酸。黑暗的屋子裏,一下子變得寂靜了起來,外麵的雨聲也變得清晰可聞。

    墨蕭然的眼裏有了痛楚,重重地咳嗽起來,咳得厲害:“你滾……你給本王滾!”

    看著月光下,墨蕭然落寞感傷的身影,顏舒雅緩緩地朝門口退去。他的過去,隻有沈昭雪這三個字……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顏舒雅絕望地轉身離去。當她踉蹌地走入雨簾之中時,腳步最終還是停了。

    她哭得傷心,卻哭得比這中秋的月色還要無聲……

    她閉上眼睛仰起頭,任由雨水打濕她的臉龐。她否認她這是在為了一個男人傷心難過,她固執地認為她沒有哭,那些是雨水,沒有悲傷的鹹味……

    “姐,死了就解脫了,你這一輩子別指望還會有人愛你,你去死吧。”

    顏舒雅滿臉的痛苦,雙手不知不覺地握緊,殘留在手臂上的碎片隱隱作痛,周圍的鮮血被雨水不斷地稀釋,卻依舊絕望,猙獰……

    對一個不愛你的人,還抱有幻想和希望,這才是罪不可恕吧……

    顏舒雅站了許久,雨水很快打濕了她的全身,陣陣發冷。她垂下眼簾,起步朝昭雪閣走去,就在邁出第一步時,她有些吃力,全身都已經凍得發僵了。

    當她踏入屋子時,小茜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跑過去扶住她。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王爺又動怒了是不是,他怎麽可以這樣對你……”就在小茜看到顏舒雅的手臂上,還插著瓷器的碎片時,淚水瞬間滑落了臉頰。

    “沒……沒事……”顏舒雅有些腳步不穩,卻還在硬撐,最終眼前一黑,徹底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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