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雅急得眼裏有了淚水,剛才那一聲慘叫讓人實在於心不忍:“一下就夠了,不要再打了,真的夠了……”

    “怎麽,你不肯吃飯?”

    “我……我吃……我馬上吃……”

    墨蕭然竟然端起那碗粥,舀了一勺送到顏舒雅的麵前。顏舒雅意外地看著他,他的眼裏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完全猜不透此時的他究竟在想什麽。為了小茜,顏舒雅立馬喝了那口粥。

    看著她聽話的樣子,墨蕭然的眼神柔和了幾分,很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著。

    顏舒雅垂著眼簾不去看他,他眼裏看到的人,分明就是沈昭雪啊。她強迫自己吞咽了小半碗,食不知味,對於小茜的慘叫聲,她再也聽不下去了,不肯再喝。

    “喝完它。”

    “先饒了小茜……”

    墨蕭然的眼神一冷,慍意再一次被激起。他一手粗暴地捏住顏舒雅的臉頰,迫使她張開嘴,一手將碗裏的粥往她的嘴裏灌。

    顏舒雅被他瘋狂的舉動弄得難受無比,原本被他打傷的半邊臉頰疼得厲害,她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怎麽也做不到。稀粥多半溢出嘴外,可入口的那些嗆得她喘不過氣來。

    直到整碗稀粥都灌了下去,墨蕭然將那隻空碗重重地摔到地上,破碎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

    “顏舒雅,有膽子你可以再試一次。”

    顏舒雅難受地扶住桌子,用帕子捂著嘴巴用力地咳嗽,隨後伴隨著淚水的滑落,她笑了:“不忤逆你的意思,你就能當昭雪還活著?”

    墨蕭然一把將顏舒雅拉到麵前,森冷地說道:“你說什麽?”

    “你既然叫我顏舒雅,那就記好了,沈昭雪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存在了!”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同一邊臉上,這一次,顏舒雅被他打倒在地。

    “本王輪不到你來教!”墨蕭然憤然轉身離去,他獨自從昭雪的陵墓迴來,找不到任何的安慰,卻很成功地被她再一次激怒,再一次揭了傷疤。

    “小姐……”

    伴隨著墨蕭然的離去,行刑也停了。顏舒雅忍著心酸,踉蹌地朝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小茜跑去。

    若是一輩子都注定活在黑暗中,她寧可永生永世的絕望,總好過有了強烈的希冀之後,又被硬生生地毀掉。但最可笑的是,根本就沒有希望,之前的她像個小醜般,一直在扮演別人的角色討主人歡心,而自己竟然還樂在其中。

    上天依舊不會眷顧她,她像個罪人,注定活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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