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曹莊,樂進與夏侯淵帶著我那百位草原教官正在某處荒田上,急切的訓練著這一批重新召集的新兵。


    他們手持木槍刺出的陣陣齊聲呐喊,震撼著整個原本平靜安逸的曹莊,震撼著這片陳留天地。


    他們鬥誌昂揚努力訓練的呐喊,也隱隱約約傳到了後山正在上身赤裸砍伐樹木的我們!


    ——臥槽,他們這次募兵迴來的也踏馬太快了吧!我們七百工兵裹挾著工匠沒日沒夜的趕製板車,結果到現在也才弄出三百餘輛,曹操看我的眼神都好像要打人屁股了,嚇得我帶著工兵營連夜跑到後山來砍樹。


    我此刻的虎口隱隱作痛,雙臂已經麻痹,雙腿微微顫抖!而此時手中緊握的斧頭,也似乎即將頓成錘頭!


    曹尼瑪!


    我大喊一聲:“工兵營弟兄們!我等無需戰場廝殺,乃是大幸!”


    “而今蹉跎月餘,我等竟才造車三百餘!”


    “諸位不知羞否?我等如此,旁營兄弟將如何看待我等!”


    “諸位知羞否?”


    “速速揮力砍伐,今日必須造車兩百!”


    喊完,我也繼續奮力的砍伐著身前這棵大樹,就猶如這些樹木是我戰場上的敵人一般,旁邊又傳來了樹木倒下的聲音,我鼓舞斧頭的速度也更加迅猛……


    ………………


    而今,樂進和夏侯淵在旁邊荒田操練著士卒,他們時而變化方陣,時而變化圓陣,時而長蛇,時而錐行……樂進已經連揮動各個彩色小令旗的雙臂都疲憊的舉不起來了,將一桶令旗丟給了夏侯淵,繼續揮動令旗。


    而樂進前方的士卒也早已汗流浹背,衣裳滲水,曹操卻是在一旁開懷大笑,眼中神采奕奕,還踏馬的時不時過來催促我們工兵營的兄弟,手中的針線縫快一些。


    把我氣的呀!


    真恨不能再給你來場嘩變,治一治你現在這副誌得意滿的混蛋樣!


    然而此時,最過於忙碌的,莫過於曹洪大管家了,他白日裏瘋狂集訓士卒,夜間還需點燈將算盤摳爛!


    畢竟現在近五千人的吃喝拉撒,還有後期前往河內屯兵與袁紹匯合的糧草輜重、士卒賞錢月錢等,都由曹洪大管家負責。


    ………………


    “不可!絕對不可!”


    “兄長怎能如此安排!”


    “莫非兄長不願再用妙才否?”


    “為何,獨留妙才一人滯於曹莊……”


    原本沉寂的曹操小院,眾人也都沉默,思慮著曹操剛才的安排,唯獨夏侯淵一人,在此時突兀的吵吵嚷嚷!


    經過剛才七嘴八舌的商議,曹操製定了一下比較粗略的行軍計劃——


    樂進率麾下千餘人做前軍開道。


    曹操和夏侯惇統帥中軍兩千,同時押運水軍輜重糧草五萬石等。


    曹洪依然是率領自己的家兵千餘做後軍壓陣。


    夏侯淵統工兵營負責在後續,接到軍令或書信後,立即押運莊中剩餘糧食趕往河內補給。


    大魚另有謀劃,率麾下精騎百人自由行動。


    於三日後拂曉,兵進河內!


    ………………


    這十天可是也把我給累壞了!


    我癱軟的躺在床上,思慮著今後的事情,小魚兒看我一臉憂慮在沉思,自己跑到了院子外麵去讀書,於魯木也不願打擾我,自己到柴房生火做飯去了。


    明天早上曹操他們就要前往河內了,但這次我卻執意要留在曹莊,曹操拗不過我,最後隻得同意。


    這次我們的兵馬雖然比上次還要少一些,訓練的時間也要短一些,但卻比之前更為精銳一些。


    雖然他們有些人連像樣的裝備都沒有,隻有樂進的先鋒兵和朱家莊四百餘血勇老卒身上披了一部分皮甲。曹操甚至跑到城裏找郡兵百夫,把自己那件討黃巾得到的破舊劄甲換成了精致皮甲,卻依然不能讓整個前鋒軍披滿皮甲。


    而其他人手中所持的刀槍劍戟,除了之前曹莊剩下的那些,其他人都是手持木棍削尖的長槍。


    至於馬匹,那就更是少的可憐,除了樂一他們騎馬,還有幾位領導騎馬,剩下的馬都給了朱家莊老卒裏那幾個新晉升的百夫長。


    而我們那些輜重,雖然比鮑信那種靠人力來推車要好看和速度一些,但也都是用城裏高價搜羅而來的耕牛馱牛去拉車,甚至連四百斤的大豚都被抓來拉輜重了。我看著那曹操中軍營帳裏那八十多頭豬,也是哭笑不得,這也算是千古奇聞了,但願不會被寫進史書,不然真的會被貽笑千年的!


    但這次我們所募集的士卒,竟皆鬥誌昂揚,英姿勃勃,透露出那股氣勢銳不可當,遠不是當初第一次招募的那些農夫流民可比的,我相信這五千人一定是我們,在這亂世的立身之本!


    當然,我那七百個工兵就還是算了,挖掘各種工事他們倒是手腳麻利,動作迅速,翻騰出來的東西質量也好,就是一提起要讓他們打仗衝殺,恐怕第一個就要鬧嘩變了。造孽啊!怎麽能被夏侯惇帶出這麽一幫子人!


    “阿圖力,出來吃飯咯!”


    於魯木賢惠的聲音把我的沉思打斷,我推開門出來。中午的太陽異常刺眼,穆勒和阿圖木已經搭好了涼棚,涼棚底下的胡桌上已經擺好了各種吃食,夏侯淵已經一點也不客氣的做到凳子上,自顧自的喝著達達釀的奶酒,一個人先吃了起來。


    阿圖木和穆勒都過來入座了,小魚擠在我旁邊,達達和於魯木也端著兩碟小菜出來了。


    我逗夏侯淵說道:“妙才,爾現所飲,乃是昨夜黑風與白鴿所出,其味可鮮否?”


    夏侯淵差點把奶酒吐出來,驚訝的問道:“大魚莫要誆騙於我,此酒真乃昨夜汝胯下黑風與子廉白鴿所出?”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逗他說道:“黑風白鴿之乳,其味如何?”


    夏侯淵一臉黑線,酒也不喝了,一個勁吃菜,我則趕緊抱起那壇子奶酒過來,自己趕緊倒上一碗,阿圖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剛倒好,他的魔爪就伸過來抱酒壇子了。


    穆勒和達達則是一臉憋笑的看著我們,於魯木正在給大家盛飯,小魚也吵著要喝奶酒——這時屋外又一道蹩腳的草原話聲音傳來,音還未落,人就推門自己進來坐著了。


    “大魚賢弟,果真是黑風白鴿之乳,我必須要嚐嚐味道。”


    曹操自己拿起桌上的碗筷就夾菜吃,吃兩口就跟我們搶酒喝,這一壇子馬奶酒,哪裏夠這幾個酒葫蘆灌的,各個喝得一身奶酸酒氣,又把達達剛釀出來還沒蒸餾的酒糟壇子抱了出來……


    吃完飯,曹操愜意的躺在我費勁心思給小魚做的香蕉床上,嘴裏還嘰嘰呱呱的唱著班固的《西都賦》,和上個月那個曹操可是截然不同。


    曹操躺了一會兒,消食後,就拉著我騎上黑風,急急忙忙的出門了,說要帶我去看一個好東西。


    我也有些好奇,一上午都沒看到這個家夥,也不知道他到底幹嘛去了,現在又說要帶我去看好東西,搞得我心裏還有些小期待的——結果這個叼毛帶我爬上後山來看一座墳!


    在我的討逆將軍墓旁邊,不知何時又立了一個新墳,上麵寫著——


    忠武——大漢征西將軍——曹操之墓


    還用一堆小字在旁邊刻著一些曹操做官的事跡,寫的那是極盡吹捧。


    尼瑪!真不忍直視啊!王婆賣瓜都沒你香!


    曹操在一旁憨笑著用草原話對我說道:


    “賢弟啊!你看此墓如何?”


    你莫名其妙出征之前給自己偷偷立一個征西將軍墓就算了,你怎麽好意思給自己加個忠武的諡號?


    我懶得搭理他,感覺他現在恢複正常後,有時候又會變成一個小孩子一樣的脾氣。


    曹操卻接著用很鄭重的話說道:“大漢征西將軍已為國殤!今後,於世間,僅有英雄曹操耳!”


    我趕緊對著曹老板自己立的將軍墓拜了一禮,接著正準備對曹操說話,卻被曹操打斷說道:“賢弟啊!哥哥我可是跟你學的,如今天下紛亂至此,這次出征,我都不知何時能迴到陳留曹莊。”


    “裏麵埋葬的,不僅僅是我的前半生,還有我那縹緲的將軍夢。若是哪一天,我在外突然戰死,現在先立好一個自己的墳墓,子修和丕兒彰兒他們也好前來祭奠啊!”


    我微怒迴道:“兄長出征在即,怎能如此兒戲?”


    曹操卻大笑著問道:“我為賢弟所立衣冠塚,賢弟如今人且尚在,又為何保留此墓?”


    我迴道:“大魚為葬過去!”


    曹操迴道:“我亦欲葬過去,又為何不可?”


    “哈哈哈!理當如此,操便能於亂世中,了卻天下事!”


    曹操莫名其妙帶我來這裏,應該就是為了那件事情了,但我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問道:“兄長今日此舉,有何事分說?”


    曹操卻說道:“我知賢弟漢言不精,我等以胡話商議便可。”


    “賢弟,你那個計略真的有把握嗎?”


    我迴道:“哥哥,這個世界上,有什麽計劃能有十全的把握呢?我隻能盡力而為。”


    曹操沉思一會兒才迴道:“需要我在袁紹身邊如何配合?”


    我鄭重迴道:“大哥,你不需要太過關注弟弟的行動,你隻需要盡可能的尋找到新的——衛茲。”


    曹操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才又說道:


    “哥哥,有兩個人,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討好拉攏。”


    “這兩個人都是潁川荀家的人,一個應該現在在長安做官,具體是何官職,我不知道,但他叫荀攸。”


    “至於另一個人,弟弟我至今也沒有打探到消息,名字叫荀彧,應該是荀攸的小叔父。”


    “我們麾下急缺有謀略的人,急缺能夠為哥哥規劃長遠發展的人。”


    “而弟弟現在根本沒辦法為哥哥你深謀遠慮,去做一些詳細的計劃。”


    “哥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這兩個人,把這兩個人拉攏過來,我們才能又找到另外兩個絕頂聰明的人,另外這兩個人應該都是寒門子弟,一個叫郭嘉字奉孝,一個叫戲誌才或者戲忠。”


    “光這兩個人,還不足以體現荀彧的價值,有了荀彧對我們的支持,我們將擁有大量有謀略、有政略的各種人才。”


    “兄長,此事必當謹記!”


    曹操雙手捧著我的雙手說道:


    “賢弟安心,此事兄長必當全力以赴,潁川荀彧此人,我也曾聽聞,世人皆稱其有王佐之才,然,為兄並未有幸得見其人,既為眾人所讚應所言不虛。”


    說著說著,曹操有些遺憾的哀歎道:


    “隻恐為兄,名聲不顯,實力羸弱,未能拉攏耳!”


    我迴道:“兄長勿慮,若盡心拉攏,此事應當不難也!”


    曹操接著迴道:“賢弟此行,甚為兇險,為兄不安,若生枝節,如何處之?”


    我鄭重迴道:“兄長勿慮,弟自有分寸!”


    曹操:“若弟不幸,請弟勿憂,汝妻子,為兄必當照拂!”


    我怎麽感覺曹操這個話,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呢?


    我趕緊迴道:“為兄勿憂,此事必成矣!若不成,憑魚麾下精銳百騎,定能突出重圍,迅速脫困!”


    完了,一著急把話都說反了,不管了,我接著說道:“兄長此行,當竭盡所能,安撫鮑信,拉攏兗州各路英傑,此事才可成之!事後,弟將為兄長——”


    “掃清道路!”


    曹操有點吃驚的問道:“鮑信此人與我有舊,且若事成,其有大功。弟真欲如此,若不慎泄密,恐弟今後……今後……唉呀!如此太過兇險,為兄怎可如此陷弟於不仁不義?”


    我趕緊重重迴道:“兄長若非,已忘卻曾經,迫受劉岱惡賊轄製之苦?”


    曹操長歎一聲,擠出兩滴濁淚,最終吐出一句:


    “左傳曾言:操刀必割!”


    “為兄,知矣!”


    我趕緊把剩下的事交代完:“兄長謹記,不得荀彧相助之時,萬事謹慎行之,凡事當順從袁紹,切莫逞一時之快也!若遇急事需議,可遣人告知大魚,大魚必急往之!”


    曹操鄭重的點了點頭。


    ………………


    翌日拂曉。


    我和夏侯淵舉酒,一一為各個領導兄弟和軍中百夫送行。


    曹操這次連演講都省略了,從整隊到出發,曹操也就說了兩個命令——長蛇陣整隊!出發!


    又是一條滿載我們所有人希望的巨龍,徐徐向著這最混亂的時代前進了!


    而這才真正是我,在這亂世中努力奮鬥的開始!


    (大魚的《劃過時空的大魚》到這就算是完結了!)


    (此書因封麵和書名受限,以及大魚前期文筆混亂,且整本書更多的是各種人物塑造和劇情鋪墊還有古代生活描述,所以隻能作為大魚這整部巨幅長生文小說的開頭和整本長篇著作的前傳。)


    (後續的第二部《穿越,曹操是我大哥》已經在籌備中了,應該近日就會更新上架。感謝各位支持!)


    以下是本書《劃過時空的大魚》原本的簡介——


    開篇就穿越到了一片茫茫草原,


    我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了東漢末年。


    我隻是一個初中學曆的普通打工人,卻無奈的從古代頑強苟活到了未來,最後終於駕駛飛船,在一片破碎的星空中,找到了將自己放逐到過去的高緯度生命體!


    起初我以為這隻是一個夢,或許這真是一個夢,可這個夢卻不知何時醒來。


    我成了一個不會老去的空殼,流浪在時光長河。


    我也曾試著改變一些東西,曾經跟隨曹操起兵,曾經趁著五胡亂華以胡人身份立國,曾經跟隨太宗四處征戰,曾經牧守安西都護府,曾經親自把黃袍披到藝祖身上,也曾經帶領流亡宋民登入我們命名的旅宋島苟活……但人力終究無法抵擋曆史的滾滾車輪。


    我試著嚐試用死亡去逃避這一切,卻發現自己隻是一個懦夫。


    我隻是一個卑微的螻蟻,卻一次又一次幸運的苟活。


    最終我找到了那個,讓自己穿越的神跡。


    也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活著!


    這是一本無趣的書,也從未奢望過會有人鑒賞。


    靈感來源於我十年前撞車昏迷三天裏的一個夢。


    第一人稱的視角,敘述和記錄了一個現代普通人,一場車禍穿越到了過去。最後發現自己一個普通人,在曆史的長河中飄蕩,尋找到讓自己穿越的秘密。


    10年沒有動筆了,以前的小說的賬號也找不到了。


    感慨萬千,卻無道不出一言。


    抑鬱了十年,我反複在生與死之間掙紮,


    最後我還是想留下點什麽。


    這本書最初隻是一個夢,


    我隻是想把這個夢記錄下來。


    它不是網文也不是爽文,


    它隻是記錄了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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