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沒有人在走到篝火旁去阿巴得魯,已經開始有人起身走了,我還一直以為要等到什麽人出來發話了才能走,早知道可以隨時離開,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拉著阿圖木早點迴去睡覺不好嗎?騎了一天的馬,累死了。


    就在這時,那個卡比獸也爬起來,坐著大喊了一聲:


    “阿圖力”。


    “阿巴得魯”


    我頓時感覺脊背發涼,突然渾身一顫。


    隻想拉著阿圖木趕緊走,誰知阿圖木卻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走,大聲的喊了一聲:


    “兀立圖”


    然後把我拉到那塊篝火草地的邊緣,硬是把我推了上去,我看著那山一樣的卡比獸,不知不覺腿肚子開始打顫。


    我靠,阿圖木這是什麽鬼操作?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這時所有人都朝我這邊看過來,連那些已經起身走迴一半的人迴頭看到了我,都重新迴位置上坐了起來,然後全場都開始喊起來了,他們大聲的叫著:


    “阿圖力,阿巴得魯”!


    “阿圖力,阿巴得魯”!


    “阿圖力,阿巴得魯”!


    我現在隻感覺頭皮發麻,我不明白為啥這麽多人認識阿圖力,但我更搞不懂他們為什麽覺得我能打贏那個卡比獸,而且還對我喊著阿巴得魯的稱讚。


    這時那個卡比獸終於站了起來,然後全場又開始沸騰的發出各種嚎叫,人群開始高喊:


    “兀立圖”。


    “兀立圖”。


    “兀立圖”。


    我才知道這卡比獸原來叫兀立圖啊。


    (其實“兀立圖”在我老家的方言是“狐狸抓”的意思,用來嚇唬小孩的,哈哈)


    ( >_< )


    那個卡比獸兀立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篝火旁,我看著他那牛蛙一樣的腿,我已經被嚇得不行了。


    兀立圖大聲的朝我喊著話,大概的意思是他為了等我,已經和惡魔較量了五次,如果他說的惡魔是指白災的話,那就是說等了阿圖力五年。那麽阿圖力為啥讓他等五年?看這全場人都認識阿圖力的情況,阿圖力應該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有名的人,是不可能逃避這卡比獸的挑戰,而且還一躲就是五年。還是說阿圖力消失了五年?等等,為什麽是兀立圖來主動挑戰阿圖力呢?還有剛才阿巴得魯開始的時候,我問阿圖木那個卡比獸是不是阿巴得魯,他們卻一臉肅穆的看著我,後麵問他,他也是看著我,難道是之前的阿圖力打敗了兀立圖獲得了第一勇士的位置,然後阿圖力就失蹤了?然後我長得很像阿圖力,所以才有了遇到阿圖木後麵的一係列的事情。而且阿圖木一家那麽窮困潦倒,阿圖木那麽能打,那麽這麽落魄的原因,會不會也是跟阿圖力消失有關?還有,阿圖魯也是才四五歲左右,長得也比較像我,那阿圖魯會不會也跟阿圖力的失蹤有關?


    我感覺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情,而這個時候,那兀立圖看我一動不動也不理他,就有些惱怒了,在那捶胸狂吼了一聲,聲音如雷貫耳。異常的響亮,仿佛他嘴裏住了一個雷公,把周圍的人都嚇的不敢嘰嘰喳喳說話了。


    我也被他嚇了一大跳,轉身就想往下麵跳,我都快跳下來了,卻被幾個草原大漢罵罵咧咧的接住,然後又把我扔迴了上去。他們似乎對我這個阿巴得魯做這樣的事兒很憤怒,而且我現在看到他們眼裏原來對我的崇敬已經沒有了。


    被他們這樣扔在地上,雖然地上有一點點草緩衝一下,但真的摔的好痛,感覺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一樣,尤其是腦袋,不知道磕到了什麽鬼東西,硬硬的,我摸了一下後腦勺。


    “草”!


    是塊羊骨頭渣子,我借著月光看了一下手上,還有一點點黑乎乎的血跡。


    “臥槽泥馬”!


    我不自覺的罵了出來,


    幸好我是躺著著地,要是趴著著地,這地上那麽多羊骨頭和石子,這張臉肯定會廢了。


    我感覺我的身體都快不屬於我了,想爬起來都沒力,我努力的用手撐著草地坐起來,感覺屁股好痛,如果不是於魯木給我的那條褲子褲襠上縫了很多層羊皮,我可以肯定,就這一摔,明天我解決人要活著必須要辦的第三件大事時,就得叫阿圖木幫忙了。


    t^t


    正當我還在低著頭為屁股默哀,使勁用手揉著屁股的時候,我感覺地麵開始震動了起來,抬頭一看。


    “臥槽尼瑪”!


    我被嚇得一激靈,一下就跳起來了。然後我就開始什麽都顧不上的拚命狂跑,因為那個門板一樣大的卡比獸已經發動了他的普通技能——卡比獸衝撞。


    他像一頭大象一樣,兩隻往手前頂著,帶起漫天滾滾的黃塵,猛的衝了過來。


    幸好我躲的快,迴頭一看,他像一個史萊姆一樣撲在我剛才的位置,雙手錘在地麵上,硬是把草地捶了一個坑。


    “救命啊!”


    卡比獸又衝過來了,我的天哪。


    我改變方向又開始狂跑,結果卻摔了一跤,還是我快速的起身往前蹦了出去。


    我身上還穿著那件破麻袍子,我在奮力的想脫下來,因為穿著這塊破布,身體像是被綁住一樣,根本跑不快,一點都不靈活。我剛才還差點就踩到袍子的下擺了,結果腳步錯亂,還是滾在地上摔跤,好在是用滾的方式,我沒有摔倒,而且蹲著滾了一圈又重新站了往前蹦了出去。而我剛剛摔倒的地方卡比獸已經撲在那了!


    ⊙﹏⊙


    我繼續邊跑邊使勁的扒拉這麻袍,但這麻袍看起來雖然破破爛爛髒兮兮的,但是它是用了很多層麻布和一層羊皮做的,根本撕不爛。我隻能像女孩子撩起裙擺一樣,撩著衣服跑。


    後麵的卡比獸就像坦克一樣,對著我橫衝直撞,我現在腦子裏啥都不想,就是跑,跑起來不讓他抓到我。


    然而很快我就被一塊小石子砸中了額頭,原來是周圍的人群又開始看不下去了,這迴他們罵的比罵突於圖還難聽,就很穆勒罵突於木一樣使勁罵我,我現在也享受了一把突於圖的感受了。


    t^t


    我隻是不想死,我有什麽錯?


    突於圖打不過阿圖木,還直接不抵抗就送死了,一點血性都沒有,你們罵他砸他我理解。


    可我麵對的是卡比獸啊,臥槽,你們有能耐,你們自己上來啊!看到卡比獸這樣的兀立圖,誰踏馬不怕死啊?


    我看到周圍的人竟然也這樣對我,感到很氣憤很無奈,但我又沒有任何辦法。


    我就這樣圍著篝火跑,卡比獸就一直追,時不時來上一個卡比獸衝撞,我都感到有些喘不上來氣了,心髒一個勁砰砰砰的跳,我感覺我的小心髒已經到嗓子眼了,而且因為跑的時候一直用嘴大口大口的喘息,我感覺喉嚨要裂開一樣,火辣辣的痛。


    卡比獸又釋放了一個衝撞,我看著那滿地石子都頭皮發麻,他赤裸肉身這樣直接撲過來,重重的撲在有石子的草地上,他竟然連皮都沒破,身前掛著的那三個大肉球上沾滿了石子和羊骨頭渣還有泥沙草屑,可見這個卡比獸是真的皮糙肉厚。


    好在卡比獸的耐力不足,他釋放完剛才那個卡比獸衝撞後,就一直趴在那裏,無能狂怒,嘴裏一邊喘氣一邊大罵,罵我是躲在地下的土撥鼠,是吃草的羊,是草原上的螞蚱,,,等等之類的,反正要表達的意思就是罵我不是一個男人,罵我膽小懦弱啥的。


    作為一個現代人,我才不在乎這些。何況在這個世界的草原上,你就算罵我祖宗我都懶得生氣,因為現在我的十八代祖宗連個受精卵都還不是。


    我趁著這個喘息的機會,終於把這該死的麻袍剝了出來,我全身都已經冒汗了,我摸了一把,是冰涼涼的冷汗,我趕緊用麻袍擦了一把臉上頭上的汗,然後把麻袍丟在地上,我彎腰撐著膝蓋喘著氣,緊緊的盯著卡比獸。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腿到跑時鍛煉少。


    我現在是真的羨慕阿圖木那身板,那體力,那耐力,唉!


    我眼巴巴的向下瞅了一下我的肚皮,雖然我是那種脂包肌,大腿小腿也是長的蛤蟆一樣硬邦邦的,身板也是虎背熊腰,肚子是能大能小能收能放的那種款式,脖子也很粗很短,我一米七的個子也是足足長出了一百七十多斤的肉啊,再怎麽脂包肌也扛不住跑起來心髒帶不動啊。


    我看著我那沙包大的拳頭,真是恨鐵不成鋼。明明長的這麽威武,比阿圖木還壯實,打出來的拳頭,卻還不如老鼠。


    唉!廢了!


    我想起阿圖木,遠遠的掃視一圈,卻發現他正在一臉羞憤的看著我,那張被打的他媽都不認識的臉,更腫更紅了。


    我有些不敢直視他了,我這樣確實很丟人,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麽,因為我隻想活著。


    但對於他們來說,尤其是對於阿圖木來說,這是難以接受的,一個原來的草原第一勇士,消失五年後再迴來,卻成了老鼠,被大象追的抱頭鼠竄,周圍還那麽多人詆毀責罵。


    其實換作是原來世界的我,我也受不了。比如在公司裏被上級罵一句,周圍的同事也看不起我嘲笑我,我也會很難受。


    但在這草原上,


    嘿嘿!對不起!


    我這人臉皮厚!


    反正沒人真正的認識我,他們認識的是阿圖力,而我是大魚。


    隻是看著阿圖木,那被打的腫起來鼓鼓囊囊,上麵掛滿了羞憤惱怒還夾雜著委屈,因為生氣和臉皮薄,已經憋的通紅的臉。


    我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畢竟雖然我是假阿圖力,但他是對我真的很好。


    不敢再繼續看著他,我別過臉去看向卡比獸,卡比獸這會兒已經爬起來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蒲扇一樣的大手,在拍打著身上沾著的那些石子兒。


    他眼裏的怒火,幾乎化作實質,似乎要朝我噴射過來。


    他又衝撞過來了,我的天呐!


    我也絲毫不再理會周圍那些謾罵我的人,大喊救命的跳著躲開。


    我現在覺得這卡比獸,比穿越火線裏的綠巨人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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