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施雯自小生活在貧民區,她對自己的生父生母沒有一點印象,關於父母所有的消息都是從鄰居劉大媽嘴裏聽說的。


    “他們啊,就是兩個沙幣東西,”劉大媽吐了口痰,“一個生活在城市中的女人,一個從藍星來的男人,竟然為了狗屁愛情把自己後半生交代在了這貧民區,還沒有能力養孩子的條件下生個女兒,真不怕遭天譴。”


    詹施雯從小就聽說自己的父母原先並不像自己這樣窮苦,而是可以算得上生活優渥的大城市的人。


    關於再多父母的信息她不得而知,她也沒有心思去探究父母的經曆,她每天想的隻有今天和明天該怎麽吃到食物,這次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翌日,少女帶上喬裝打扮的雅兒來到鄰居劉大媽的包子鋪,雖說是鄰居,但是卻要繞過好幾個廢棄的樓房,這些樓房據說是房地產大亨們當初的投資,隻不過最後破產了。


    天還蒙蒙亮,劉大媽的包子鋪就已經開張了,表麵看起來冷冷清清,但是裏麵卻熱火朝天,雅兒原本幾乎被凍僵的四肢進到鋪子裏如同進了蒸籠一般,因凍僵的肢體也傳出奇妙的變化,有些癢癢的,逐漸恢複了知覺。


    “劉大媽,我來拿包子了,還帶來了一個新同學。”詹施雯在包子鋪門口就朝著裏麵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魁梧的女人從側門走了出來,一見麵就趾高氣昂的罵到:“自己都吃不飽還帶外人來?真當我這裏是福利院?怎麽不把你們都給餓死?”


    劉大媽朝地上吐了口痰,不過方向沒把控好,正好吐在了詹施雯身後的雅兒鞋子上。


    雅兒想到詹施雯所說的,在這裏形象越邋遢越好,便強忍著不去擦幹淨。


    劉大媽看到雅兒竟然能忍下來,愣了一下,隨後又自顧自的將保鮮膜把剛出爐的熱包子卷起來,一股腦塞進詹施雯的書包裏,又把雅兒背後的書包扯過來,如法炮製的塞的滿滿當當的。


    雅兒這個書包很破很爛,甚至已經有了四五個大洞,說是詹施雯之前用的,不過後來她撿到了一個更書包,能裝下的包子也更大,所以就把原來的舍棄了,這下正好送給雅兒。


    由於破了一些大洞,雅兒不得不將書包死死的抱在懷中,否則包子就會落在地上,而剛出爐的熱包子很快就把她的手臂和胸脯燙傷。


    “忍著吧,我以前也是這麽過來的,習慣了就行,反正咱要好看的身體反而會害了咱們。”


    “對了,你跑步怎麽樣?”


    “體檢勉強及格。”


    “體檢?”詹施雯嘴裏咀嚼著這個陌生詞匯,她又說,“是如果有人追你,能跑掉嗎?”


    “應該能吧?我被狗追過。”


    “那就沒問題了,等下我讓你跑就馬上沿著這條路向北跑,不要迴頭看不要停留。”


    還不等雅兒迴應,就聽到耳邊突然聽到詹施雯急促的叫喊聲:“快跑!”自己被向前推了出去一步,她趁勢連忙跑起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往背後看了一眼,卻見密密麻麻的蜜蜂發出“嗡嗡”的響聲,正朝著身後的詹施雯飛去,這些蜜蜂長相十分可異,尾巴的針刺是鋼針,背後的翅膀也是某種機械造物。


    這是一群機械蜜蜂,雅兒腦海中閃過這種可能,或許是那群蜜蜂也發現了雅兒在看著自己,有一部分分流開向雅兒飛來。


    事到如此雅兒連忙加快腳步,也顧不得身後會發生什麽,用盡了全身力氣去跑,直到她隱隱約約看到這條路的盡頭,那是一座破敗的學校,學院的牆壁上的壁畫由於長時間未刷新已經模糊不清。


    她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氣,很快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她扭頭看去正是詹施雯,不過詹施雯隻是麵色有些潮紅,由於一直是灰頭土臉的形象,所以雅兒隻能勉強看出她的臉確實紅了一些。


    “可以嘛,第一次就能跑這麽快,坐的話就坐好,換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我給你捏捏腿,不然明天起來夠你喝一壺的了。”


    雅兒換了一個較為舒服的意識,此刻她的手心因為熱包子已經被燙傷,而手背因為凜冽的寒風而凍傷。


    她看著詹施雯在自己的小腿上拿捏,按揉,但是她卻沒有半點知覺。


    “以後這種生活要適應,過一段時間,你就能和我一樣不會這麽累了。”


    “……那些東西是什麽?”雅兒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那些蜜蜂,根本就不是野生的蜜蜂,純粹就是機械造物。


    “如你所見,那是一群人造機械蜜蜂,別人為了惡作劇製作出來惡心別人的,但是被紮到絕對會痛不欲生,那些鋼針大多都是已經生鏽的鐵針,如果不想得破傷風的話,以後就離這種東西遠點。”


    “怎麽會有人僅僅為了惡作劇做出這種東西!”雅兒不可置信的驚唿。


    “就是為了惡作劇,這些機械蜜蜂就是附近臭名昭著的小霸王的傑作,他的父母曾經都是城市裏的掌管機械操作方麵的人員,因為在在工作中犯了事情,被排擠到貧民區。”


    “而小霸王從小涉獵家中珍藏的機械書籍,自己研發出這種機械蜜蜂,而且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是蜜蜂,隻是離得遠看起來比較像,那實際上就是一堆破銅爛鐵做成的醜八怪。”


    雅兒頭皮發麻,她不敢相信,有人僅僅為了好玩就做出這種極具威脅性的怪東西。


    “走吧,不然包子就要涼了,到時候可能賣不出去了。”


    雅兒兩人走進校園,隻有一條路,兩旁都是廢棄的小田,很難辨別這裏曾經種過什麽蔬菜,反正已經腐爛成一團不明狀物了。


    這條路一直蔓延到一棵六人才能環抱的大槐樹,大槐樹上係著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鍾,此刻正有一個男人站在鍾下麵,伸手抓住鍾裏麵的繩子,繩子上係著鐵塊,他晃了晃,鐵塊與小鍾碰撞發出的聲音倒是響亮。


    雅兒注意到他一共敲了三下,一旁的詹施雯對她解釋:“這是學校的鈴聲,響三下是上課鈴聲,四下是下課鈴聲,別記錯了。”


    詹施雯拉著雅兒的手走向一樓最西邊的教室,教室很小,隻能容納下三四十人,牆壁和地麵還都是水泥製的,凳子也都是長條凳。


    她們一進班級除了老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們身上,準確的來說是都盯著雅兒,這種景象讓雅兒心裏有些害怕。


    詹施雯輕輕拉了拉雅兒的手,安心道:“他們隻是好奇你罷了,別在意他們的目光和底下的言論。”


    詹施雯坦然的拉著雅兒走到最後一排的桌子——最後一排隻有靠窗邊的一張桌子,而且已經有一個人坐在一側。


    詹施雯冷著臉看著那個更為邋遢的女孩兒,罵到:“死東西誰讓你坐在這裏的給我滾到垃圾桶的位置。”


    詹施雯指向後麵角落,雅兒順著看過去才發現那裏竟然還有一張桌子,隻不過沒有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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