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程就是這樣。”雅兒講的口幹舌燥,伸手抓向一旁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主要是劉雅靜反複讓她強調過程的細節,而且問的還很奇怪,趴在她身上哭的時候有沒有動手動腳之類的。


    “所以你就把她送迴了寢室,還在她之後發燒照顧了一下午?連我們給你發的消息都不迴?”劉雅靜黑著臉問道。


    “對啊,那天天比較冷,小渝又沒有穿太多衣服,迴來後就生病了,之後她又一直拉著我的手,就在她床上待了一下午。”雅兒搓了搓手,最近天氣很明顯在降溫,這幾天天氣陰沉沉的,幾乎快要下雨的前奏。


    “不迴消息,還同床睡了一下午?”劉雅靜嘴裏酸溜溜的,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激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發小跟別的女孩兒同床共枕她就恨的牙癢癢。


    “這話聽起來怎麽感覺怪怪的,”雅兒品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不過神經大條的她並沒有細究,她從來都不喜歡動腦筋,有劉雅靜這個智囊就夠了。


    “你們幾個在嘀嘀咕咕什麽?”導員站在講台上正瞅著雅兒這邊,她們噤若寒蟬,繼續專心聽講。


    “很快馬上就會有一場入學考試,考試成果僅作參考,對你們的學業生涯不會有任何影響,也不會記錄檔案,這場入學考試是本學校自發組織的。”


    “考試?”雅兒和劉雅靜相視一眼,內心多少有些緊張,倒是後麵坐著一排排的學長學姐們很是平淡,他們畢竟經曆過非人的刻苦學習,對於他們而言考試不過是家常便飯,尤其是不會當做任何參考的考試。


    “奇怪,以往並沒有入學考試,”許婭楠沉吟,她覺得學校像是在籌劃什麽,無論是推遲的軍訓還是突如其來的入學考試,都仿佛一環扣一環為某個目的而做鋪墊。


    “考試會不會真難?考題大綱是什麽?”


    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是緊挨著講台而坐的木直雲川。


    “沒有大綱,考題由教學主任出題,到時考了就明白了。”


    “以後你們的學習上的事情都由學業導師負責,隨後迴來跟你們見麵,除了請假等其他問題聯係我,生活上的事情由班長負責。”


    “雅兒你出來一下。”雅兒不明所以的跟著出了教室,輔導員有些歉意的對她說:“學校不打算將那個女生開除,上麵的意見是公開道歉。”


    “公開道歉?把廖雅渝差點被泄露隱私的事情全盤托出?”雅兒有些意外,如此惡劣的事件最後的處罰僅僅是公開道歉?她有些動怒的迴應。


    “我明白你作為廖雅渝同學的朋友對她關心的心情,但是學校考慮的更多……”


    “擔心她背後的關係?”雅兒不是傻子,她不相信學校中的兩位老師能有多大的能力,壓下這種事情。


    聽到雅兒的反抗,輔導員清了清喉嚨,轉而用嚴厲的口吻訓斥:“這關乎學校的臉麵,就因為劉老師在議會中反複強調這件事的嚴重性,要求嚴懲,已經被冷落處理了,我才代替他暫時管理你們,你作為一個普通的學生,就不要參與其中了。”


    雅兒無聲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我明白了,”隨後轉身迴到教室,輔導員看著雅兒入了座,用眾人沒有察覺到目光向後麵某個位置瞥了一眼,暗暗點了點頭,事情他就提醒到這裏了,至於怎麽操作,就看她們的本事了。


    迴到座位上的雅兒被許婭楠和劉雅靜追問跟輔導員談了什麽,雅兒沒有保留的講出來。


    “這個意思是要我們通過有話語權的學生向學校反應,而不是我們去跟輔導員死磕,”劉雅靜想了想,發現輔導員話中之意:“如果操作得當,可以把刀疤臉老師免除處罰。”


    聽到劉雅靜又給之前的輔導員起了稱號,雅兒不由一笑,內心的鬱悶緩解不少,一旁的許婭楠跟上說:“不錯,隻有班長才有這個權利,班長能代表我們一個班級的意思,隻要勸動班長出麵向學校反應,學長不會不管。”


    話音落下眾人一陣沉默,你看我我看你,她們都知道前段時間班長和廖雅渝之間鬧的不愉快,現在對於班長而言,一邊是跟她爭搶班長一職的廖雅渝一邊是自己的追求者,明眼人都知道班長會站在哪一邊。


    “總要試試才行。”雅兒鼓舞道,這是唯一最有用的辦法,畢竟是她們班級裏的事情,如果動用自己的關係向學校施壓,校長也不是好脾氣的,唯有從內部解決,化幹戈為玉帛。


    “我們興許可以從班長的哥哥那裏入手,去打好關係。”許婭楠提出一個辦法,而劉雅靜覺得可以直接接觸班長,畢竟很可能班長這件事並不是知情者,或者說並非是她親自授意的。


    “那麽我們就兵分兩路,許婭楠你可以在班長的哥哥那邊做工作,我和劉雅靜直接接觸班長。”


    ……


    輕快的鈴聲在樓房響起,許婭楠說過這是《致愛麗絲》經典橋段,沒想到學校會用來當做下課鈴,


    楚姿顏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放在自己背的斜挎包中,她想著心事不小心碰倒了旁邊人的水杯,連忙撿起來擦了擦道了聲抱歉。


    一旁的人看出她心裏想著事情,於是開口說:“班長有什麽煩事?”


    她先致謝隨後笑著說隻是一些瑣事,但是她最近一直在發愁,事情的緣由還是起於自己的追隨者和廖雅渝之間,這件事還是她的哥哥告訴自己的,她如何也想不出自己的支持者會這麽衝動,名副其實的豬隊友,這件事一旦傳出,如果她處理不當,班長這個位置就隻能交接給其他人。


    雖然一開始她看廖雅渝不爽,那麽隻在於她跟自己爭搶班長的職位,後來也是在哥哥的開導下想清楚了,無論結果如何最後還都是同窗情誼,目前的局麵是她始料未及的。


    直到雅兒通過班級群加上她,盡管雅兒很淡定的表示隻是想跟她聊聊一些瑣事,但是其中隱晦的含義她很清楚並為此而糾結,她同樣是嫉惡如仇,很有正義感的女生,這源於良好的生活環境,實際上富家子弟大多品行都很好,他們的孩子從來不缺乏優秀的家教。


    最終她主動提出要見一麵認真聊聊關於廖雅渝的事情,看著那邊迴複的信息她鬆了口氣,這件事遲早都要解決,她想多問問哥哥的意見,卻叫哥哥這個時候給她發來消息。


    “這件事之所以被壓下,是因為智能製造學院主任正麵臨升遷,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管理的學院出現了學生被開除,傳到社會上無疑會對學校造成壓力,最後院係主任肯定是升遷不了,所以把眾多輔導員的意見全部壓下,包括你們前任和現任輔導員。”


    楚姿顏吃驚,她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大的人物在刻意壓著這件事,哥哥明顯是不想讓她為難,給她提出一個建議:不妨放棄班長這個職位,這種事無論處理的得不得當,最後都會對她本人的影響有影響。


    這是實話,如果嚴懲那個女生,就會有人刻意傳她為了職位陷害朋友,吃瓜群眾才不管班長是否為知情者,幕後授意人;相反如果隻是表麵批評,那麽眾人又會對廖雅渝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進而指責班長助紂為虐,不負責任。


    想清楚這中間的利害,楚姿顏死死的咬著嘴唇,沒有人能明白這個職位對她意味著什麽,她的家庭隻是很普通的家庭,甚至是剛摘掉貧困家庭的帽子,她明白自己能得到這個位置是因為哥哥的緣故,可是她很想自己爭一口氣,這是來源於普通人的一種執著和迫切的渴望實現自我價值。


    “我不會輕易把這個位置給別人的,”楚姿顏抓著手機,嘴唇因為被咬的太用力而發白,電話那頭沉默一陣,最後很是無奈的說:“對得起你自己就好,不要管別人的看法。”


    “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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