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相柳兩人剛好在昆侖山附近的上空遇到了姨母和華音。


    “姨母,華音,你們這是要帶著這兩個混世魔王去哪兒?”


    依依注意到兩個孩子都在唿唿大睡,應該是玩的太累了。


    “華音,你額頭上的傷是咋迴事?”依依看著華音額頭上的傷,像是剛弄的,於是好奇的問。


    華音遠遠看到依依和相柳的時候,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他們兩個……這個時候不請自來……


    不會是興師問罪來的吧…


    華音心虛的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悄悄別過臉。


    為了避免被她看出端倪,特意避開她的目光打著哈哈:“我這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依依雙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滿是:我不信,你繼續吹。


    心裏不斷腹誹著:靳柯刺秦王時,秦王背著那把長劍繞柱跑都沒能撞柱子上,你無端端的能撞柱?


    鬼才信呢。


    “姨母…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啊?”依依見撬不開華音的嘴巴,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姨母。


    “昨兒母神宮裏新添了些小玩意兒,我剛帶著攸寧和初弦去母神的宮裏逛了一圈,


    這會兒不是玩累了嗎,睡著了,母神嫌棄我那紅紅太小了,怕把這倆孩子吵醒,索性就親自送我們迴來了。”華音趕緊搶答,生怕母神一張口就露餡。


    “依依先謝謝姨母了。”依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看破不說破。


    他們兩個心裏肯定有鬼。


    “都是好孩子,姨母很喜歡他們,哦對了,你們倆今日怎的有空過來?”神主神色疑惑,目光在她和相柳身上流轉。


    “依依想孩子了,所以我便陪著她過來看看。”相柳嘴角輕輕上揚,笑的如沐春風。


    “那先迴瑤華殿吧,這兒風大。”神主笑著建議。


    “好,都聽姨母的。”


    ————


    瑤華殿


    依依和相柳一人抱起一個孩子,輕輕的放在寢殿的臥榻上。


    依依逗留了片刻,溫柔的看著孩子們的睡顏,唇角微微勾起,一臉幸福。


    見他們遲遲沒有醒來的意思,才放心的悄悄退了出去。


    此時相柳正陪著華音,姨母在庭院裏飲茶。


    相柳見依依出來,還貼心的起身攙扶著她入座。


    神主坐在一旁,手中握著一隻精致的茶杯,目光落在依依和相柳身上,隻見他們相互攙扶,相互依偎,低聲細語,眼裏裝滿了彼此。


    神主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和欣慰。


    她看著依依,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稚嫩無知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母親,還覓得了一位知冷知熱的好夫君,她深深的為她感到開心。


    她由衷的希望他們能夠一直這樣恩愛、幸福,守望相助,共同度過人生的每一個美好瞬間。


    不要像她……


    神主迴想起了往事,眉頭微皺,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一時間飲茶的興致便淡了下來。


    依依察覺到神主的臉色不對,忙關心道:


    “姨母可是有心事?”


    神主迴過神,淡淡的開口:“無事,隻不過是上了年紀,久坐不免有些乏累。


    你們先聊,吾得先迴宮休息一會兒。”


    “姨母慢走。”


    神主笑了笑,微微頷首,抬手便招來了鯤鵬,一躍而上。


    “華音,姨母今兒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嗯?許是……許是這幾日昆侖山事情太多,耗費了些心神,我又被華胥的事絆住了手腳,一時又騰不出時間來……”


    依依聽完,一種強烈的自責感頓時湧上心頭。


    都怪她。


    姨母每日處理十重天的事,就已經很費心神了。


    如今還要分神兼顧東荒…照顧她那兩個混世魔王…


    相柳伸手輕柔的把她的一縷發別到耳後,開導她:“依依,別多想。”


    依依看著相柳,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依依,前幾日姨夫托人送來了這個,你打開看看,看送來的是什麽。”


    華音不想讓依依沉溺自責當中無法自拔,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輕輕的推向依依。


    “父親托人送來的?”依依詫異。


    “打開看看?”相柳笑著問道。


    依依輕輕打開木盒的蓋子,發現裏麵赫然放著的是那柄熟悉的金色。


    皓日神弓?


    父親怎麽把他防身的武器給送來了?


    依依拿起木盒裏的皓日神弓,手指輕柔的撫上弓臂,弓弦。


    這次皓日神弓竟出奇的安靜,拿在手上居然沒有一絲的靈力波動。


    要放在平時,哪怕是父親在場,隻要她一碰,皓日神弓就好像躲瘟神一樣,從她手中彈開,飛迴她父親的身邊,把自己縮的小小的,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哎?這怎麽還有信?


    依依隨手拿起木盒裏的信件,小心翼翼的拆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生怕裏麵寫的是不好的事情。


    依依打開信件平鋪在桌麵上,視線不由的看向第一列:


    吾之愛女:


    春日既至,花香襲人,紙短情長。頃間別離,吾心痛哉。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汝自孩提至如今為人母,已曆數載春秋。昔日汝之笑語盈盈,今已變得溫婉可人。


    觀汝之成長,如春花之綻放,秋月之皎潔,吾不禁深感天地造化之神奇。


    吾願汝與婿相柳,當與日月交輝,並肩同行,攜手共進。望汝等情深意重,如鬆之挺拔,如竹之堅韌,同舟共濟,風雨同舟,共謀家道。


    然世事滄桑,人情冷暖。吾女當知,人生之路多坎坷,世事難料。汝有才華與智慧,當勇往直前,無所畏懼。切記不驕不躁,博覽群書,以豐富內心,拓展視野。更須培養德行,仁愛為本,與人為善,方得人心。


    世事如夢,人生如戲。望吾女珍惜時光,勿虛度光陰。常思己過,修正言行,以期日臻完善。又當關心家國天下,憂國憂民。


    此弓名皓日,乃吾昔日之所用,此弓箭雖微物,然乃餘昔日征戰沙場之見證,亦餘勇猛果敢之象征。


    今將其傳於汝之子弦,望其承襲餘勇,繼承餘誌。


    吾之後代,當以此為榮,亦當以此為勉。須知,此弓箭不僅為武器,更為一種精神,一種責任。望爾等能勤學苦練,不斷提高自身武藝,以保衛家國,維護天下太平。


    望自珍重。


    父字,羿。


    依依讀完大羿的信,眼淚不禁潸潸滑落。


    信中的一字一句,她能深深的感受到大羿的關愛與牽掛。


    之前他明明說去遊曆一番便迴來的……如今卻…永遠離她而去了。


    “父親…”依依聲音哽咽,世界仿佛瞬間崩塌:“相柳,我父親走了…我再也沒有父親了…嗚嗚嗚……


    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他……相柳,我從來沒有怨過他,真的……可他為什麽……這麽狠心……


    其實早在母親複活了以後,我就想到了……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做了什麽………母親才能複活的……


    可是我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以這種一命換一命的方式………相柳…相柳……你告訴我,為什麽父親這麽狠心………他怎麽能忍心撇下我……”


    “依依,你還有我…”


    相柳知她心痛,又無法代替她難受,他唯一能做的隻是把女子攬入懷中,不斷輕聲安慰著。


    華音看著此情此景心裏泛著酸,似能感同身受。


    他知道姨夫去世,依依心裏肯定不好受,於是默默地退出去,把空間留給相柳。


    依依原以為她和大羿感情不算深厚,平時見上一麵都很難,可當她知道他去世了,卻仍是不由自主的痛哭出聲。


    相柳擔心兩個孩子醒來知道真相後接受不了。


    尤其是攸寧,如果讓她知道她最喜歡的外爺再也不能給她講故事,教她法術……


    她估計會哭鬧許久…


    所以相柳把孩子托付給華音後,抱著依依迴到了潼月灣。


    迴到潼月灣,她停止了哭泣,隻是每日看著某一處發呆,不吃不喝。


    或許這就是血緣親情吧。


    就算對方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隻要是家人,都會輕易被原諒…


    也依舊會被銘記。


    ……


    大羿去世後,依依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一年後,她便真正入主了東荒。


    在大羿舊部雷霜等多位首領和相柳的幫助下,統一了東荒各部。


    魔焱為了在有限的時間裏,多陪伴阿宓,把蠻荒扔給了魔訶大祭司,把北荒諸事一股腦全丟給了相柳。


    魔焱還放話,北荒之主的位置他是要留給他乖孫初弦的,現在暫時由他老子幫忙守著,隻要誰敢有異議,格殺勿論。


    魔焱開心了,相柳累成狗了。


    每日在南荒和北荒之間來迴跑,腿都要溜細咯,還沒時間陪老婆。


    無奈之下,他隻能趕鴨子上架,把年僅四歲的初弦丟在了北荒。


    初弦是在東皇島長大,雖然年齡隻有四歲,可按人間的時間計算,如今他可是十六歲的小男孩了。


    初弦也沒辜負他老子的厚望,在魔飛等人的幫助下,僅用了短短兩年,便把北荒管理的有聲有色。


    幾年後,相柳卸任,把南荒事宜均移交給了攸寧,攸寧一上任,便下令將南荒改為南詔。


    攸寧成為了南詔的第一任女帝。


    至於相柳,自從拋開了南荒事務後,躺平後,天天待在瑤華殿內陪著依依。


    為她洗手作羹湯,為她出謀劃策……


    隻要他的生命裏有她,他就無所畏懼。


    正如大羿所期待的那樣,


    風雨同舟,親密無間。


    ————


    完結啦,撒花撒花撒花。


    親愛的大家,有緣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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