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過後,相柳溫柔的攬著懷中早已熟睡的女子,在她眉間悄悄印下一吻後,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翌日。


    兩人是被門外孩子的哭鬧聲吵醒的!


    依依不由輕歎一聲,眉頭深蹙,顯得有些不悅。


    “你先睡,我出去打發他們!”


    相柳慵懶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此時他還未變迴防風邶的模樣,一頭白發散開,和她的棕發交織著,形成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別……我們再睡一會兒!”依依伸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身,不舍鬆開。


    相柳伸手突然把她整個抱起,抱著她翻了個身,兩人互換了位置!


    依依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隻見他正一臉笑容的看著她。


    “醒了嗎?小懶貓?”相柳勾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這個動作讓她不由的一愣,好像似曾相識!


    是那次!


    “原來那時候你在裝睡!”依依害羞的轉了個身子,不敢看他。


    相柳見她突然轉身背對著他,頓覺好笑。


    於是,他伸手從她背後緊緊環住她,把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低聲深情款款的說著:


    “依依,謝謝你!”


    謝謝你,一如既往,義無反顧的愛我!


    “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說這些作甚!”依依故作嬌嗔的拍掉他環在她小腹的手,隨即起身穿衣服。


    相柳見她起身了,也不再賴床,隨即披上衣服起身,先幫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後,才穿上自己的衣服。


    穿好衣服後,依依對著她那頭長棕發犯起了難。


    之前都是侍女負責給她盤發,在義軍的地盤三天,她也隻是用個發帶簡單的紮了一下。


    昨日迴府前,她特地出去找了個成衣鋪子,買了幾身衣服,老板娘一高興還幫她盤了頭發。


    可現在……她手殘呀!


    相柳看出了依依的難處,他快速穿好衣服變了發色,打算出門找個侍女過來幫她盤發!


    他剛走出院子,迎麵便撞上了一個身著粉色齊地襦裙的小女孩。


    他急忙伸手扶穩小女孩的肩膀,把她抱起安全的放在一邊,隨後叮囑:


    “下次跑慢點!”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小身影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


    男子手中還拎著他的兒子,初弦。


    “爹爹,救命啊,有人要打我……嗚嗚嗚……”攸寧哭喊著跑向防風邶。


    防風邶從未見過攸寧哭成這個樣子,頓時心下一緊,下蹲接住撲麵而來的攸寧。


    “嗚嗚嗚……爹爹,剛才我和弟弟……嗚嗚…在池邊摘荷花,那個姐姐二話不說……就跑過來就要搶我們的花……我們不肯,她就把弟弟推下了池塘……啊嗚嗚……”攸寧磕磕絆絆,邊哭邊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你胡說,那荷花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出聲反駁。


    防風邶抬眸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心下一驚,趕緊閉上了嘴巴。


    “攸寧乖,攸寧先不哭,一會兒爹爹給你做主!”防風邶貼心的給女兒拭去眼角的淚,可是攸寧還是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可憐的很。


    這時,塗山篌拎著初弦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防風意映,塗山篌嘴裏還罵咧咧的:“臭小子,讓你欺負我女兒箐箐,看我怎麽收拾你!”


    “爹爹……嗚嗚嗚……”


    防風邶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渾身都是泥巴,濕漉漉的小男孩,就像被拎小雞一般,被塗山篌提著衣領走了過來。


    “閉嘴,男兒有淚不輕彈!”防風邶喝住初弦。


    防風邶的目光對上塗山篌,塗山篌頓時一愣。


    防風邶?


    那他手裏的這個小孩子……


    難不成是防風邶的孩子?


    防風意映看到防風邶時,也是呆滯了片刻。


    二哥啥時候迴來了?


    這兩個孩子莫不是……


    “爹爹,我疼!”攸寧適時的掀起衣服,翻開出了藕節一般的小胖手,隻見手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擦傷。


    “爹爹給吹吹,一會兒爹爹給上藥就好了啊,先別哭了啊!”防風邶心疼不已,下意識用輕柔的語氣的詢問攸寧。


    “爹爹,攸寧乖!”


    防風邶一記冷眸瞥向眼前的一男一女,意有所指的詢問防風意映和塗山篌。


    “這到底怎麽迴事?”


    塗山篌和防風意映自知理虧,尷尬了一陣,不敢再說話。


    攸寧從未見過爹爹這般拉著臉的樣子,頓覺有些害怕,急忙埋頭縮在防風邶的懷裏。


    隻能心裏哀嚎:娘親,快來救救攸寧,攸寧害怕!


    防風意映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塗山箐箐,隻見她還在趾高氣揚的朝著攸寧做鬼臉。


    她忙低喝了一聲:“箐箐,不得無禮,還不快見過舅舅,還有和表弟表妹道歉!”


    “我才不要他們做我的表弟表妹!”塗山箐箐嘟著小嘴巴,一臉不屑的冷哼。


    “你閉嘴,再胡說我就罰你去麵壁思過!”


    塗山箐箐見自家娘親發了脾氣,隻得把手中的荷花悄悄藏在了身後,不滿的哼了一聲後,低頭有意無意的看向地麵。


    “今日這事定是不能善了,我希望妹妹,妹夫能給我一個答複。”


    防風邶抱著攸寧起身,冷冰冰的看著麵前這兩人,如果他們不給出滿意的答複,他便不會善罷甘休。


    “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而已,二哥不必當真!”


    “小打小鬧?你的女兒如今快四歲了,我的兩個孩子滿打滿算也才兩歲,在身高和力量差距上,他們如何能傷的了你的女兒?”防風邶凝眉望著兩人,咬牙切齒的冷哼。


    他剛才看到攸寧擦破的雙手,可心疼了!


    “爹爹,她還把弟弟推下水了!”攸寧指著塗山箐箐,帶著哭腔控訴。


    塗山篌一聽見這兩孩子是防風邶的,嚇得趕緊把手裏提著的小初弦放了下來。


    而初弦的兩側脖子處,因為勒的太久,被衣領刮紅了一片。


    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蹭破了皮,衣服上還蹭上若有若無的血絲。


    初弦小跑跑迴父親身邊,雙眼噙著淚,拉著防風邶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防風邶隨手一揮,初弦身上的泥巴便除了個幹幹淨淨,整個人也變得幹爽了。


    就是這脖子上的傷痕,著實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明麵上雖不喜初弦,平時對初弦也是嚴厲管教,可是心底裏卻是一視同仁,視兩個孩子如珍如寶。


    如今,居然有人敢傷害他的孩子!


    小的被打,隻能老的上了!


    “到底怎麽迴事?”防風邶耐心已然耗盡,陰惻惻的聲音傳入塗山篌和防風意映的耳中,好似地獄的魔鬼一般。


    “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我親口問那個孩子?”他寒如冰窖,陰狠如蛇的目光的斜睨兩人。


    “還是讓我親手替你們管教孩子?”


    防風意映見防風邶真的生氣了,急忙伸手一把拉過初弦,把他抱在懷裏,裝的又溫柔又親和。


    “放開我……爹爹……嗚嗚…她又要打我……”


    防風邶眉間不由的一蹙,全身散發的寒氣猶如冬日的冰晶。


    又?


    居然是她打的初弦…


    “二哥,原先我們並不知道他們是你的孩子,箐箐見家中突然來了兩個孩子,原以為是新來的小玩伴,本來是想上去和他們一起玩的,沒曾想……”


    一派胡言!


    防風邶一臉冷漠,周圍的低氣壓,寒氣逼人。


    “爹爹,這個姨姨她說謊…荷花是奶奶身邊的那個姨姨給我們摘的……


    我和姐姐看見池子裏的荷花太美了,本來想摘一朵送給娘親,可是我們摘了很久都沒摘到,恰好姨姨路過,就幫我們摘就一朵。


    可是她突然出現,搶了我們的花!”初弦伸出小手指,指著塗山箐箐。


    “哦?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打傷我的女兒,搶了我兒子的花!”


    這時,一句波瀾不興,還帶有一絲絲的慵懶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屋外的人,卻能真真實實感受到了來自屋內釋放出來的氣息威壓。


    塗山篌和防風意映感覺到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般,喉頭發緊,突然一口腥甜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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