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歪一聽歐陽紫鳶鬆口了,趕緊抬頭,用袖子擦擦眼淚,激動的說:


    “姑娘請說。請大家搜索(書迷樓)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這會兒別說兩件事了,就是兩百件事兒,他都答應。


    歐陽紫鳶看看徐苗,又看了看覃小八,然後開口說道:


    “既然你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今日你們裏正、族長都在這兒呢。這第一件,你這兒媳婦打了八爺,這事兒不能算了,至於怎麽嚴懲那得聽八爺的,還有……”


    沒等歐陽紫鳶說完話呢,徐老爺子不停地點頭,說:


    “那是,那是,八爺怎麽懲罰都行,全聽八爺的,全……”


    後麵的話,被歐陽紫鳶的眼神,生生的又咽了迴去。徐苗再旁看的真切,這歐陽紫鳶絕對不是表麵看的那般柔弱、溫順,畢竟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是沒有威嚴,怎麽服眾。


    “你隻管聽著,著急表態做什麽。”歐陽紫鳶說完,翻了個白眼繼續說,“你閨女打了苗姐姐一巴掌,那一巴掌原本是要打我的,所以讓你夫人打她一百個嘴巴,這是我給的懲罰,明白嗎?”


    “是,是,是是是。”徐老歪除了點頭,沒有別的意見。


    “第二件事,你們老宅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在屋裏抄弟子規一百遍,沒抄完不許出門,讓裏正過來檢查,明白嗎?”


    徐老爺子一聽歐陽紫鳶這話,頓時驚得抬起頭——


    “啊?!”


    錯愕的驚唿出聲。


    不僅是徐老爺子,徐家上下全都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徐苗跟小五也納悶的看著歐陽紫鳶,弟子規大家知道,是一本書。


    可讓他們抄一百遍?這……這……


    為什麽?!


    “怎麽?做不到?沒念過書就照葫蘆畫瓢,照著寫沒啥不會的。”歐陽紫鳶挑眉看著徐老歪。


    後者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重重的打了個“唉”聲,沒有意見的搖頭表示答應。


    歐陽紫鳶轉頭看著覃小八,側身行禮一下,說:


    “八爺,那個婦人您打算怎麽處理?”


    覃小八看著地上的馮氏,又看了看屋裏其他的人,冷哼一聲,說:


    “剛才她當家的對紫鳶姐姐出言不遜,就罰他們夫妻倆睡豬圈,反正我後天才走,敢糊弄,板子伺候!”


    話音剛落,那邊徐正湖不停的磕頭求饒,這大冷天睡豬圈,不凍死也得凍病,他哪兒受得了啊。


    奈何求饒一頓,覃小八根本不為所動,最後狠狠地踹了已經昏過去的馮氏一腳,然後看著徐正江,微眯著眼睛說:


    “你不是秀才嗎?你曾經不是告訴我說你最大嗎?怎麽現在一句話都沒有,反而跪在這裏求饒了?”


    徐正江聽到這話,想要開口反駁,被一旁的鄭氏拽住胳膊,沒有吱聲。徐正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迴答,懊惱的衝地上吐了下口水,又看見呆愣的跪坐著的徐冰,說:


    “還有你,自從有了你這個老來女,仗著爹娘寵你,你就無法無天,誰你不讓份兒,侄子、侄女都特麽得讓著你,現在好了,闖了這麽大的禍,這些人跟你吃掛勞,我……”


    說著直接揚起手,照著徐冰的臉就打了下去,一旁的徐亮見狀,無奈的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兒,說:


    “老.二,你這是幹什麽,兩位貴客在呢,豈容你撒歡。”


    徐正湖瞅著徐亮,又看了看歐陽紫鳶跟覃小八,重重的打了個唉聲,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族長徐文昌見差不多了,站起來,來到徐老歪麵前,說:


    “老弟啊,這個跟頭栽的狠不狠啊?”


    “……”徐老爺子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點頭。


    “你一共四個兒子,除了送老大去念書,你還送誰了?四個院子屬老大那院子蓋得周正,可結果呢?是考迴了秀才,然後呢?還有什麽?老四活著的時候,都做過什麽咱們心裏都有數,可換迴來的下場呢?”


    “這老話說的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你為了你們家老大,你媳婦兒為了你們家冰姐兒,這心眼兒偏到肋巴扇兒去了,其他的孩子能沒有怨氣嗎?”


    肋巴扇兒,小八家子土話,肋骨邊上。


    徐老爺子聽到這話,猛然的抬頭看了看二兒子跟三兒子,一個滿臉怨恨,一個滿眼怨懟,三兒媳更是斜眼盯著冰兒,在轉頭看徐苗,滿臉平靜,頓時老淚縱橫,使勁兒搖頭的說:


    “錯了……錯了啊?!”


    徐苗瞅著徐老歪這樣,心裏明白,這老家夥應該是想明白了,這個家還是這個爺爺當家,隻要他想明白了,呂氏在想折騰啥都不可能了,想到這兒,徐苗緩緩的開口說:


    “八爺、大小姐,還請二位賣我一個薄麵,祖父年紀大了,一生辛勞隻為這個家,如今罰也罰了,就放過他們吧。”


    徐苗的話音剛落,徐老歪那邊就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抖索著雙手,滿眼期待的看著徐苗,說:


    “苗姐兒啊,爺對不起你們姐弟四個,對不起你爹娘啊,嗚嗚……嗚嗚嗚……”


    徐苗看他這樣,雖然心裏很暢快,可是鼻子竟然酸了,這應該就是骨血關係吧,就算這個老頭跟自己沒什麽關係,可跟這個身體還是有關係的。


    既然用了人家的身體,就應該……


    想到這兒,徐苗走上前,伸手握住徐老爺子的手腕兒,說:


    “爺,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家裏還有地,你身子骨也硬朗,守著這地過日子,也足夠了。”


    “唉,唉!”徐老歪邊答應,邊點頭。


    徐苗見差不多了,衝泉東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秒懂的帶歐陽紫鳶跟覃小八出去了,剩下的就是家務事了,她自己來解決。


    等那姐倆離開之後,徐苗看著地上跪著的人,還有炕上坐著的人,側身行禮一下,說:


    “今日這話本不該我一個孫女、侄女說,可今日如果我不說,日後你們再闖出什麽禍端來,連累了我爺、我奶,那這事兒誰能負責。裏正二伯、族長爺爺也在場,今日就給小女做個見證吧。”


    二人聽了這話,緩緩地點頭,示意徐苗繼續說。


    “大伯,你念了那麽多年的書,做了秀才,如今連個館都坐不上,稟米都拿不到,還心安理得的在家吃爹娘的,你眼瞅孫子都出來的人了,你好意思嗎?”


    被點了名的徐正江,聽到這頓數落,自然是不樂意的,抬頭剛要反駁,卻被一旁的鄭氏給壓住了。徐正江的所有表情,徐亮二人也都看在眼裏,可徐亮沒有法子說,畢竟論親排輩是他弟弟,可徐文昌就不同了,


    “徐老大啊,怎麽你還不服氣嗎?你說說自從你迴來之後你都幹什麽了?哪年開春種地有你的身影啊,你不是裝病就是說在家看書,你看書你倒是有個稟米拿迴來貼補家用啊,你看哪兒去了?”


    徐文昌在村這麽多年受人尊敬,威信自然也是有的,徐正江就算再不同意他的說法,也不敢公然的就去頂嘴。徐苗瞅著他吃癟的樣子,心裏多少都是失望的,今兒這個事,都沒把他給教育了,看起來這個人,沒救了!


    再看徐老爺子,麵上沒有意思反對的表情,看起來族長爺爺,也是說出了他的心裏話啊。


    “大伯,我不管你聽沒聽進去,以後如果我爺在找我,跟我說給你做官弄個實缺,你別怪我把你做的那些事兒,去鎮上說道,到時候別說做官了,就是做館,人家都不用你。”


    “你——”徐正江氣的怒目圓睜,張了張嘴,又咽了迴去。


    “還有你老姑,咱倆年紀一般大,你也該說親、出門子了,有時間跟我奶多學一些女紅,別總想著欺負我們,我今日把話撂這,在座的屋裏每一個人,別總想著不勞而獲,沒有誰是應該應分付出的。”


    “若是日後你們再想起什麽幺蛾子,裏正二伯、族長爺爺可都在呢,到時候今日這事兒咱們就舊事重提,你們也清楚,那倆人跟我的關係,我可以說是隨叫隨到。”


    徐苗這話說完,徐老爺子重重的歎口氣,說:“苗姐兒啊,你放心,以後……以後我看著他們,看著他們。”


    “那就辛苦爺爺了。”徐苗扔下這話,拉著小五,跟裏正、族長離開了老宅。


    這些人前腳剛走,後腳呂氏就開罵了起來,什麽沒良心啊,什麽肉心尖啊……總之老話常說了,可沒說幾句呢,就被徐老爺子一巴掌給抽了,老爺子立著眼睛,看著老伴兒,又看了看屋裏其他的人,說:


    “從今日起,都消停的吧。老大,若是做不了官,就老實在家種地,家裏還有九畝地,雖然不夠,今年跟曹舉人在佃一些出來。


    以後誰若是再提老四家徐苗給誰東西,有了什麽好貨,多少多少錢,誰就給我滾出徐家,人家那丫頭給的夠多了,老四死的時候那錢,人家給留了五兩,現在西跨院也給咱們了,你們還想怎麽得?”


    “難道真要人家天天供奉你們?你們生人家了嗎?怎麽就可以那麽不要臉啊。”徐老爺子說到這兒,激動地一個勁兒的咳嗽,地上昏迷的馮氏,這會兒也悠悠轉醒,屋子裏全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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