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嬪想想自己那段時間像是瘋魔了一樣,整天盯著傅紹早點成婚,也是有些羞惱。


    現在想想,倒是要感謝傅紹那個悶性子,因為不想和柳貴嬪多說,就往軍營跑。


    讓柳貴嬪想找都找不到他人,就算是要相看各家小姐,至少也要他露麵不是?


    等到傅紹自己說看中了一個小姐,柳貴嬪那是歡天喜地的,趕緊就去了解人家去了。


    看著人還不錯,就趕緊去找傅衡時賜婚了,傅衡時看過這姑娘也不錯,直接下旨。


    準備婚禮的那段時間,傅絡後院的混亂情況就暴露出來了,柳貴嬪一直都在看熱鬧。


    後來再想想,幸好傅絡那邊先出問題,不然她還真的有可能效仿皇後,往後院塞人。


    現在好了,笑話是皇後一個人的,和她無關,因為她的放縱,和媳婦的關係還挺好。


    笑話夠了皇後做的蠢事,柳貴嬪再次交代兩人小心張妙盈那邊下黑手,這才散去。


    聶纓白迴了怡秀閣,想起來這兩日一直沒有拓跋的消息,轉頭問玉緞。


    “拓跋那裏你去過了嗎?她還病著嗎?”前幾日拓跋卓忽然發熱,臥床休養呢。


    玉緞點點頭,“奴婢去看過了,這兩日拓跋修容還有些低熱,不過已經好多了。”


    聶纓白隻能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拓跋卓是因為什麽就病了,她也不是禦醫不會治病。


    聶纓白迴來沒多久,忽然有人來報清馨軒的張淑儀派人來了。


    聶纓白略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還是讓人進來了,這人應該是來要賬簿的吧?


    張妙盈派了自己的心腹前來,這人臉上滿是高傲,對著聶纓白行禮的時候也有些敷衍。


    一開口就是來索要賬簿的,聶纓白早就料到了也無所謂,還少算點賬呢。


    大概是沒有想到聶纓白能給的這麽痛快,還以為聶纓白是在使什麽壞。


    一時有些懷疑,幸好她也是懂得看賬簿的,直接當著聶纓白的麵開始翻看。


    翻開的第一頁就有些懵了,聶纓白的記賬方式和她學過的不一樣,一眼就能看明白。


    聶纓白看那人雙眼放光的樣子,還是出言提醒一句,“迴去以後,你還是重新整理一份。”


    “就算你覺得我這記賬的法子好也沒用,你家主子不會喜歡的。”


    那人也是臉上表情微微一僵,聶纓白說的是實話,隻要和她有關的,張妙盈都不喜。


    現下也沒有心思繼續看賬簿了,匆匆和聶纓白核算一遍後就先行離開了。


    聶纓白算準了張妙盈不會繼續用她做的賬簿,畢竟做好了也是聶纓白的功勞。


    張妙盈現在可是急於有一個變現自己的機會,這賬簿可就是其中的重要環節了。


    不過聶纓白並不在意,反正這賬簿在她手上沒有出錯就行。


    之後拓跋的身體好了,聶纓白就迫不及待的上門去探望了,看她臉色還有點蒼白。


    “你這是怎麽了?一下子病的這麽嚴重?之前也沒看出來你有什麽不適的呀?”


    拓跋卓有些虛弱的笑了笑,“也沒什麽事,就是收到了家裏的來信罷了。”


    聶纓白頓感不好,這個信裏是說了什麽?能夠讓一向開朗的拓跋卓病倒?


    聶纓白看了眼拓跋卓身邊的丫鬟,發現丫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是出什麽大事了?你這臉色實在太差了。”聶纓白還是忍不住一問。


    拓跋卓垂下了眼瞼,緩緩開口,“我父皇他半個月前歸天了,現在是大皇兄繼位。”


    聶纓白張了張嘴,這還真的是一件大事,“你節哀......如今這情況,你也迴不去。”


    拓跋卓點點頭,“我知道自己迴不去,本來也以為對我父皇怨懟更多些。”


    “可是事到臨頭才發現,原來還是思念父皇的,現在他人沒了,一下子隻剩迴憶了。”


    聶纓白隻能低了低頭,對於這種情況,她也沒有碰到過,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拓跋卓。


    “那對你來說,你大皇兄繼位是好事還是壞事?”聶纓白隻能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拓跋卓忽然嗤笑一聲,“我那大皇兄,愚昧蠢笨無能,還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要不是皇後的家世太過厲害,他能穩坐他那皇子的位置?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


    “讓我這大皇兄做上了皇位,代國也算是到頭了。”拓跋卓長歎一聲。


    聶纓白沒有說話,聽得出來,拓跋卓對她的大皇兄有很大的怨言。


    “先別想這麽多了,你父皇已經過世了,這點不可改變,你還不如為他祈福呢。”


    “至於你的大皇兄,如今已經是皇帝了,你不喜歡就不和他來往就是了。”


    拓跋卓苦笑一聲,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她的大皇兄已經來信了。


    信裏提了一嘴父皇離世的事情,更多的是在命令她,要把大秦朝堂攪亂。


    好讓代國有機會能夠對大秦出兵,到時候她就是代國的功臣,一定接她迴去。


    先不說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去攪弄大秦的朝堂,就算她真的做到了,就一定能迴去?


    她對她這個大皇兄還是很了解的,這一副命令式的口吻,壓根就不把她放在眼裏。


    好像聽從他的命令辦事是應該的,辦不好才是問題,那個蠢貨。


    想也知道,這麽愚蠢的主意,肯定都是他身邊那些人出謀劃策出來的。


    當年她帶著這麽多的嫁妝和親,皇後那邊就本不滿,現在不過是借機發揮罷了。


    反正她不打算照做,就憑她那大皇兄愚蠢自大的性子,遲早會自掘墳墓。


    聶纓白和拓跋卓說了會兒話,看她還是沒有什麽精神,就先提出告辭。


    拓跋卓自己的情緒也沒有整理好,就沒有多留聶纓白,隻是讓人去送送。


    聶纓白迴了怡秀閣,想想拓跋卓現在的這個情況,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遠嫁千裏,最後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最親的親人過世了,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等傅寶今天瘋玩好了迴來,聶纓白特意拉過傅寶,讓她這兩天多陪陪拓跋母妃去。


    傅寶正好也想拓跋卓了,直接就應下了,正好前幾天拓跋卓生病了,她不方便去。


    傅紘迴來的時候,臉上有些興奮,“母妃,馬上又要開戰了!”


    聶纓白夾菜的動作一頓,“開戰,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那當然了,這次大秦要對涼國開戰,朝中的大人們都說,如今大秦國力強盛。”


    “隻要拿下了涼國和代國,就能一統北方了,這可是大秦幾代皇帝都想做到的事。”


    聶纓白隻是扯了扯嘴角,“曆代皇帝想做的,是一統天下吧?現在隻是北方而已。”


    傅紘沒有多想聶纓白的態度,隻是點了點頭,“是啊,所以先要完成一統北方啊。”


    “隻有統一了北方,然後才能專心致誌的出手對付南晉,到時候就能一統天下了。”


    “哪有那麽容易。”聶纓白輕歎一口氣,打仗從來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是啊,是不容易,不然也不會一直到父皇這裏,才有機會實現啊。”


    傅紘還沉浸在旁人說的一統北方,大秦成為北方第一強國的願景中。


    聶纓白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傅紘身為皇子,又有一種血性,天生向往戰場。


    之前去軍中曆練的時候,就曾經偷偷跟著傅紹,看到過戰場的情景。


    可是傅紘迴來後並沒有什麽害怕的感覺,反而想像傅紹那樣能夠英勇殺敵。


    大秦即將出兵攻打涼國的消息,等到月底去跟皇後匯報手中事務的時候,得到了驗證。


    皇後先是聽了大家匯報手上的事,問了各處有沒有什麽難處,然後查看了賬簿。


    皇後早就習慣了看聶纓白送來的賬簿,連她自己這邊都效仿聶纓白的方法。


    但是等看到張妙盈手上還是原來的記賬方法,眉頭不由一皺,直接打了迴去。


    “張淑儀這賬簿做的,本宮看的頭疼,有機會還是好好向聶貴人學學吧。”


    “正好,聶貴人這個月管理製衣局,倒是節省了近千兩的開支,也是你管理有度。”


    “這裏也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大秦馬上要準備對涼國開戰了,後宮都要縮減開支。”


    “節省下來的用度,都會用在支援前朝軍費上,各位妹妹還要多多用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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