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傅紘居然有點不耐煩的情況,聶纓白都有些不敢置信,“花生啊,你剛才是不耐煩了嗎?你居然對母妃不耐煩了?”


    “母妃還沒有教導你呢,你反倒先對母妃不耐煩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你。”


    聶纓白把手上的東西重新還給傅紘,然後就開始對他進行義正言辭的教育。


    旁邊幫傅紘整理今天賀禮的酥酥玉錦,忍住不笑出聲。


    也難怪傅紘現在一臉的無奈,聶纓白現在對付傅紘的手段就是說教。


    動手打罵她是舍不得的,但是說教還是可以的,所以這段時間傅紘經常被說教。


    隨便亂扔東西的時候,跑出去把外麵的花花草草扯壞,弄壞聶纓白的簪子。


    剛開始的時候,傅紘還企圖胡攪蠻纏能夠擺脫,結果沒用。


    聶纓白就是可以控製住傅紘,然後一頓念叨,到現在傅紘已經學乖了,生無可戀的被說。


    傅衡時過來的時候,聶纓白還沒有放過傅紘,傅紘已經不想掙紮了。


    眼看著聶纓白還要繼續說教,傅衡時剛打算開口製止,結果就聽到傅紘開口了。


    “涼......”傅紘的語氣中滿是無奈,沒有注意到聶纓白和傅衡時都已經僵住了。


    聶纓白眨巴眨巴眼睛,湊到傅紘麵前,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花生剛才是叫娘了嗎?”


    傅紘發現聶纓白不念叨了,眼睛轉了轉就是沒有開口,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傅衡時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有些期待的看向傅紘,“花生,叫父皇。”


    聶纓白嫌棄的推了推傅衡時,“叫什麽父皇啊,他才剛學說話,父皇多難啊,叫爹。”


    “花生,叫爹。”“花生,叫娘。”


    看著傅衡時和聶纓白兩個人在麵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傅紘左看右看就是不開口。


    聶纓白像是發現了點什麽,扯了扯傅衡時的衣袖,“他不會是故意裝不會說話吧?”


    傅衡時剛想說不會吧,就看到傅紘眼珠又在那裏轉,明顯就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這下剛剛還很激動的一對父母,立刻坐直了腰,好整以暇的看著傅紘。


    然後傅紘就發現,怎麽又變迴去了?而且還是父皇母後一起盯著他看。


    傅紘偷偷瞄了瞄兩人的表情,用他還不怎麽聰明的小腦袋盤算。


    “爹?涼?”看傅紘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聶纓白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傅衡時也是滿臉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傅紘的腦袋,“小滑頭。”


    爹和娘這兩個字,聶纓白可是已經教了傅紘很久了,可傅紘就是學不會的樣子。


    每次聶纓白教他,他不是在玩玩具,就是裝聽不懂,偶爾啊兩聲應付了事。


    傅衡時也是教過他的,結果也是被傅紘給賴了過去。


    現在傅紘一開口就這麽清楚,肯定是早就學會了,故意一直不開口。


    現在被傅衡時和聶纓白炸了出來,傅紘幹脆也不裝了,爹啊娘的亂叫。


    就像是故意報複兩人一樣,剛才他不想開口,你們非要讓他開口。


    那他現在開口了,就輕易不想閉嘴,非要讓他們嚐嚐魔音繞耳的感覺。


    可惜傅紘喊爹的時候口齒清晰,但是喊娘的時候,聽起來始終像涼。


    “花生啊,是娘不是涼,舌頭要頂著牙齒,來再試試,娘。”


    “涼!”傅紘還是堅定的喊涼,好像是在表達他沒有錯的意思。


    聶纓白依然堅定的要教會傅紘的樣子,“不是涼,是娘,再試試,娘。”


    傅衡時在邊上看他們母子鬥法,笑的開心,雖然傅紘先喊的是娘,但口齒不清。


    反倒是喊爹的時候,特別清晰,硬要算的話,那傅紘先喊的分明是爹。


    之前和聶纓白還打了個賭,就賭傅紘會先開口叫爹還是娘。


    聶纓白是覺得,她每天和傅紘在一起的時間那麽久,肯定能夠先一步教會傅紘的。


    每天不厭其煩的教傅紘喊娘,爹這個字都沒有教過。


    結果傅衡時就是每天教一下傅紘,可現在傅紘最先喊的卻是爹。


    聶纓白不服,一臉嚴肅的看著傅紘,“傅紘小朋友,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有自己名字了。”


    “請你端正你的態度,母妃還沒怪你今天這麽惹眼呢,現在隻是要求你喊個娘而已。”


    “快點,再試試,喊娘,是娘不是涼啊,娘。”


    看不過眼的傅衡時,上前把傅紘抱了起來,“我們花生有什麽問題?今天表現的很好啊。”


    聶纓白不高興的噘了噘嘴,“你嘚瑟什麽呀,怎麽說他先喊的也是娘,又不是爹。”


    “是嗎?我們家花生喊的清清楚楚的不是爹媽?”傅衡時低頭看向傅紘,“是不是?”


    傅紘像是給傅衡時撐腰一樣,大聲喊了一句,“爹!”


    看著傅衡時得意的嘴臉,聶纓白冷哼一聲,把剛剛傅紘拿給她的賀禮重新拿走。


    傅衡時都無奈了,“你這個錢串子,怎麽連兒子的賀禮都要拿?”


    “這是他剛才給我的,我兒子孝敬我的,我為什麽不要?”聶纓白理直氣壯的拿走了。


    傅衡時和傅紘對視一眼,好像都有些無奈的情緒在眼中。


    因為打賭輸了,聶纓白幼稚的不跟父子兩個好,隨他們在花園玩鬧都不露臉。


    最後還是傅衡時讓傅紘拿著朵剛摘的花,給聶纓白插上,才讓聶纓白露出了笑。


    吃飯的時候,傅衡時不忘給聶纓白夾點菜吃,聶纓白的臉上始終帶著笑。


    “今天花生可給我長臉了。”傅衡時說起今天抓鬮時發生的事,那是滿臉的高興。


    “先是拿了我的玉璽,然後又拿了宗親放的玉佩,還有一些準備好的好東西。”


    “本來也沒想著讓花生都拿走的,也就是個由頭,到時候再給花生補上就是了。”


    “結果花生自己就還給我了,還把不少好東西送給了親近的人。”


    “你是沒看到那些宗親的臉色,這要是花生拿的,還能還迴去,但現在都送出去了。”


    “後麵還是我替花生給人家賠了點禮,這才讓人家的心情好了一些。”


    “就是沒想到花生這麽能拿,可見你平日讓他抓東西玩這個法子還挺好的。”


    “尤其今日看到花生的人,都在誇你會養孩子,機敏,聰慧,開朗,是個好孩子。”


    “花生迴去以後,是不是又把手上的東西給出去了不少?”


    聶纓白也是一臉的無奈,“何止是不少,基本上都送出去了,到最後自己一件沒留。”


    “他現在自己玩的那些,都是白日裏送來的賀禮,我看他更喜歡那些。”


    “好好好,那到時候我讓人再挑點東西給花生送來。”傅衡時現在心情很好,對於這麽給自己長臉的傅紘,那更是想要多寵愛一點。


    聶纓白忽然想起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花生這個小名嗎?怎麽現在叫的這麽順口?”


    “這不是叫順口了嗎?”傅衡時這會兒早就忘了,當初有多反對花生這個小名了。


    聶纓白偷笑一聲,可不就是順口嗎?不然她也不會選花生這個名字了。


    傅衡時也是無奈,轉過頭看傅紘用飯用的正香,也是忍不住給他夾菜。


    傅紘現在用的都是小號的碗勺,雖然一勺子下去,大半的蛋羹都落在了外麵,但架不住傅紘依然吃的認真。


    看到傅衡時給他夾的蔬菜,雖然並不是很喜歡,但還是給了傅衡時一個笑臉,然後把菜給吃了,細嚼慢咽的。


    雖然吃個飯最後桌上是一片狼藉,但聶纓白還是堅持讓傅紘自己吃。


    傅紘倒是吃的特別歡樂,好像把自己用飯這件事情,當做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周圍的人也都是一副見慣了的模樣,不管聶纓白是什麽要求,都照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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