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人在那裏想法子要折騰施修儀的同時,施修儀也想做點什麽,好讓聶纓白丟臉。


    隻是之前施修儀已經試過了,平日裏出了什麽事,都隻會算在她的頭上,和聶纓白無關。


    所以一連幾日,施修儀都沒有想到什麽好法子,隻能是靜待時機。


    這些聶纓白都不知道,她現在可什麽都做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吹了風的緣故,迴宮後沒兩日,聶纓白忽然頭疼腦熱了起來。


    早起時先是打了幾個噴嚏,那個時候聶纓白還沒放在心上,到了下午忽然開始咳嗽了,這才感覺不對勁,趕緊讓人把花生給抱走,又叫了禦醫。


    曹禦醫一聽說聶纓白身上不適,也是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這位聶修儀一向身子康健,即便是在孕中都甚少有什麽不適的。


    過來請脈的時候,聶纓白都已經有些發燒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了起來。


    曹禦醫不敢耽誤,趕緊開了藥方讓人去抓藥,又讓人端來了熱水給聶纓白灌下去。


    一連幾杯熱水下去,聶纓白都喝飽了,不過人也出了點汗,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這隻是一時的,曹禦醫特意交代了一聲,說不定聶纓白夜裏還會起熱,到時候一定要給多用濕帕子敷額,還要多灌熱水,把體內的寒氣發出來才行。


    到了夜裏,聶纓白果然起熱了,依照曹禦醫的說法,又是給聶纓白換帕子,又是給她灌水的,到最後聶纓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水,連起夜多少次都記不得了。


    好在等到天亮的時候,聶纓白的燒都已經退下去了,隻是折騰了一夜,人還沒醒。


    等聶纓白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喉嚨裏幹澀的很,也不知道昨天喝的那麽多水,最後都去哪兒了?


    “來人,我要喝水。”聶纓白的嗓子現在幹啞,還帶著些鼻音。


    守在外麵的是玉書,聽到聶纓白的聲音,趕緊掀開床幔查看,發現聶纓白醒了,又重新倒了水喂聶纓白喝下,“夫人總算是醒了,您可睡了一天一夜了。”


    “陛下和皇後娘娘那兒,都派人來問過了,說是等夫人醒了,一定讓人去通報一聲。”玉書見聶纓白想要起身,幹脆把她扶起來,又在腰後塞了個靠枕。


    聶纓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隻記得昨天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好像屋裏都點了燈來著,之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辛苦你們了,找人去給陛下和娘娘迴話吧,五皇子怎麽樣了?有沒有哭鬧?”


    “夫人放心,拓跋婕妤和慕容婕妤聽說夫人生病的事,今日特意過來看望夫人,現下正在外麵陪著五皇子呢,五皇子早上的時候找了夫人好一會兒,還是蜜汁姐姐出麵安撫的。”


    玉書說著話,已經順手把床幔拉了起來,聶纓白正好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人影。


    “曹禦醫說,夫人這次是風邪入體,這兩日迴宮後鬆乏下來,這才發了急症,等燒退了,多多休養兩日便好了。”


    聶纓白點頭輕咳兩聲,“你們安排的很好,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就是了。”


    “還不急呢。”玉書轉過頭去,從外麵的爐子上取來一直溫著的湯藥,遞給聶纓白,“蜜汁姐姐說了,夫人醒來就要給夫人喝藥,等夫人喝過了藥,奴婢才能離開。”


    聶纓白捂著嘴又是咳嗽了兩聲,完了,居然忘了還有喝藥這種事情了,“無妨,你先放下,一會兒我漱個口,吃點東西再喝藥。”


    “好吧,那奴婢先伺候夫人漱口,用了膳,再來盯著夫人喝藥。”玉書雖然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聶纓白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這孩子是徹底跟著蜜汁學壞了,蜜汁也是,本來是甜甜的蜜汁,現在怎麽成了糖衣了?


    聶纓白的反抗因為自己的有氣無力,全都做了無用功,最後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喝了藥。


    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時候,拓跋卓和慕容瀾進來了,“哎呀,你怎麽醒了呢?”


    拓跋卓一如既往的喜歡調笑兩句,“我還想著你今日要是不醒,我就把五皇子抱去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怎麽就讓我醒了呢?”聶纓白一臉的生無可戀。


    慕容瀾聞了聞屋裏的藥味,“你這是和拓跋一樣的問題啊?都不願喝藥?”


    “誰跟她一樣的問題了?”拓跋卓立刻像是隻炸毛的貓似的跳了起來。


    “正常人都不愛喝藥吧?誰還能一天三頓把藥當飯吃啊?”聶纓白神情悲傷。


    “也不是沒有,四皇子不就是?聽說前兩日就是吹到了點風,就斷斷續續咳嗽了許久,身邊的人都被施修儀遷怒了。”慕容瀾在一旁坐下。


    拓跋卓不屑的撇了撇嘴,“咱們這位四皇子的身體是真差,跟你似的,老生病。”


    “誰跟他一樣了?”被拓跋卓意有所指的聶纓白自然不服,雖然生著病,但還是挺直了身板,“我從小到大就沒怎麽生過病。”


    “嗯?不對吧?”拓跋卓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你現在不就病了?而且我剛入秦宮的時候,你不就因為生病,天天都在喝藥嗎?”


    聶纓白一噎,“那不是我那個時候因為落水,身子虛弱嗎?說不定這次就是那個時候沒有徹底養好,所以現在吹了吹山風,就病倒了。”


    看著聶纓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拓跋卓和慕容瀾隻是笑了,並沒有去戳穿她。


    “你既然醒了,我讓人把花生把進來給你瞧瞧?來的時候,他可以伸長著脖子要進來看你呢。”慕容瀾正好聽到外麵花生的聲音。


    聶纓白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現在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萬一傳染給他怎麽辦?”


    慕容瀾也是心疼花生剛才可憐巴巴的樣子,“你這病要是一日不好,你還一日不見他呀?那你這病要是三五日,七八日都不見好,你還能一直不見?”


    好像還是不行,之前她也是趁著花生睡著的時候離開的,現在她迴來了,花生是肯定知道的,這小子聰明著呢,一天兩天還好說,時間久了,花生肯定不樂意。


    “不然這樣吧,讓人找些紗巾來,讓花生和奶娘捂著口鼻進來,但是也不能離我太近,隻要要有一丈的距離,還不能多待,最多帶上一盞茶的時間。”


    “迴去以後還要換身衣服,多喝熱水,要是有什麽問題,及時讓禦醫來看看吧。”聶纓白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到這個主意。


    花生到底還是個孩子,離的近了,怕他免疫力不夠,最後被她給傳染了。


    拓跋卓立刻就讓人去外麵,跟蜜汁和奶娘說上一聲,兩人趕緊就給花生裝扮起來了。


    花生一開始還挺好奇,這麽裝扮挺新奇的,等發現自己被抱到聶纓白的寢殿了,就更開心了,遠遠的看到聶纓白,就伸出一雙手要抱。


    可惜,現在聶纓白也不敢抱他,“花生乖,母妃生病了,現在不能抱你,等過兩日好了再抱你,好不好?這兩日你要聽奶娘和蜜汁姑姑的話,知不知道?”


    花生伸長了手,半天沒有得到聶纓白的懷抱,不滿的蹬了蹬腿,可這會兒聶纓白不能心軟,所以即便花生鬧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被聶纓白抱在懷裏。


    大概是知道自己這麽鬧不會有什麽結果了,花生反倒安靜了下來。


    一會兒看看聶纓白,一會兒看看拓跋卓和慕容瀾,三個人時不時的逗逗花生。


    時間很快就到了,奶娘也不敢抱著花生多留,行了禮就把花生抱出去了。


    “也不知道這法子行不行?要是花生真的被傳染了怎麽辦?”聶纓白還是忍不住的擔憂。


    “你就放心吧。曹禦醫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拓跋卓安慰兩句,“再說了,這宮裏有這麽多的禦醫呢,還能有人把頗得盛寵的五皇子,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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