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


    慕纖歌身背包袱,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暈的丫鬟,隨即躡手躡腳地出了營帳。


    慕寧看著慕纖歌離去的背影,向身旁的慕天問道:“爹,就這樣讓歌兒去京城嗎?”


    “讓她去吧,歌兒年歲不小了,京城與她同歲的都當爹娘了。


    她跟楚家那小子這幾年我們都看在眼裏,是我耽誤了她,也耽誤了你們...”


    他二子一女,最大的二十又六,最小的也二十又一,卻沒有一個有婚配的。


    “爹,怎麽能這麽說?”


    慕天看向上空搖了搖頭:“雖說如今蒼狼國與大合國被打退,但是...我老了,若是再麵對強敵,怕是心有餘力不足了。”


    慕寧雙眸睜大:“爹的意思的是?”


    “我們也十幾年未迴京城了,你娘跟著我受苦了。如今蒼狼國、大合國不敢再犯,我也該享享天倫之樂了。”


    一月後,慕纖歌到了京城,不想京城正逢動亂。


    短短半月,便經曆了先皇駕崩、新皇登基。


    這日慕纖歌坐在院中吃著糕點,楚梓欽紅著臉上前。


    “歌兒,城南的花兒開了。”


    慕纖歌嘴中鼓鼓囊囊地點頭,示意楚梓欽繼續說下去。


    楚梓欽撓了撓頭繼續道:“我們去城南比試一番如何?”


    在偷聽牆角的小泠然驚掉了下巴,不由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這城南的花兒來了,不應該去賞花嗎?比試?


    本以為慕纖歌聽此會很是無奈,不想她聽後雙眸亮晶晶的,拍了拍手上殘餘的糕點碎渣起身來。


    “剛好我手癢了,走,楚梓欽,我們去城南,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滿天被斬落的花兒了!”


    小泠然:“......”看來不需要她操心。


    楚梓欽、慕纖歌來到城南,剛準備比試一番,便看到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慕纖歌小聲道:“我怎麽看那人有些不對勁。”


    “頻頻看向四周,確實像是做賊心虛。”


    慕纖歌拍了拍楚梓欽的後背:“可以啊,楚梓欽,還會用成語了。”


    楚梓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走,我們跟過去看看她要做什麽。”


    慕纖歌微微點頭,放輕步子跟在那女子身後。


    那女子來到了一間破廟,這才將頭上戴的帷帽摘了下來。


    慕纖歌小聲嘟囔著:“模樣還挺好看的。”


    “不如歌兒好看。”


    聽到這話,慕纖歌臉頰微微一紅:“瞎說什麽呢?”


    楚梓欽極為認真地道:“我沒有瞎說。”


    這時慕纖歌被女子的舉動吸引了:“她好像從佛像裏麵拿了什麽出來。”


    “我們走近些瞧瞧。”


    二人朝著女子走近了一些,看清女子從佛像拿出的東西愣住了。


    “楚梓欽,我沒看錯吧?”


    楚梓欽麵色沉了沉:“沒有,確實是手榴彈。”


    “她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手榴彈?”


    “此女子看向手榴彈時眼中盡是狠毒,絕非善類,必定是要去做惡。”


    慕纖歌微微挑眉:“楚梓欽,觀察得還挺仔細嘛!”


    楚梓欽立馬結巴起來:“沒,沒有,我,我是...”


    慕纖歌笑彎了眸子:“呆子。”


    宋皎皎將幾個手榴彈放進袖中,匆忙地出寺廟。


    慕纖歌見狀對楚梓欽道:“楚梓欽,你先別出來,我去會會她。”


    說罷見宋皎皎邁出了寺廟,慕纖歌閃身在她麵前。


    “你怎麽會有手榴彈,你要拿手榴彈做什麽?”


    宋皎皎麵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讓開!”


    “我若不呢?”


    宋皎皎咬了咬牙,往另一邊走。


    慕纖歌怎會讓她離開,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宋皎皎深唿出一口氣:“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


    慕纖歌似是在認真想這個問題,半晌她道:“確實無冤無仇,不過手榴彈乃是軍中之物,你如何得來的我必須清楚。”


    宋皎皎不屑地笑了笑:“軍中之物?這手榴彈是我自製的,才不是什麽軍中之物!


    這世間又不是隻有楚汐然會製手榴彈!”


    說到最後,宋皎皎麵上滿是傲然之色。


    “我才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宋皎皎冷哼一聲:“我憑什麽給你看,這是我的東西。”


    “那不是,你不給我看,我就不給你走!”


    宋皎皎怒道:“你莫要太過分了!”


    手榴彈危險,一個不小心便會出事,楚梓欽擔心宋皎皎會給慕纖歌帶來危險,從暗處出來。


    “歌兒,莫要跟她廢話了,直接將她拿下。”


    宋皎皎看見突然出現的楚梓欽麵色瞬間難看起來。


    “楚梓欽!竟然是你?!”


    慕纖歌疑惑地眨了眨眼:“楚梓欽!你認識她?何時認識的?我怎麽不知道。”


    楚梓欽麵上亦是疑惑:“我不認識,從未見過。”


    宋皎皎看出了楚梓欽、慕纖歌之間的關係,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這一世...楚梓欽並未見過她。


    對著楚梓欽楚楚可憐道:“楚公子,你不記得小女了嗎?這手榴彈還是你給小女防身的。”


    慕纖歌狐疑地看向楚梓欽:“這手榴彈是你給她的?”


    楚梓欽連忙否認:“不是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


    宋皎皎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楚公子,你這般說,便太傷我的心了。”


    說罷宋皎皎道出了楚梓欽的生辰、年歲、以及家中兄弟姐妹是何人。


    慕纖歌聽罷麵色有些不好看了,咬牙切齒地對著楚梓欽道:“楚梓欽!你要不要給我個解釋?”


    楚梓欽連忙道:“要!我真的不認識她,我也不知道她怎麽知道這些的!”


    宋皎皎勾起嘴角,這還要多虧她之前對楚家人恨極,千方百計地得到他們的生辰八字,用來紮小人。


    宋皎皎將笑意斂去,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楚公子若是說不認識我,那便不認識吧,我知曉我的身份卑微,楚公子不願承認與我相識。”


    說罷她還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慕纖歌聽此側過身子,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似是情緒難以控製。


    楚梓欽束手無措地站在原地,恨不得將宋皎皎舌頭給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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