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被齊之皓這模樣氣笑了。


    “齊之皓,你可真是好樣的!”


    齊之皓連忙搖搖頭,感覺不對,又點了點頭。


    盛怒中,許輕月拉住了她。


    “阿若,皓兒年紀還小,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所說是何意思。”


    “對對對,母親說得對!”


    顏若強壓下怒氣:“既然不知道,那便飯後迴房將這話抄上一千遍!”


    “啊?”


    “嗯?不樂意?”


    齊之皓哪敢說自己不樂意,連忙點頭。


    哭喪著臉道:“樂意,樂意!”


    不好容易摔傷腳下午不用念書了,結果要抄一千遍...


    齊之皓算了算那句話有多少個字,還好還好,隻有五個字。


    不過...便是五個字也要寫五千字...


    齊之皓失魂落魄地走向餐桌,化悲憤為食欲。


    小歡意好奇地瞅了他兩眼,這個哥哥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一餐畢


    許輕月擔心她們話家常,小歡意會無聊。


    便朝著齊之睿招了招手:“睿兒,你陪歡意妹妹玩會兒,娘親有事與你阿素姨姨說。”


    齊之睿乖巧點頭:“好的,娘親。”


    齊之皓將小腦袋湊了過來:“母親,我也要陪妹妹玩。”


    不等許輕月出聲,顏若直接拒絕道:“不行,迴房抄字!”


    齊之皓聽罷隻好哭唧唧地迴房。


    齊之睿拉過小歡意的小手:“歡意妹妹,我帶你去玩。”


    小歡意看了一眼殷素娘,殷素娘衝她點了點頭。


    得到殷素娘的意思,小歡意眼中滿是欣喜。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同齡人。


    許輕月、顏若領著殷素娘、小泠然來到廂房。


    不等殷素娘問,許輕月便自己先說了。


    “其實...睿兒、皓兒,皆非我與阿若的親生孩子。”


    小泠然心中雖有這猜想,但聽到這話,還是有些吃驚。


    殷素娘不由問道:“那睿兒、皓兒他們...”


    “他們皆是我們從農戶家中抱來的。睿兒的生父在睿兒還在生母肚子裏便生重病走了。睿兒生母本想將睿兒打掉,但是睿兒的月份大了,睿兒生母便隻能生下來。


    生下睿兒後,睿兒生母欲改嫁,便想將睿兒丟棄,丟棄之時正好遇見了我,我便給了睿兒生母一些銀兩,將睿兒帶了迴來。”


    殷素娘搖著頭歎息:“虎毒尚且不食子。睿兒那生母也太過狠心了!”


    顏若憤憤不平道:“與皓兒生母相比,睿兒生母還算良善的!”


    “這話怎麽說?”


    “皓兒生母是睿兒生母的小姑子,當時她也懷了一個孩子,月份比睿兒小些。


    得知睿兒生母將孩子給了輕月得了不少銀兩,便也起了心思,為了銀兩竟直接將皓兒給賣給了我們!”


    “於是你們便將皓兒也帶了迴來?”


    顏若點點頭:“是啊,與其讓皓兒待在那樣的家庭,倒不如養在我身邊。”


    “依照齊家老太太的性子,應當不會讓你們輕易將睿兒、皓兒接過來吧?”


    許輕月輕笑:“阿素姐姐說得不錯,不過婆母並不知曉睿兒與皓兒非我與阿若的生子。”


    小泠然聽此立馬豎起了耳朵,有八卦...


    許輕月接著道:“我與齊景佑早已和離,萬不可能再為他生子。因此為了躲避催生,我們便想到了假孕。


    我與阿若前後假裝懷有生孕,為空露出破綻,便找了一個大師與婆母說齊府子嗣艱難,若要破局便要遠離齊府,瞞住天眼,這般孩子生下便會無恙。”


    “原來是這般。”


    顏若點點頭:“隨後表哥將我與輕月安排到了一個莊子內,期間姑姑皆找不到我們。


    皓兒、睿兒的生母便是在那個村落遇見的。”


    “當時我們本就想尋兩個家境困難的幼嬰,碰巧遇上睿兒生母丟孩子,便將睿兒帶了迴來。”


    殷素娘微微點頭:“這兩孩子也是與你們有緣。”


    雖說齊子皓調皮了些,但顏若還是笑著點了點頭:“確實與我們有緣。”


    “不過,阿若你怎麽會嫁到齊家做平妻?”


    顏若滿懷愛意地看了一眼許輕月。


    “我想與輕月在一起。”


    “你祖父怕是不會輕易同意吧?”


    說此這個許輕月心疼地看向了顏若,心中滿是愧疚。


    顏若安撫地看了一眼許輕月:“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輕月你無需自責。”


    小泠然八卦地看向顏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顏若沒讓小泠然猜測太多,直接道:“若是我名聲盡毀,那嫁作表哥做平妻,便不難了。”


    小泠然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顏若竟然能做到這個程度。


    她心中不由對顏若生起了欽佩,在這個唾沫星子便可淹沒一個女人的時代,她為了追求心中所愛,可以不顧世人的眼光。


    捫心自問,小泠然自己都不敢說自己能夠做到。


    殷素娘難以置信地看向顏若,許久她才消化完這個消息。


    她不禁出聲道:“阿若,你怎可...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顏若不以為意道:“隻要不連累家中其他姐妹,我的名聲如何,我向來是不在意的,我在意的從來隻有輕月一人。”


    聽此,小泠然不由心中道了一句:“好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許輕月感動地看向顏若:“阿若...”


    顏若笑著衝她搖了搖頭:“許輕月,我可是認定你了!”


    說罷顏若調皮笑道:“你若是覺得對不住我,那便對我好些,再好些。”


    許輕月含淚點頭,有些哽咽道:“好。”


    “不說這個了,我們聊著開心的事吧!阿素姐姐,我可是聽說了,阿銘阿鈺鄉試可都是得了不錯的名次!特別是阿鈺,還是案首呢!”


    ......


    殷素娘與許輕月、顏若聊了許多,從科舉聊到了糖、紙生意,又從糖、紙生意聊到了日後孩子的婚姻大事。


    一直接近傍晚,殷素娘、小泠然、小歡意才離開齊府。


    從齊府迴到楚家時,天已經黑了大半。


    一進門,小泠然便看到在院子中托著腮的謝覺夏、褚念兒。


    兩個小姑娘見到小泠然,跑向了她。


    “泠兒,你可迴來了,你這是去了哪裏,去了這般久時間。”


    小歡意奶聲奶氣地掰著手指道:“去見了輕月姨姨、顏若姨姨、睿兒哥哥、皓兒哥哥。”


    小泠然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小歡意記性可真好,全部都記住了!”


    小歡意欣喜道:“我也覺得自己可厲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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