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然笑眯眯地看著幺幺七:“你說,你有用,你有什麽用呢?你是知曉魏午清的把柄呢?還是知曉魏午清下一步想做什麽?”


    “額...我...”


    幺幺七絞盡腦汁地想著,一旁的殺手冷笑道:“就憑他?你還妄想從他身上知道大人的事!還真是小姑娘家家,可笑至極!”


    小泠然拿過虞思卿手上的木棍敲了下去:“小姑娘家家又如何,你還不是被我打得無還手之力!”


    “你!”


    “你什麽你?”


    小泠然又是一棍子下去,殺手瞬間感覺自己已經眼前出現了不少旋轉的星星。


    幺幺七笑出聲,小泠然將目光移向了他:“笑得這般,一定是想到了什麽吧?”


    幺幺七搖晃著腦袋。


    小泠然惋惜地歎了口氣:“那就是沒用了咯!”


    她轉頭看向認真擦拭劍身的京墨,甜甜笑道:“京墨哥哥,麻煩你啦!”


    京墨將擦拭劍身的抹布扔在一旁,朝著幺幺七走了過去:“小事。”


    幺幺七立馬發出驚恐的叫聲:“啊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京墨翻了個白眼:“我還沒有過去呢!”


    “等你過來,我都喊不了,不要殺我嗚嗚嗚...”


    小泠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好像也沒問題,這人真的是殺手嗎?


    “你怎麽還哭了,你們殺手不是很有血氣的嗎?”


    小泠然話音剛落,兩道聲音同時傳來。


    “我才不是什麽殺手,說好的管飯我才來的!”


    “這個貪生怕死之輩,也配與我們相提並論?”


    小泠然好笑地看著這兩個殺手,除卻幺幺七,另一個殺手她也有印象,他永遠衝在最前頭,但是身手不太行,若不是幺幺七,怕是早死了好幾遍了。


    這時殺手頭領吼道:“別吵了!”


    說罷看向小泠然等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小泠然眨巴了眨巴眼,看向京墨。


    京墨得到了小泠然的指令,一劍抹了殺手頭領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人了!”


    又是一頓鬼哭狼嚎,京墨嫌惡地看了幺幺七一眼:“閉嘴,不然下一個殺得就是你!”


    幺幺七立馬閉嘴。


    與他吵嘴的那個殺手,雖沒有似他那般鬼哭狼嚎,但是眼底的驚恐藏都藏不住。


    明明怕的要死,還偏偏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小泠然看著好笑,出聲問道:“你為何寧願寧死也要為魏午清賣命?”


    小泠然這一問,將他問懵了。


    對啊,為什麽?他苦思冥想了半天,當初他也是為了一口飯做的殺手,至於為什麽不背叛魏午清...


    思索片刻後,他道:“我上不愧天下不愧地,魏大人給我一口飯吃,我便給他賣命!”


    幺幺七小聲嘀咕道:“你幺零零不也是為了一口飯嗎?”


    幺零零氣道:“我與你才不同。”


    說罷他看向小泠然閉上了眼道:“動手吧!”


    小泠然緩緩開口道:“為了一口飯,他要你做什麽都可以?無論是非對錯,你都為他做?”


    殺手睜開了雙眼,眼中全是茫然,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半晌他開口道:“魏大人是好人,他願意給我口飯吃,還願意給我阿弟他們念書,所做之事定然不是惡事,要殺之人定然是惡人!”


    小泠然還未說話,幺幺七冷嗤一聲:“若真如你這般說,那為何連幾歲的孩童他都不放過,孩童能是什麽惡人。”


    小泠然震驚於幺幺七的發言,此人看上去貪生怕死,但是卻是個十分清醒之人。


    “這...大,大人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哦?什麽原因可使他對幾歲孩童下手?”


    幺零零被這麽一問,不知如何做答,半晌沒有言語。


    倒是另外的殺手聽此怒道:“幺幺七,大人的決定,豈容你置喙!”


    幺幺七看也不看他一眼,此人早已經被洗腦了,多說無益。


    那殺手還在叫喚:“幺零零,你莫要聽他胡言亂語,大人所做必有緣由。”


    汐然顰眉,幾針銀針下去,那殺手沒了氣息。


    幺幺七見狀又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別殺我,我有用的,我,我,我會擦桌把地掃,我會種花把水澆,我會穿衣和洗腳!”


    幺幺七越說越離譜,隻有小泠然越聽越震驚。


    眼看京墨走向了幺幺七,小泠然叫住了他。


    “等等,京墨哥哥,我有事情想問他。”


    幺幺七見京墨停下了腳步,頓時感覺劫後餘生,看向小泠然堆起一整個大笑臉。


    “您問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身旁還有其他人,小泠然便隱晦道:“天王蓋地虎?”


    幺幺七眼眸亮了又亮:“寶塔鎮河妖!”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難道...”


    不等小泠然說完,幺幺七歡唿雀躍道:“你認識我阿娘?!”


    “你阿娘?”


    幺幺七點了點頭:“有一段時間我阿娘總愛念叨這些。”


    小泠然聽罷有些失落,幺幺七此人雖是殺手,卻不似嗜殺濫殺之人,本以為他也是穿越者,心中還有些欣喜,不想穿越者竟然是他娘。


    “那你阿娘呢?你為何淪為了殺手?”


    幺幺七聽此神情有些悲傷:“她...她走了,不知為何,她總念叨著迴去,明明我們一直在家,有一日,她站在井邊,要我自己照顧好自己,她要迴去了,說完她便...跳了下去。”


    小泠然聽此有些動容,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


    幺零零不知幺幺七還有這往事:“從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幺幺七又恢複到最初的那副模樣:“都來做殺手了,誰還沒有一個坎坷的家世呢?”


    幺零零讚同地點了點頭:“說得也是。”


    說罷似想到了什麽,他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暖意:“好在阿弟他們不會如我當初一般,會過得好許多。”


    幺幺七猶豫了,最終還是道:“你怎知,他們會過得好許多。”


    “大人給了我家中許多銀兩,如今我阿弟都念書好多年了。”


    “幺零零,這話也就你信。”


    幺零零麵色劇變:“幺幺七,你什麽意思?”


    “你忘記殺手第一課教我們的是什麽了嗎?殺人應當冷心冷情,足夠冷血,沒有軟肋。”


    幺零零聽罷似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蒼白。


    “你休要危言聳...”


    一殺手還未說完,便被京墨抹了脖子。


    “不,不會的,大人不會這麽做的。”


    幺幺七沒有言語,而是讓他自己消化這個消息。


    “幺幺七!你快說,你是騙我的!”


    “是不是騙你的,你心中其實很清楚不是嗎?”


    小泠然微微歎了口氣,幺零零雖性子執拗,但性子也不全然是壞的。


    “二姐姐...”


    汐然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著京墨道:“除了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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