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味道?”


    小泠然嗅了嗅,發現味道是從廚房傳來的。


    玄雨這時正好從屋子裏出來,小泠然指著廚房問道:“玄雨哥哥,廚房是在煮什麽嗎?好像已經焦了。”


    “糟了!我熬的藥!”


    玄雨趕緊跑進了廚房,瓦罐裏頭的水已經熬幹了,看來又得重新熬了。


    小泠然捏著鼻子進來,看著那黑乎乎的一團:“玄雨哥哥這是在熬藥?”


    玄雨哭喪著臉道:“對啊,方才吃飯將它忘記,又得重新熬了。”


    “玄雨哥哥加油!”


    季臨川喝完粥後,汐然見他沒有什麽大礙了,便與殷素娘、小泠然迴楚家了。


    第二日,汐然又去了趟季臨川的宅子,本想告訴玄雨、玄風藥如何熬,讓他們熬。


    但汐然想到昨日玄雨熬的那藥,汐然還是決定自己來熬,畢竟這些藥材可不像昨日玄雨熬的藥材那般平常,隨處可見。若是熬壞了,再尋到便不知道是何時了。


    汐然去為季臨川熬藥後,小泠然閑著無聊,想起了昨日賣花的邵嘉兒。


    不如再去買束花吧。這般想著,小泠然便拉上蘇葉去邵嘉兒的攤位。


    邵嘉兒看到過來的小泠然很是驚喜:“小姐,今日要買些什麽花?”


    小泠然被一朵呈喇叭狀,顏色鮮豔奪目,花瓣形狀圓潤飽滿的花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什麽花?”


    “這叫朱頂紅,花期大概有十幾種。”


    小泠然又問了問其他花,最終買了一盆山茶花。


    唯有山茶殊耐久,獨能深月占春風。


    小泠然並不是一個十分愛花之人,但她記得裴可一很是喜歡山茶花。


    “小姐也喜歡山茶花?所有花中我也最喜山茶花。”


    小泠然驚訝道:“你也喜歡山茶花?”


    邵嘉兒笑著點頭。


    竟這麽巧,她與裴可一長相聲音相似,連喜歡山茶花這點都一樣。


    蘇葉挑了一盆茉莉:“我便要這盆吧!”


    “好。”


    此次小泠然和蘇葉買的不是一束花,因此邵嘉兒將這兩盆花如何養告訴了她們二人。


    邵嘉兒見小泠然臉蘇葉姐姐,好奇問道:“兩位小姐可是表姐妹?難怪生得都如此好看。”


    小泠然笑著否認:“小葉姐姐是我義姐,與親姐一般無二。”


    “原來是這樣。”


    小泠然和蘇葉買完花便迴楚家去了。


    邵嘉兒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這時又有人問花,邵嘉兒這才迴神,微笑地迴答客人所問。


    轉眼又過去好些時日,季臨川身體已經大好,特意來到楚家登門拜謝。


    季臨川對殷素娘等人行了個禮:“這些時日多虧楚家的照顧,才將臨川從鬼門關中拉迴來。”


    殷素娘趕緊去扶:“這可使不得,璟王殿下客氣了。”


    季臨川眼中染上一抹悲傷:“不過幾年未見,楚嫂嫂竟與臨川生疏至此,如今都稱唿我為璟王殿下。”


    不怪楚家與季臨川生疏,季臨川畢竟是皇室子弟,如今有四年多沒見,若是太過熟稔,擔心惹他誤會。


    聽季臨川這般說,殷素娘也不好太過生疏,將稱唿改迴了之前:“是我太見外了,今後我還是喚你臨川。”


    季臨川這才轉悲為喜:“這便對了,臨川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想與楚家生疏。”


    說罷拿出一個木盒給到殷素娘。


    “楚嫂嫂,這是紅玉丹參的藥材錢和診金。”


    殷素娘打開木盒一看,足足有十張一千兩的銀票。


    殷素娘連忙將木盒還了迴去:“這不行,太多了。”


    “一點也不多,紅玉丹參本就價值不菲,況且汐兒還救了我一命。若不是汐兒配合著針灸,我也不會好的如此多,這銀兩一點也不多。”


    季臨川堅持兩木盒給到殷素娘,殷素娘為難地看著木盒。


    汐然見此道:“娘親,收下吧。璟王殿下這一條命可不比我們尋常百姓,金貴得很,這銀兩的確給的不多。”


    季臨川雖感覺聽著怪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不知為何這次見麵,感覺汐然話裏話外都有些對自己不滿。


    若是汐然知道他所想,肯定會翻個白眼,本以為與他關係還算不錯,但這麽多年未見半封信,再見便是讓她救他性命。


    用小泠然的話來講,就是妥妥的工具人,虧她這幾年她還想著給他尋藥材...


    “汐兒怎麽不如之前那樣喚我臨川哥了,莫不是也與我生疏了?”


    “汐兒不敢,汐兒到底年歲大了,該避嫌了,自是不能與兒時一般。”


    殷素娘見此也與季臨川客套了幾聲。


    季臨川不知是哪裏出錯了,汐然不太願意搭理他。


    汐然見季臨川還沒有走的意思,正準備下逐客令,便見玄風卻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季臨川雖是臉色未變,但眸中卻多了幾分冰冷。


    季臨川再次看向汐然,眸中的冰冷早已消失不見了,看來得過幾日幾日再找機會問問汐然了。


    “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未處理,便先告辭了。”


    “好。”


    楚家人將季臨川送出了門,剛準備迴去,便見許輕月來了。


    殷素娘將許輕月迎了進來,讓紫蘇上了一壺茶。


    “輕兒,今日怎麽來了。”


    “阿素姐姐,我要迴京城去了。”


    殷素娘詫異道:“怎會如此突然?齊大人不是還在安源縣嗎?莫非是你與齊大人要將和離之事公布?”


    “非也。我此番迴京城,是因為齊景佑即將調任,我便想先迴京城...去看看阿若。”


    “齊大人要調任?”


    許輕月點了點頭:“阿素姐姐或許還不知,因為姐夫上交了一張汐兒畫的設計圖,和阿銘做的弩箭,那弩箭可連射60發。


    陛下見了後龍顏大悅,相信不久後便會有聖旨下來。


    因為姐夫是安源縣人,是齊景佑管轄之地,加之上次土豆之事,所以皇上便給他升了官。


    說來還都是托了楚家的福。”


    殷素娘雖未見過那弩箭,但卻知曉此事,隻是不知楚家竟又得了嘉獎。


    “原來是這般,輕兒打算何時出發去京城?”


    “三日後。”


    “竟如此匆忙?”


    許輕月點了點頭,麵上滿是擔憂:“我有些擔心阿若,她性子倔,我怕會做什麽傻事。”


    “好,七日後我去送你。”


    許輕月紅著眼道:“阿素姐姐,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阿素姐姐還會迴京城嗎?”


    殷素娘沉默了良久:“若是阿銘、阿鈺要參加科舉,我應當會去。”


    “好,阿素姐姐,我在京城等你,到時一定要來看我。”


    殷素娘點了點頭:“會的。”


    是夜,汐然正準備歇息,窗戶卻被敲響了。


    汐然警惕地坐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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