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著骨瘦淋漓的少女蜷縮在地,麵色蠟黃,頭發幹枯無光澤,唿吸十分微弱。


    小泠然看著這少女,這哪兒是身子不太好,若是晚來幾天可能這少女便不行了。


    小汐然上前給她把了把脈:“情況不是太好。”


    牙婆子雖做好了楚家人不買這少女的準備,但還是有些惋惜。


    地上少女的姐姐,看著這一幕麵無表情,仿佛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小汐然把完脈站起身問道:“這兩姐妹多少錢?”


    “什...什麽?”


    別說牙婆子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少女的姐姐的麵上也有了錯愕的表情。


    小汐然又重複了一遍。


    “四兩銀子。”牙婆子見終於有人想要這對姐妹。


    擔心對方嫌貴又道了句:“會拳腳功夫的下人要貴些,三兩銀子一個。地上這丫頭病了,便隻收一兩銀子。”


    殷素娘點了點頭,這個價格不算貴:“好,她們兩個我們就買下了,再帶我們看看別的吧。”


    “好嘞!”


    這時汐然問道:“這裏有沒有識草藥的人?”


    “識草藥?”牙婆子想了想,拍了拍自己大腿。


    “正正好有一個,在這邊。”


    說著牙婆子便將他們領到了一個小姑娘麵前。


    “這小姑娘家裏是開藥鋪的,她爹好賭,把家裏錢賭沒了,便把她賣到這裏了。”


    小汐然端詳了一番,與這裏大多下人不同,這小姑娘眼中有一絲倔強和對命運的不服氣。


    “就她了!”


    “好嘞,這個小姑娘二兩銀子。”


    小汐然點了點頭。


    這時小泠然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個小女童,小女童與她一般大,臉上灰撲撲的但是眼睛卻很亮很幹淨。


    “婆婆,她怎麽到這兒來的?”


    “這小姑娘啊,也是個可憐的。爹不疼娘不愛的,就因為多吃了一口糧,便把她賣到這裏了。”


    “爹爹,娘親,小泠兒可以將她買迴去嗎?”


    殷素娘思考片刻,雖說這小女童如今年紀太小幹不了活,但是可以給小泠然作伴,便點頭答應了。


    將小女童帶出來時,小女童死死揪著旁邊的兩個比他大些的男童不肯出來。


    “快出來,有人買你了,日後便不會餓肚子了。”


    小女童依舊拽著緊緊的。


    “小丫,出去吧,我們沒事的。”


    小女童含著淚搖頭:“小丫不要。”


    難得有人願意買這個小女童,擔心她這般被人不喜,趕緊強行將她與那兩個男童分開。


    小女童這是再也忍不住了,豆大般的淚瘋狂往下落。


    殷素娘看不下去,便製止牙婆子的動作。


    兩個小男童見此連忙跪下,其中一個男童道:“這位夫人,你不要生氣,小丫很乖的,你們別不買她。”


    另一個男童也急得開始磕頭。


    “你們快起來,我沒說不買她。”


    兩個男童這才放下心來,對殷素娘連連道謝。


    小泠然見這兩個男童也起了惻隱之心:“婆婆,他們又是如何到這裏的?”


    牙婆子指著皮膚白皙些的男童道:“他家原本是做生意的,但是他爹將家中錢都虧完了還欠了不少債,一時想不開便放火自殺了。當時隻有他活了下來,債主便將賣了。”


    又指著高些的男童道:“他是他家主母讓人賣的,後宅是非多,具體的也不太清楚。”


    小泠然聽牙婆子道了這兩個男童的來曆,感覺沒有太多問題。


    剛想說話,殷素娘便道:“剛好阿銘、阿鈺還沒有書童,他們年歲差不多,便讓他們兩個當阿銘、阿鈺他們的書童吧。”


    “我覺得甚好。”


    兩個男童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買了,像他們這般年紀的,幹不了什麽活,買得人很少。


    隻有大戶人家會買從小培養的下人,但他們的首選也是官奴。


    買下兩個男童後,楚雲祺又買了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丈夫過去做的賬房先生,妻子過去做的廚娘,兒子今年剛好十八。


    準備立契約時,楚雲祺想到小汐然小泠然各挑了個與她們年歲差不多的丫鬟作伴,便也幫蘇葉也挑了個丫鬟。


    立下契約去官府蓋印章後,楚家人便將買的那些人帶迴了院子。


    到院子後,殷素娘便與下人們介紹了家中人口,道了下家中的規矩。


    殷素娘說罷,便問了道他們的名字。


    “奴婢青果,奴婢的妹妹叫白果。”


    殷素娘朝著她點了點頭:“嗯,待會兒汐兒會去幫你妹妹醫治,你不必擔心。”


    青果感激地看著殷素娘:“多謝夫人。”


    “你們呢?”


    那一家三口站了出來:“請夫人賜名。”


    兩個小男童也拉著小女童說道:“請夫人賜名。”


    一想到取名,殷素娘就頭疼,看向那一家三口道:“你們就用原先的名字吧。”


    “是,夫人,小人名喚何啟山,賤內何梅香,小兒何生。”


    “嗯。”殷素娘看向那三個小童:“你們呢?”


    “我...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我沒有名字。”


    小女童不知所措地站著:“我叫小丫。”


    小丫?這名字有些過於隨便了。


    殷素娘看著他們,看來這個名字是非取不可了。


    小泠然看出了殷素娘的頭疼,蹦蹦跳跳上前道:“娘親,小泠兒來幫他們取名字吧!”


    “好,小泠兒,那你先幫他們取名字,娘親先去忙了。”


    “好噠,娘親去吧。”


    說罷小泠然看著小女童思索了一番道:“嗯...以後你叫紫蘇如何?”


    “紫蘇?”小女童念了一遍開心地笑道:“好,紫蘇,好聽!我以後就叫紫蘇了!”


    小泠然又看向兩個男童指著白皙一些的男童道:“你便叫空青吧!”


    “謝小小姐賜名。”


    小泠然又指了指高些的男童:“那你便叫竹瀝!”


    “多謝小小姐賜名。”


    小汐然在一旁聽了笑出了聲:“小泠兒這是將我平日說的藥材取做名字了呀!”


    “對呀!小泠兒是不是很聰明!”


    “對呀,小泠兒真聰明,那我便效仿一番小泠兒這般取名。”說罷對那個認識藥材的小姑娘道:“那你以後便叫青黛了。”


    “謝二小姐賜名。”


    蘇葉看著楚雲祺給自己挑的丫鬟也笑道:“既如此,我也效仿一下小泠兒。以後你便叫白芷吧!”


    “謝蘇小姐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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