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騎馬是一個熟練的技巧,不需要動腦子,騎在上麵自然而然的……


    所以,到底怎麽騎馬來著?怎麽教一個新手騎馬?


    黛玉纖纖玉手摸了摸這批棗紅色母馬的脖子,摸上去的手感叫她吃驚,馬的脖子非常熱,幾乎可以感覺到血在流動,肌肉一跳一跳的,這麽個活的龐然大物讓她有點害怕,又很興奮。


    以前跟母親出門上香的時候,見過馬,可是想要上前摸摸就會被母親叫迴去,還會被說。


    她抓著韁繩,手足無措的樣子很可愛。


    文四姐被萌的不要不要的:「腳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穩馬鞍,這是小走的姿勢。讓馬快走和快跑時,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馬,身體前傾,跟隨馬的跑動節奏起伏。」


    黛玉想了想,試探性的拽了拽韁繩,稍微夾了一下馬身,嬌聲道:「駕!」


    文四姐一路小跑的抓著馬嚼子下的短繩以防不測,一邊往前跑一邊迴頭看她:「很好,慢慢來,不要著急。」小丫頭騎在馬上,還真有點英姿颯爽的感覺,好可愛。


    黛玉笑著叫道:「師父,你鬆手吧,我想跑快一點。」


    文四姐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放心,跑多快我都跟得上。」


    小丫頭挺野啊,剛騎上馬背就想快跑,得啦,就算掉下來師父也接得住你。跑吧~


    張強李福目送這一對師徒的背影,徒弟坐在馬上暢快的縱馬馳騁,師父牽著韁繩跟在邊兒上發足狂奔,跑的腳不沾地。


    張強喝著水:「她跑的挺快呀。」


    李福:「是啊。你說那位林大人又是讓小女兒練武,又是讓這麽個大家閨秀去闖蕩江湖,他為的是什麽?」


    張強想了想:「我估計是林小姐想練武,想出去玩,林大人拗不過她,就隻能百依百順。」


    李福不解的撓頭:「真的嗎?我女兒要是想練武,我媳婦得罵死她。」


    張強嘆了口氣:「我兒子要是想練武,那就好了,他居然想去經商。哎。市農工商,商人是最末等,是,大商人是穿金戴銀出入權貴之家,可我覺得他不成。」


    李福:「咦?我昨路過你家門口,看見他在尊馬步呀。」


    張強聳聳肩:「我跟他說,沒有武功做生意會被人搶,或者高價請鏢師,有武功能省錢。」


    閑聊間的功夫,看見前方師徒二人又迴轉了。


    林小姐熟練的騎著馬,就好像她已經騎了很久的馬似得。


    文四姐提著氣跟在徒弟身邊,輕飄飄的隔幾丈才點一下地,飛掠過來。


    林黛玉看兩位校尉就在前麵:「籲~籲~」馬停了下來。


    因為緊張和興奮,她小臉上一片通紅,額角、脖頸和手心稍微有些汗,坐在馬上左挪又挪,還是叫道:「師父,我怎麽下來?」


    文四姐拿竹筒喝水,道:「你別下來,師父騎上馬帶你再溜一圈去。你擦擦汗。」


    又溜了一圈,確定黛玉騎馬已經騎的很穩當了。


    文四姐感覺自己有點羨慕呢,我是怎麽練字都寫的像貓爪狗爬,怎麽練武都沒法突破瓶頸,怎麽讀書都沒法引經據典。


    黛玉就不一樣了,天分悟性極高,練武一點就透,現在已經能寫很好很好的詩了,字也比我最努力練字的時候還好看,現在學騎馬也學得很快。


    並轡而行,文四道:「黛……玄玉,你可真聰明,學什麽都快。」


    黛玉露出一個害羞又開心的微笑:「師父教得好。」


    嗷嗷嗷我徒弟好萌!


    文四姐說:「路上拐一下,我要帶另一個人一起去。」


    黛玉一怔,心裏滿是期待:是姚三郎嗎?是三郎哥哥嗎?


    一定是姚三郎呀,沒聽說過師父還有別的朋友。


    她可開心的問:「好呀。是誰?」


    文四姐有點尷尬的紅了臉:「嘿嘿,是……是我的妹子。」


    反正她會甜甜的叫我四哥,說是妹子也行,還會偷偷的讓我親親,嘿嘿嘿~


    黛玉十分失望,把心裏話脫口而出:「不是姚三郎嗎?」師父你的態度好奇怪呀。


    文四姐都驚呆了:「咦?」


    我的天啦!姚三郎這麽快就得手了嗎?不可能,黛玉隻是對他有點好奇,至多是喜歡看他的臉,不會有別的意思。也有可能是黛玉平時沒有什麽朋友,好容易見到一個年齡相差不多的人,自然有好感。嗯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我雖然不支持寶玉,但好歹這倆是鐵鐵的官配,不會這麽快就拆了吧?


    黛玉自覺失言,紅了臉,輕聲解釋道:「姚三郎好像不辭而別了,我以為他和師父約好要一起出發。」哎呀,好像越解釋越奇怪呢。為什麽要問姚三郎呢,幹嘛不問牡丹師姐。


    三郎哥哥為什麽不辭而別?昨天我跟著師父離開之後,我爹爹跟他說什麽了?


    兩名校尉對視一眼,假裝自己沒聽見這件事。


    中午吃完飯出發,到晚上就到了甄家所在的城外。


    一行人去客棧裏住下,文四姐帶著徒弟一間上房,兩名校尉一間上房。


    文四姐丟出去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小二,你替我買探親的四色禮。」


    其實熟了之後也就不在乎拿不拿東西了,隻是意思意思,表示一下禮節。


    文四姐忙著洗白白擦香香,重新梳了髮髻用金簪綰住,用布條把大黑兔勒的略扁平一點,穿了寶藍色錦衣,軟底快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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