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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雲涼眉頭一皺,眼神上下打量著她:“你受傷了?”


    他的重點明顯放在她蹲在地上,而不是她和柯囂的事,久兒趕緊道:“不是的,我沒事,我隻是在地上蹲了一會,他以為我生病了。”


    司徒雲涼不知道她為什麽蹲在地上,但是這倒的確是很符合久兒古靈精怪的性格幹出來的事,以為她又是在玩什麽,他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便要抽迴手離開。


    “涼哥哥!”久兒忽然一把將他抓得更緊。


    “……”司徒雲涼迴頭,眼神再次疑惑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麽了。


    久兒眼神閃爍的看著他:“涼哥哥,你生氣了嗎?”


    司徒雲涼微怔,很快便迴過神,有些好笑地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他越是這麽淡定,久兒就越是不淡定,她還知道他昨天剛來的時候,看到她和柯囂在一起他有多生氣。


    他第一次用那種語氣和她說話,就是昨天!所以看到她和柯囂站在走廊上,他怎麽可能會不在意!


    “因為我剛才和柯囂在說話啊,其實我們真的沒什麽。”久兒咬了咬唇,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司徒雲涼看著她的眼裏閃過一抹暗光,低沉的聲音輕描淡寫的道:“我沒有生氣。”


    事實上,他真的沒生氣,隻是心裏稍微有點不爽罷了,不過看她頭一次這麽緊張的和他解釋,心裏那點不爽也消失了。


    久兒定定的看了司徒雲涼好一會,撇了撇嘴,道:“你騙我!”


    司徒雲涼微微挑眉:“我怎麽騙你了?”


    “你明明就是生氣了,不然你為什麽剛才進門就鬆開我,以前你不會這樣的!”久兒皺起眉,眼神灼灼的看著他道。


    那表情像是司徒雲涼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司徒雲涼被她說的苦笑不得,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心細,嗯?現在連這些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以前別說他鬆開她,她不會在意,隻怕一進門先甩開他手的是她。


    久兒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反應過頭了!


    她一直在掩飾自己屬於小西的那一麵,努力在司徒雲涼麵前扮演那個蠻不講理的久兒,可是她忘記了,司徒雲涼熟悉久兒,他自然也能察覺到她和過去不同的地方,更可怕的是這個男人心細如發!


    鬱少漠的警告又在耳邊響起,她還能滿得住司徒雲涼多久呢?


    “怎麽不說話,想什麽呢?”見她呆呆的不說話了,司徒雲涼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久兒渾身一震,迴過神看了看他,有些氣惱地道:“你少轉移話題,還沒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司徒雲涼被她故作惱怒的小表情逗笑了,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道:“我鬆開你隻是因為看你臉髒了,去拿毛巾給你擦臉而已,這就生氣了,嗯?”


    久兒一怔:“真的?”


    “那你說呢?”司徒雲涼眼底帶著笑意,看著他道:“雖然我對你見到他有點不太滿意,但是我也沒傻到認為你們兩在走廊上還能發生什麽,我並沒有生你的氣。”


    久兒咬了咬唇,眼神又窘迫又複雜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她火急火燎的解釋了半天,原來人家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還有比這個更讓人尷尬的嗎?


    “現在知道了,可以鬆開我,讓我去給你拿毛巾了嗎?”司徒雲涼看著她道。


    “……”


    久兒滿臉通紅的看著他,咬了咬唇,鬆開拽著他的手,低下頭不看他。


    司徒雲涼也沒再說什麽,勾著唇看著她,道:“去床上坐著等我。”


    這話本來挺正常的,可藥網那方麵想其實也有些不正經。


    久兒滿臉羞澀的看了他一眼,抬腳朝房間裏麵走去。


    坐在床上,久兒滿腦子都是想的寧喬喬之前和她說過的話,司徒雲涼會不會累?


    從現在來看,雖然他對她依然寬容,依然很好,依然信任,可天長日久下去呢?


    她該怎麽辦?真的向他那坦白嗎?


    那他會有什麽反應?


    腦子裏一團亂,久兒忍不住抓著頭發,心裏依然還是沒有答案。


    衛生間裏,司徒雲涼站在洗手池前,手裏拿著毛巾,薄唇勾著柔軟的弧度。


    一向沒心沒肺的小女人竟然也忽然有緊張他、向他解釋的一天,這種感覺很新奇,而且也相當不錯。


    小東西今天在外麵找了一天鬱幸也累了,不如一會帶她去精油按摩放鬆一下?


    或者,他幫她按摩?


    司徒雲涼在心裏盤算著,餘光忽然看到洗手池裏源源不斷的水流,眼神一閃,低下頭看著洗手池,眸底閃過怪異的光。


    一個人為什麽好端端的會忽然怕水?


    一定是因為水讓她感覺到恐懼!


    能讓她感到恐懼是因為……她曾經跳河!被水淹沒!


    一向穩定自持的男人大手驀地收緊,仔細想想,他什麽時候發現她怕水的?


    是這次來了後,不對!


    自從她摔下樓梯後,他們就沒有再一起泡澡過,每次他要抱她去洗澡,她都說自己已經洗過了。


    已經猜測到什麽,司徒雲涼閉了閉眼,抬手關了水龍頭。


    大床上,久兒已經睡著了,包包都沒取下來,身體歪歪的倒在床上。


    司徒雲涼站在床邊,深暗的鳳目定定的看著她的睡眼,房間裏靜默無聲。


    事實上,久兒也隻是剛剛睡著而已,迷迷糊糊中察覺到有什麽在盯著她,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涼哥哥。”見司徒雲涼拿著毛巾看著她,久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嘴巴裏咕噥著道:“你怎麽出來了不叫我?”


    這一瞬間,司徒雲涼幾乎以為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她的神態、表情、迷糊的眼神、軟糯的語氣幾乎和以前一模一樣。


    司徒雲涼眼底一片寂靜,什麽話都沒說,俯下身用打濕的毛巾緩慢的擦拭著她的臉頰,道:“困了?”


    “恩。”久兒點了點頭,嘟嘟囔囔地道:“我走了一天,渾身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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