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菊想不出,還有哪位巫仙能有如此強大?


    二野落地,收起獸化,開始和九菊在房間裏“研究台詞”。


    九菊竭力迎合。


    剛剛背叛過,再不伺候好,小命不保。


    倒不是二野又對九菊感興趣了,隻是為了懷念曾經做“人”的感覺。


    也可能,自己再也不近人類的女色。


    他有感覺,獸化的日子久了,對女人的評價變成“好不好吃”,很難提起其他欲望。


    二野也曾彷徨過。自己這身魚鱗,以後的生理需要,會不會喜歡母魚?


    這特釀的真難想象。


    不過,很快被成神的欲望衝淡。


    他這一次“研究”九菊,是在和“男性”做最後的訣別,以後是“雄性”了。


    ……


    樹下蹲一郎一路找過去。


    這是黑土?他很悲傷,黑土變成了兩片。


    那麽帥氣的八尾狐,被二野撕開了。


    他圍著兩片黑狐,繞一圈,放棄。


    要是寄生在一片黑狐上,堂堂曾經的島國共主,第一仙,麵子往哪擱?


    被人叫成“樹下蹲片郎?”


    不行。


    樹下蹲一郎忍痛繼續尋找。


    這是陶岡岡?


    他很悲傷,棕鬣狗隻剩一顆狗頭,問題是,頭上還頂著一把刀。


    圍著破頭繞一圈,放棄。


    要是寄生在陶岡岡僅剩的頭顱內,以後行走島國,該怎麽自稱?


    “樹下蹲一頭?”


    靠!這稱唿讓人淩亂,太特麽侮辱。


    不行。他繼續尋找。


    盜仙雕?沒想到這假貨也死了。


    完好倒是完好,隻是脖子斷。


    自己寄生後,能活過來。


    可惜,這鳥隻有巫聖9星實力,隻是能詭異地散發出高一個大境界的氣勢而已。


    寄生進去,會不會境界也剩巫聖9星?


    他明白,當初路易斯送他盜仙雕,本就沒想過增強島國實力。


    弄隻花裏胡哨的假貨,就像讓人聞聞肉香。


    那意思是:西方爸爸有貨,想吃肉,就看你怎麽當兒子?


    樹下蹲一郎放棄,他要繼續尋找。


    堂堂第一仙,怎麽能寄生成鳥人?


    轉一大圈,靈魂已經痛的如在滾油中遊泳,愣是沒找到白雲的蹤跡。


    它還活著?


    這給樹下蹲一郎一絲欣慰。


    他想用巫念去感知白雲的方位。


    巫念探出去,差點昏厥過去。


    那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比舌頭舔烙鐵還痛。


    “我忍!”


    樹下蹲一郎強行讓自己清醒,繼續去尋找最合適的寄生體。


    “饒我一命呀……”遠處傳來九菊驚恐的求救聲。


    “狗日的!早說被狗幹了一半,老子還能給你個痛快。賤貨,現在想死都困難!”


    二野牙咬切齒地咒罵道:“老子最後的懷念,居然接了狗的下半場!”


    隨即傳來九菊一聲聲慘絕人寰的痛唿。


    “哇靠,不挑了。”樹下蹲一郎向盜仙雕的屍體飛去,“這貨發瘋,離開為妙。”


    鳥人就鳥人吧。


    他寄生進盜仙雕的屍體,沒一會兒,鳥兒睜開了眼睛。


    “泄特……”樹下蹲一郎破口大罵:


    “忘了它是隻母雕……法克!”


    沒想到最後活成了鳥人妖。


    蒼天呀,最後還不如二野呢。好歹是半獸人,最後一個字是人!


    他向遠處逃去。


    “泄特……”他發現居然在向西飛。


    腦袋明明是朝南的,“法克!”


    他明白,盜仙雕的脖子斷了。


    雖然被他寄生後又活過來,但脖子還沒治好。


    歪脖子鳥,飛的方向與看的方向折了90度。


    但他沒得後悔。


    餘光瞄到,二野用根長棍子叉著九菊,正向南飛去。


    九菊的一聲聲慘叫,猶如鞭子般抽打在鳥毛上。


    ……


    花楚和白勝玉遠遠地站著看,老王在一匹斷了脊梁的超大白馬前嘀咕。


    他踮起腳,也就夠到那匹白馬的膝蓋。


    但那匹白馬,似乎很粘老王。


    使勁往下低頭,做討好狀。


    “這真是巫仙8星的矮腳馬?”花顧難以置信。


    “是呀。雖然受傷極重,但巫仙的氣息不會假。”白勝玉眼睛滴溜溜地轉,有點躍躍欲試。


    “怎麽?你想去紮幾針?老王說,這馬已沒了戰力,在持續衰退中。這不算殺仙……”


    白勝玉被花顧說中,俏臉一紅。


    是的,白雲的脊椎被二野一拳打斷,體內的五髒六肺也基本廢了。全靠巫仙的境界支撐,逃到這裏。


    被老王發現時,空有巫仙境,卻無法動用天地偉力。


    因為體內的天地偉力運行線路,已經殘破不堪,根本無法流轉。


    是老王的一個毒,直接毒掉了它的痛覺,才讓白雲緩過一些勁來。


    “一曲肝腸斷,頂多三成希望。”老王捋了捋白雲脖子上掛下來的鬃毛,邊說邊狠狠拽了一下。


    一縷白毛到手,白雲卻毫無知覺。


    老王將弓弦換好,內心已確定:持續的劇痛,已經讓白雲的觸覺麻木。


    “全聽老先生安排。”白雲虛弱地迴答。


    好死不如賴活,馬也一樣。它不想這麽死去,太窩囊了。


    “毒者醫也!我用毒給你療傷,需要配合。”老王推了下白雲,喊道:“一曲肝腸斷,躺平才劃算……”


    白雲“噗通”倒地,如同房子倒塌,揚起一地灰塵。


    “舌頭伸出來。”


    白雲將舌頭耷拉出來,老王手一抹,前半段變得漆黑。


    “舌胃相連,胃已殘缺。我需割下你一小截舌頭,重塑舌胃之間的聯係。”


    白雲翻了下白眼,透露著不信。


    它想站起來,卻不能夠。


    “你是不是毫無胃口?”


    白雲眨眨眼。


    “是不是沒味覺?”老王拿出一顆檸檬,擠出汁水滴在舌尖。


    “是……”白雲將汁水卷進去,虛弱地迴答。


    “症狀沒錯。你是巫仙,治愈後,斷舌重生不是難事。”


    老王自顧自說著,取出小刀,將前半截舌頭割下。


    他用手捏著,慢慢的,舌頭消失,居然被毒化了。


    “耳內是否有轟鳴聲?”老王接著問。


    白雲已經沒法說話,眨眨眼認同。


    “耳肺相通。你肺經已斷,需要重塑肺經……”


    還沒說完,手一抹,一隻耳朵變成漆黑,也被老王割走。


    然後在手中消失。


    他一樣樣診斷……


    白雲變成獨眼、鼻孔隻剩一個、蹄子也被割走一雙、皮膚少了一大塊……


    這醫術,真特娘的匪夷所思,越治療越殘缺。


    然後,白雲的內髒,被老王用二胡調音手法,各弄出來一小塊。


    白雲的氣息越來越弱,老王的神采卻越來越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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