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開,sobeautifulsowhite。這是個季節我們將離開,難捨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陣清香縈繞在我的心懷。」


    「梔子花開如此可愛,揮揮手告別歡樂和無奈,光陰好像流水飛快,日日夜夜將我們的青春灌溉。梔子花開呀開,梔子花開呀開,像晶瑩的浪花盛開在我的心海……」


    五月紫藤花盛開的季節,何依坐在鋼琴前邊彈邊唱。


    女孩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眼波如水般清澈,皮膚吹彈可破。她的歌喉動聽如百靈鳥,她的纖指如竹般修長如玉般細膩,嫻熟地敲擊著琴鍵,優美的琴音和著清泠的歌聲,讓身畔立著的男子徹底迷醉了。


    「何依,你的歌聲和你的琴音一樣美!」男子低低地讚嘆。


    「人呢,人美不美?」女孩撒下銀鈴般的笑聲。


    「美,很美。」男子喃喃地答道,目光迷醉地覷著她,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楚天翼是個性格內斂之人,並不擅長表達,更不會甜言蜜語,但每次聽何依彈琴唱歌之時,他都會情不自禁露出癡迷之色。


    「真想將這一刻定格,永遠封存在記憶裏永不褪色!」楚天翼的語氣流露一抹淡淡的遺憾和無奈。「人生若隻如初見!」


    何依仰首,好奇地問:「你第一次見我在什麽時候?」


    「那年你僅九歲!爸爸帶我來你家做客,看到你在琴室彈琴……遠遠看去,你就像童話裏美麗的小公主!」楚天翼覷著她,笑贊:「冰清玉潔,優雅高貴!」


    何依若有所思,淺淺綻笑。


    楚天翼似乎對彈琴的她情有獨鍾,這時候的他不再高冷,話也比平時多。而他唯一的遺憾似乎就是再也見不到她九歲那年彈琴的樣子!


    為避免多年以後他再次遺憾見不到她二十歲時彈琴的樣子,她決定悄悄為他做一件事情,隻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


    「何小姐,這絕對是最高端的新科技,完全符合您的全部要求!二十四小時高清攝錄,防水防火防雷震,極具隱蔽性的嵌入式設計跟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大容量內存卡可盛裁三十天的閉路影像,而且絕不會被自動清空或者覆蓋。隻有您取出了內存卡,換上另一張空內存卡它才會重新工作……」


    何依拿過微型攝錄機,為了保密她沒讓任何人經手,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安裝在鋼琴旁邊的壁櫥上,距離鋼琴極近。不但能清晰地錄到她彈琴的模樣,而且絕不會漏掉任何琴音。


    好像擁有了一個甜蜜的小秘密,何依懷著美好的憧憬興奮地看向攝錄機的鏡頭。然而,她臉上的甜蜜和羞澀卻慢慢斂去,清眸瞠大,瞳孔裏映現出畢生難忘的驚魂一幕:


    「……你爸爸現在還沒死,你就急著給他嚎什麽喪!乖乖地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許去!」楚天翼滿臉的兇神惡煞,俊臉獰猙扭曲到讓她感到陌生。


    「我爸爸現在怎麽樣了!我要去醫院看他!天翼,求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公司快要破產了嗎?爸爸為什麽會涉嫌詐騙……這些年一直是你在幫他打理公司的生意,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何依哭得眼睛腫了嗓子啞了,渾不管自己剛出月子這樣的行為多麽傷身體。「我聽說是你告發了他,而且你還吞併了何氏公司,這是真的麽?你告訴我,這是真的麽!」


    她鬱悶到快要發狂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她除了彈琴什麽都做不了哪裏都去不了!


    「吵什麽!」楚天翼索性撕下最後一層偽裝,直截了當地承認:「現在何氏都是楚家的了,別以為你還是什麽大小姐!容你住在家裏是對你的額外施捨,別不知足!」


    「你……你……」何依快要瘋了,她厲聲尖叫:「你這個騙子惡魔混蛋!我要去告發你,告發你!」


    「啪!」楚天翼一巴掌堵住了她的咒罵和尖叫,被激怒的他更加囂張可怕:「沒錯,我是算計了何翰林!那又如何,成者為王敗者寇,就像當年我爸爸自殺一樣,誰知道他的冤屈!」


    「你爸爸自殺關我們何家什麽事!難道你懷疑……」何依頓時明白了,她倒吸一口涼氣。「你竟然懷疑我爸爸跟你爸爸的死有關係!所以……原來你接近我娶我都是有著不可告人的齷齪目的!你先是騙取我爸爸的信任,然後算計他的財產謀害他的性命!楚天翼,你如此卑鄙,簡直禽獸不如……」


    楚天翼瘋了般對何依拳打腳踢,好像在健身房裏對著一堆沙袋。「賤女人,還沒結婚就懷了來歷不明的野種,如果不是為了替我爸爸報仇,我幹嘛娶你這個二手貨!賤貨!淫蕩!殺了你都死不足惜!每天看著你我都噁心到想吐,更別說碰你!總算盼到何老賊裁了這一天,以後我再也不必在你麵前演戲!聽著,趕緊在離婚協議書籤字,然後帶著你生的野種滾出這個家,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何依被打得死去活來,她厲聲咒罵:「何氏是我的,這個家是我的,你憑什麽霸占我們何家的財產!楚天翼,你究竟是如何謀算了我們家的財產,憑什麽說都是你的!」


    楚天翼終於停下來,他大口地喘息著,獰笑道:「還不死心麽!告訴你,何氏帳上的錢都被我轉到國外的私人帳戶上去了,然後公司財務主管配合我演一齣戲,把詐騙的罪名按到你爸爸的頭上!何氏資不抵債,已經被查封拍賣,我就用你爸爸的錢買下何氏公司,你能怎麽樣!」


    你能怎麽樣!你能怎麽樣!你能怎麽樣!


    何依看著眼前這個人麵獸心的魔鬼,眼珠子都變成了赤紅色。


    偏偏這個時候,楚天翼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聽了幾句,然後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醫院剛傳來的好消息,何翰林心髒病發搶救無效去世!哈哈哈,老天有眼,死得好!」


    何依吐出一口血沫,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爬起身。她知道打不過楚天翼,就頭也不迴地沖了出去。


    楚天翼隨後追出去,想把她逮迴來。卻不想,她鑽進了一輛車裏,然後發動開車,瘋了般撞向他!


    ……


    一聲巨響,天翻地覆!


    何依悚然驚醒,大口地喘息著,渾身已被冷汗洇透。


    天色已經大亮,她按著劇烈跳動的胸口,仍然沉浸在可怕的迴憶裏無法自拔。往事不堪迴首,從她駕車撞向楚天翼的那刻起,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再也不復從前!


    此時,她腦子裏卻閃現出一絲靈光。多年來因為不敢迴首往事而忽略的細節突然無比清晰地現在眼前——琴室裏的閉路攝影機!


    那隻沉睡了五年之久的隱蔽攝像頭記錄下了她和楚天翼交惡的過程,也記錄下了他們倆的對話!那是他犯罪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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