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一名長發飄飄長相妖異的男子狀態癲狂,屏幕上的字幕赫然是林慕雅剛剛說的台詞。


    我突然想起來,好像當時這部劇確實很火,當然最出圈的還是這句經典台詞。班裏總有不少中二的顯眼包,喜歡模仿、改編這句話。


    我點頭,現在看起來反而覺得沒那麽熱血了。


    林慕雅還在嘰嘰喳喳地講著劇情,她表情眉飛鳳舞的,加上精致的臉蛋,很難讓人想有打斷她的衝動。


    忽然,叮咚一聲,她平板提示了低電量提醒。


    “槽糕,昨天追劇太沉迷了,忘記充電了”,林慕雅嘟著小嘴。


    我剛想說話,結果看到她平板上的數字直接從 16:27 跳到了 16:28。緊接著的瞬間,機艙尾部砰的一聲巨響,大火彌漫了半邊飛機,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有台大功率的抽風機在你耳邊運轉。


    我轉頭看去,後排的乘客慘叫著想要跑走,被安全帶死死勒住。那人剛解開安全帶,結果下一秒,洶湧的大火便將他吞噬。


    “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林慕雅和林雨霏小臉煞白,頓時傻在了原地。


    我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被抽幹了一般。


    飛機真的失事了?開什麽國際玩笑?


    不是幻覺嗎?


    爆炸聲、乘客慘叫聲和空姐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陸啟在旁邊大喊,但此時我大腦一片空白,縱使他喊得腦門青筋暴起,我也聽不清。


    雖然我們有逆天的係統,有超能力一樣的天賦。但也不是萬能的,我們身處萬米高空,就算超人來了也救不了。


    況且像飛機失事、火車脫軌這種事,一般人可能幾輩子都碰不到,所以我的第一反應直接被嚇懵了。


    這不是團隊任務,是真的出事了?


    死亡的恐懼潮水般的湧向我,無助的感覺瞬間將我包圍。


    “砰”的一聲,又是一聲巨響,飛機的尾部被炸出大洞。空氣唿嘯著卷入,整片機艙頓時被席卷散開,包裹、衣服,凡是沒有固定的物體頓時被吸出艙內。


    “氧氣罩!”


    陸啟指了指頭頂,然後猛地一拍,氧氣罩從頭頂掉下來,一側被管子連接住。


    我大喊,連忙反應過來,剛想動手。結果飛機一個晃動,氧氣罩自己掉了下來,我連忙將其戴好,手忙腳亂中將其餘兩個按在林慕雅兩人臉上。


    她們小臉煞白,瞳孔放大,裏麵滿是恐懼。


    飛機尾部由於爆炸被開了一個大洞,機艙內外的氣壓不等,所以造成空氣瞬間湧動。這樣不僅會影響飛機的運動姿態,高速中人唿吸很困難,況且現在我們身處萬米高空。戴氧氣麵罩僅僅能多撐一段時間,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接下來隻能交給機長和老天。


    突然,麵前一聲大喊,剛剛巡邏的空姐沒來得及係好安全帶,被氣流帶飛了起來。她艱難地抓住機艙的護手,結果飛機一個仰衝,她順著走道直接掉了下去。


    我想伸手抓住她,然而重力加上氣流的作用,仿佛有種無形的大手將我死死按住。我伸出的手和她交錯,在極短的瞬間,我和她對視了一眼,裏麵滿是恐懼和絕望。


    突然,陸啟一把甩掉氧氣罩,在惡劣的環境下,他快速解開安全帶。我大驚,想製止他,結果剛脫下氧氣罩,大量空氣在一瞬間湧入,我隻能重新戴好。


    我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手勢想要製止他,這時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雖然你是戰士天賦,但距離地麵這麽高你也做不了什麽啊。


    飛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仰起,幾乎接近了 90 度垂直飛行。陸啟踩在座位上,唿嘯的空氣將他衣服吹得筆直,他突然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徑直跳了下去。


    坐的最近的秋天想要抓住他,結果僅僅抓到了一小片衣服的碎片。


    我的手就這樣突兀地懸在了半空之中,仿佛被時間定格了一般,紋絲不動。與此同時,我的大腦也瞬間陷入了一片茫然與空洞,就像是突然遭遇了一場暴風雪的肆虐,所有的思緒都被無情地吹散、掩蓋,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周圍的世界似乎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一切聲音和影像都如潮水般退去,隻剩下我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這片混沌之中,不知所措。


    陸啟...這是自殺了?


    這不是團隊任務啊,死了可沒法複活啊...


    陸啟就這樣...死了?


    我感覺大腦停止了思考,絕望、迷惘、驚慌同時湧入我的大腦,但我又好像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我忽然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還是在初中。陸啟是轉校生,剛來學校性子孤僻沒有朋友,在實驗室前。我舔著大臉走上前:“你知道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愛因斯坦智商高達 160 嗎?”


    那是我第一次和陸啟說話,當時不會交流,想交朋友就是引起話題。我初中的成績是全校前十,所以隨口就說起了這個話題。在往後的日子裏,陸啟迴憶起當時我們第一次聊天,他一直在想:“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愛因斯坦和我有什麽關係?”


    “陸啟...”


    我聲音嘶啞,感覺臉上有淡淡的暖流流過。


    “喂喂喂?”


    有人隔著氧氣罩扇我的臉,我淡淡地看著他,但視線模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忽然,我感覺手臂上被針紮了一下,然後又是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我抹幹眼睛,陸啟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的麵前。不僅如此,王碩蹲在我旁邊的走道上,手上保持著紮針的姿勢,一抹纖細的銀針沒入我皮膚。


    我恍惚了一下,飛機完好無損,小部分人還在安穩地睡著,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看著我,目光略微不善。林慕雅和林雨霏坐在我旁邊,俏臉微紅。


    “先生,請問你好點了嗎?”


    甜美的聲音傳來,我抬頭看去,光潔的大腿加上精致的製服,赫然是剛剛巡邏的空姐。她沒有掉出飛機,眼睛裏也沒有絕望,滿是關切。


    “這是....怎麽了?”我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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