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的水很冷,夜裏的風很冷,夏沫兒的眼神也很冷,她冷冷的注視趙宇帆,一言不發。趙宇帆也沒有言語,他比麵前的女孩更有耐心,忍不住開口的也必定是女孩。“你想幹什麽?”夏沫兒問。她很清楚,趙宇帆不是單純的來揭露她的秘密,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到今天在客廳發生的一幕,她突然有點失望,失望當時李長老沒有殺死他。“你想我死。”趙宇帆平靜的凝視夏沫兒,悠然的說。他的口氣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事實。夏沫兒微微驚訝,沒有想到此人觀察的細致入微,她不過是有那麽一絲想法,就被他察覺到了。“你究竟有什麽事情?”夏沫兒貝齒咬唇,不甘的問。趙宇帆摸了摸嘴角,略顯尷尬:“我沒有敵意,隻是想見一見你的父親。”他的話剛說完,夏沫兒便迴答:“不行!”她是城主的女兒,從小耳渲目染了無數陰謀詭計,趙宇帆的用意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這是要讓父親出麵擊殺青嵐宗長老。青嵐宗是堪比紫芒帝國的存在,得罪青嵐宗,他們整個碧水煙城都要遭殃,她不可能讓父親因為自己,而受到任何傷害。看見夏沫兒一臉堅定之色,趙宇帆燦爛一笑,緩緩說:“其實你可以征求你父親的意見,若是他不願意幫我,到時候你可以帶替他拒絕我。我也絕對不會威脅你們,至於你的事情,我不會和任何人說。”夏沫兒可憐巴巴的望向趙宇帆,良久之後,才微微點頭,轉身離開,她離開的方向不是閣樓,而是父親的書房。靜靜的荷塘上,城主夏秋澤沒有來,但是宛可欣和名媛長老卻來了。兩人走到趙宇帆十米之外,便停下了腳步。“兩位長老,這麽晚還不睡?”趙宇帆用的是敬語,青嵐宗能讓他真正尊重的人沒有幾個,但是她們兩位值得尊重。名媛長老有些驚訝,憔悴的臉龐露出一絲苦笑,苦笑中有少許欣慰,“能聽到你用這種口氣說話,我應該很榮幸吧?”她的話看似驚喜,但卻有那麽一絲譏諷。聞言,趙宇帆嘴角抽動,感覺自己言語上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我們今晚會守在莫旗的住處!”名媛長老嚴肅的說。她現在已經表明態度,若是李長老敢來,那麽她和宛可欣便會擊殺李長老。聞言,趙宇帆微微皺眉,有些驚訝。其實,宛可欣和名媛長老不幫他,他也可以理解,畢竟兩人和青嵐宗有非常深厚的感情,然而兩人為了他,竟然要對李長老出手,這讓他十分感動,雖然他知道名媛長老殺李長老是另有原因,但能在這時候出來幫他,他依舊從內心感激名媛長老。宛可欣一直到離開都沒有言語,臨走之間,默默的看了一眼趙宇帆,眼睛微微睜大,嘴角為微揚,露出一絲淺笑。這一抹淺笑,似乎隱藏著很多種情緒,她笑的很苦,笑的很痛,笑的很欣慰,笑的很從容。趙宇帆凝眉望著漸漸消失在夜色下的宛可欣,心裏突地有些傷感,也許這一絲傷感,便是來源於宛可欣那複雜的笑容。夜色下,寒風鑽入趙宇帆衣袖,他的頭腦變得更加清晰,眼睛變得更加明亮,他看見遠處幾棵柳樹中,一道人影正緩緩而來。“來了!”趙宇帆露出一絲笑容。他的話音剛落,前方看似緩慢的人影,依然來到近前,答道:“來了。”“您能來,那麽應該會幫我吧?”趙宇帆雖然在問,但口氣自信的認為夏秋澤會幫他。“我幫你,你怎麽幫我?”夏秋澤的臉龐比前幾天更加蒼老,仿佛幾天之間便蒼老了十幾歲,宛若遲暮的老人。趙宇帆沉思了片刻,問:“請問,前輩擔心的是什麽?”“沫兒的安全!”夏秋澤如實迴答。徘徊在荷塘邊,趙宇帆目光深邃,忽然,他停止腳步,肅然的說:“我盡全力幫你!”兩人的承諾很簡單,他們都會竭盡全力的幫助對方,但是結局如何他們不敢說,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結局。深夜中,不止是趙宇帆沒有睡,六大宗門之人、四皇子、李長老都沒有睡,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淩晨的時候,五大宗門終於得到了來自青嵐宗的消息,他們得知趙宇帆在外門威望極高,在內門名聲顯赫,重要的是他們得知:宗主有意要殺趙宇帆!五大宗門之人徹底震撼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青嵐宗的宗主會殺一名弟子,更讓人震驚的是……趙宇帆沒有死。他們沉默了很久,終於緩過神來,在所有情報之中,讓他們最震驚的便是:青嵐宗宗主殺青嵐宗弟子,但是弟子一直沒有死!無數人都難以想象,趙宇帆究竟用了什麽方法,讓宗主遲遲沒有殺他。神劍宗的人在商議良久後,終於決定派出一名長老,幫助趙宇帆。其他四大宗門也和神劍宗一樣,派出長老幫助趙宇帆。五大宗門為什麽要幫趙宇帆?那是因為趙宇帆潛力巨大,加上他在青嵐宗的威望,隻要能把他招攬進宗門,以後對付青嵐宗便是輕而易舉。四皇子一臉陰沉的徘徊在房間內,搖曳的燭光映射在臉上,更顯得他猙獰恐怖。“讓龍崎來我房間!”他淡淡的吩咐一聲,坐在紅木椅子上,拿起翡翠玉杯輕輕抿了一口香醇的酒。龍崎是於橫山手下副將,現在於橫山殘部便由他管轄。龍墓一行,一萬紫芒鐵騎折損三千,現有七千餘人。龍崎推開房門,拜見四皇子後,便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四皇子親自把龍崎扶起,拍了怕他寬厚的肩膀,淡淡的說:“龍崎啊,於橫山將軍損落,你現在就是將軍了,紫芒鐵騎也有你管轄。我希望你派出紫芒鐵騎暗中封鎖城主府,尤其是趙宇帆他們所在的院落,隻要有任何異動,立即給我包圍,你看行嗎?”“明白!”龍崎躬身退下,臉色出現一抹遲疑。龍崎離開後,四皇子洗了一把手,掏出手帕擦了很久,才把手帕扔掉,喃喃的自我安慰:“肮髒的家夥,若不是看你有點用處,我的手才不會拍你的肩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