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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彥卿打發了皇帝派來的使者,立刻召集了兩個小兒子與兩位心腹謀士,進行了一場閉門會議。/p


    說來也有趣,柴宗訓雖是符彥卿的親外孫,但兩人此前,竟然一次麵也沒有見過。/p


    柴宗訓主動聯係符彥卿,一上來就大肆封賞。王爵沒法再升,就增加了他的實封戶口數,又大手筆的賞賜了很多金銀財帛,甚至連他的幾個小兒子也一一封了官爵。表麵上看,可謂榮寵備至,誠意滿滿,但符彥卿心裏,卻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p


    聖旨裏對他大加褒揚和封賞,私人信件裏又大打親情牌,這一切都隻是表麵現象,小皇帝的目的非常明確,他要削藩收權!/p


    這個藩,不是藩王,而是藩鎮!/p


    五代藩鎮割據,雖然地方權利不如唐末那麽大,但也保留了部分財權,而且占財稅的絕大部分。皇帝要他交出財權,無異於要了符彥卿的半條老命!/p


    幾個謀士都是心腹中的心腹,符彥卿也不疑有他,直接出示了小皇帝和符太後寫給他的私信。/p


    “你們看仔細些,本王年紀大了,腦子不如你們活絡,等下幫我好好剖析剖析其中的得失厲害。”/p


    其中一個中年謀士,長得頗為俊朗,風神氣度,大異常人。他聞言也沒去看信,而是直接問道:“符王,對於官家平定趙逆叛亂一事,您是如何看的?”/p


    符彥卿用手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這才歎了口氣道:“太祖、世宗,兩代君王,十餘年來,勵精圖治,也算為我大周朝,開創了一個不錯的局麵。他們二人,算得上少有的聖君明主了吧?但在老夫看來,這兩代君王,仍是比不上當今皇帝!小官家以衝齡踐祚,主少國疑之際,外有強藩割據,內有權奸亂政,說句實話,一開始我是很不看好他的。想那趙匡胤,一代梟雄,身為禁軍統帥,又拿到了統兵大權,無論誰看,都沒有兵變失敗的道理。但他偏偏就輸了,還輸的這麽徹底。說他是敗在了陛下手裏,我一開始根本不信,還以為是先帝給他安排了幾個厲害的謀臣。但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是我們自己人送迴的消息,還是太後家信裏的各種明示、暗示,都無不表明,整個平叛過程,全部都是官家一手策劃,並親自指揮實施。如果這一切不是假象,那官家就是聰明天縱,生而知之,將來超越太祖、世宗的功績,也非難事!”/p


    中年謀士聽了符彥卿對小皇帝的評價,又笑問道:“符王擁兵十萬,雄踞河朔,可有問鼎之意?”/p


    符彥卿正色道:“本王世受國恩,又身為國戚,當今太後是我女兒,官家是我外孫,本王豈能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p


    中年謀士冷笑道:“符王既不打算謀反,那這私信看與不看,又有什麽分別?在下雖然不才,於信中內容,倒也自問能猜中個七分。”/p


    符彥卿玩味的看了中年謀士兩眼,撚須笑道:“喔,那張先生不妨說來聽聽。”/p


    姓張的謀士道:“陛下數日間平定了內亂,又順手打壓了宰執,差不多將前一朝的文武大臣,都給清洗了一遍。這等手段,還在其次,最讓在下佩服的,乃是陛下未雨綢繆,目光長遠。”/p


    正在看信的一個白胡子老頭,忽的抬起頭來,打斷他道:“張先生這話,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官家如今不過八歲,登基不過半年,能有什麽長遠眼光?所謂親自指揮平叛,多半還是先帝預先做好的布置!”/p


    見中年謀士笑而不語,白胡子老頭又道:“既然先帝早已洞察了趙逆的陰謀,又預先留下了誅殺叛逆的詔書,那當今陛下,趁著趙匡胤未統兵之時,隻要一道旨意,就能將他除去!而官家卻放任趙逆起兵,使得平叛一波三折,不但勞民傷財,還平添了許多的變數,實非智者所為也。”/p


    姓張的謀士露出滿臉的譏諷之色,嘿嘿冷笑道:“白老所言,請恕在下不敢苟同!殺一個趙匡胤容易,把叛逆們一網打盡困難!無罪誅殺有功之臣,必然會引起禁軍上下不滿,殺了趙匡胤,那他的黨羽們要不要殺?沒有趙逆謀反的實證,連續誅殺禁軍大將,地方的鎮守大將們會作何感想?以陛下當時的實力,又辦不辦得到?假如趙匡胤的黨羽趁著軍心浮動,突然在城中發動叛亂,會不會造成更壞的影響?這些問題,白老您怎麽看?”/p


    符彥卿的一個小兒子,聽得雲裏霧裏,忽然插言道,“你們兩個,東拉西扯,說的這些,和咱們要討論的事情,簡直風馬牛不相及,我怎麽越聽,反而越糊塗了。”/p


    符彥卿對這個兒子有些失望,微微搖了搖頭道:“克兒,你莫多言,仔細聽幾位先生說話。你自幼勇武,善於衝鋒陷陣,不過,這是一勇之夫!以後能不能成為一方統帥,關鍵還得看智謀!叫你過來,不是讓你參與討論,你在一旁聽著便是。”/p


    張姓謀士道:“咱們不妨從結果看起,一切問題自然都明白不過。趙逆兵變之前,朝中掌權的是誰?毫無疑問,實權一直是牢牢握在三個宰相手中的。太後雖然名義上可以聽政,但並無控製朝局的能力,其實也隻是形同虛設。而官家隻是一個初登大位的小孩子,那幫大臣誰會真把他當迴事兒?所謂的權力,那也就更不用提了!”/p


    他頓了一頓,又道:“可兵變之後,情況又如何呢?官家借著兵變之機,先是把侍衛司的禁軍抓到了手裏,一等手中有了兵權,立刻又發動種種手段,迅速平定了趙逆叛亂,軍權算是被他掌握了!隨後,他又借口宰執們監察不利,果斷處置,把高品級的文臣也給控製了起來。這一環緊扣著一環,把滿朝文武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手段,實在讓人歎為觀止!也足見其智謀如海,謀劃深遠!再看他在兵變之後的表現,拉攏禁軍,逐步清洗宰執一派的勢力,短短一個多月的整合,就基本掌握了整個汴京城。現在朝堂之上,官家已經可以說是一言九鼎,四方藩鎮,基於官家的這種表現,誰還敢真把皇帝當成孩子對待?中央的問題初步解決,那官家的下一步會做什麽,也就唿之欲出了!”/p


    張姓謀士猛地一拍大腿道:“方今天下,諸國並立,安內之後,必將攘外,以官家的眼光,他將來肯定是要征伐周邊幾個偽朝的!一統天下之日,不遠矣!”/p


    符彥卿猛的圓睜雙眼,渾濁的目光也變得明澈起來。他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官家如今才多大?就算聰明天縱,畢竟見識有限,豈能有這等氣吞山河的心胸?”/p


    張姓謀士眼中煥發出了一股驚人的神采,“若是在下沒有料錯,咱們這位小官家接下來還有大動作!”/p


    白胡子謀士被張先生搶了風頭,在一旁冷笑道:“他的大動作,就是拿藩鎮們開刀?還頭一個就把矛頭對準了符王?想要收迴地方的財權,他好大的胃口!就不怕藩鎮們一起造反嗎?就連太祖、世宗,也不敢這麽一味的蠻幹!”/p


    張姓謀士笑道:“看來信裏麵,是要勸符王做個表率啦?”/p


    符彥卿笑道:“張先生真是神機妙算,所言半點不差!”/p


    符彥卿的另一個兒子,大概十四、五歲,這時也插言道:“官家讓咱們主動上表,交還河朔各鎮的地方財權,還許諾讓咱們符家永鎮河朔。”/p


    白胡子老頭道:“說的好聽,其實是在空手套白狼!符王現在擁兵十萬,已經形成了實質性的割據,就算官家讓別人來鎮守河朔,誰又敢來送死?咱們本來就是永鎮河朔,他給個虛名,就想要拿走三鎮的財權,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p


    早先插嘴那個小兒子道:“正是!反正沒有明發旨意,這不過就是柴宗訓的一封私信而已!依我看,根本就不用理會,難道因為咱們不肯吐出嘴裏的肥肉,他就敢派大軍來征討嗎?咱們天雄軍有精兵十萬,連北邊的契丹人都怕,他算什麽!”/p


    符彥卿聞言,臉上變色,一巴掌就甩在了這個兒子的臉上:“小兔崽子,一點不知輕重!這種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虧得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若給外人聽了去,轉眼就是一場潑天大禍!”/p


    張先生道:“依在下看,克公子所言,也不能算全錯。”/p


    符彥卿道:“先生不必替他說話,這逆子,素來被我慣壞了,也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以後非得好好管教不可!”/p


    張先生卻笑道:“克公子說,官家沒有明發旨意,而是給您寫了一封私信,這裏麵確實大有玄機。明發旨意,您就隻有兩條路可選。要麽遵旨照辦,要麽,您就得公然抗旨。抗旨,就和朝廷撕破臉麵,到時候隻能起兵反叛。而私信就好處理多了,您若是接受了官家的條件,自然一切都好,就算一時不同意,彼此也不會因此就明著翻臉。官家考慮的很周到,已經給您留出了迴旋的餘地。”/p


    符彥卿疑惑道:“財權事關重大,官家明知我不可能同意,為何還要多此一舉?”/p


    張先生笑而不語,再也不肯多說半句。/p


    符彥卿也是老狐狸了,當下不再發問,而是讓眾人先散去。/p


    等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他才又讓人單獨將張先生帶進了自己的書房。/p


    “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不虞傳之於六耳,先生若有什麽善策,不妨直言相告,老朽必定洗耳恭聽。”/p


    張先生卻不直說,隻喟然長歎道:“在下一介書生,遭逢亂世,不幸被困於軍旅,幾番險死於悍卒手中。後多蒙符王青眼,視在下有如腹心,揀拔重用之恩,永世不敢或忘。餘在王爺賬下效命,至今已有十年了。自問盡心竭力,也算小有些微勞。如今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王爺可能應允?”/p


    符彥卿那也是整個五代都數得上的大人物了,生平閱人無數。而今老邁,思慮不及當年,但各種經驗尚在,一聽這話頭,就知其言下之意。/p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張先生想要一展胸中抱負,也是無可厚非!這天下本無不散之宴席,既然先生動了思歸之念,本王又豈能強留?明日設宴,專為先生踐行。先生跟著本王辛苦了一場,老夫也不能小氣,就送先生黃金兩百兩,珍珠一斛,聊以盡賓主之情吧!”/p


    符彥卿的意思很明白,你想走,沒問題,把皇帝給的難題搞定了再走,老子不但讓你平安離開,還送一大筆路費給你。/p


    一般來說,像張先生這種心腹謀士,知道主家太多的秘密,除非身死,主家是不會讓他們離開的。/p


    符彥卿能同意張先生走人,這比送他大筆錢財,還要讓他高興。/p


    符彥卿此人,雖有些小毛病,但說話向來算數,當年也曾是個英雄人物。/p


    以他的為人,多半幹不出兔死狗烹,殺人滅口這種下三濫事情。否則,以張先生的智慧,也不會大大方方的提出要走人。/p


    於是,張先生當即恭恭敬敬的跪下,拜謝了符彥卿的大恩,然後為自己這個老東家,做了最後一次的謀劃和分析。/p


    張先生道:“太祖、世宗兩朝,對王爺一直采取的是籠絡策略,恐怕在您心中,早已認定,官家絕不敢動天雄軍一根寒毛。那在下就先問王爺幾個問題。是您的天雄軍實力強,還是中央禁軍的實力強?”/p


    “自然是禁軍的實力強。”/p


    “是皇帝的聖旨大,還是您對天雄軍的軍令大?”/p


    “這個嘛,聖旨雖大,但隻要老夫還在,天雄軍自然要先聽老夫的號令!”作為一個老牌軍閥,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p


    “那麽,假如皇帝以北征的名義,下旨調動天雄軍主力北上,您能拒不受命嗎?”/p


    “恐怕,不能!”/p


    “等皇帝調開了天雄軍主力,然後用後續的禁軍接管整個河朔,您敢公開反抗嗎?到那時候,您還能有反抗的能力嗎?”/p


    符彥卿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他想了想,頹然道:“不能。”/p


    “一旦失去了河朔,天雄軍就等於失去了根基,您手下的那些將領,是會選擇投靠朝廷,還是會對您一直保持忠誠?”/p


    在五代談忠誠,那是純屬扯蛋!於是,符彥卿不再說話了。/p


    “等您沒了軍隊,您的那些兒孫們,還敢起兵對抗朝廷嗎?”/p


    “他們不敢!”自己都他嗎不敢,兒孫輩是些什麽材料,符彥卿再清楚不過了。/p


    “您是天下有數的超級強藩,天雄軍又是牙軍中的第一等強軍,連您都抵擋不住朝廷削藩的計策,那其他藩鎮就更不在話下了!所以,隻要真正掌握了禁軍,再輔以朝廷的大義名分,挨個剪除藩鎮,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張先生道:“太祖、世宗,都是一代人傑。他們當然也想鏟除地方勢力,之所以沒有大力削藩,那是因為當時的條件還不成熟!太祖是割據勢力起家,他坐上皇位,本身有一定的僥幸成分。論實力,當時他並不必您強太多,光是拉攏各方勢力,鞏固地位,就耗去了他大半的精力。那時候他若是敢提出削藩,恐怕連皇位都保不住!而世宗上位,就更加不容易了。張永德,李重進,都是太祖的親戚,也是世宗的競爭對手。世宗皇帝吃虧在對軍隊勢力掌控不夠,禁軍中想要擁立李、張二人的,竟然占了絕大多數。世宗剛一接位,就不斷親征,也是為了掌控禁軍。而這個過程,就花去了他數年功夫!等他終於把各派勢力整合的差不多了,自己卻又染病,英年早逝。所以,這削藩之事,才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拖了下來!但是,不要忘記,現在的大周,已經立國十年,在兩代英主的勵精圖治下,已經初步具備了削藩的基礎。也就是說,削藩的條件已經開始轉向成熟。藩鎮,是長在帝國身上的膿瘡,以小皇帝的眼光,自然不難明白藩鎮的危害。他想要一統天下,先得集中國力,而藩鎮權利太重,顯然和他的主張背道而馳。官家有統一天下的意誌,削藩就勢在必行!”/p


    符彥卿皺眉道:“就是朝廷要削藩,也該先撿軟柿子去捏,這麽一上來就拿老夫下口,他也真不怕蹦壞了牙齒!”/p


    張先生道:“王爺說得有理,官家在此事上,似乎有些操之過急。我觀他對付趙逆的各種布置,其實是個極有耐心之人,何以突然變得急躁,我也是大惑不解的。他現在才剛八歲,有的是時間。就是用十年來慢慢做準備,也可從從容容的滅掉周邊各國。在有生之年,統一天下,並不是什麽難事。可他偏偏選擇了兵行險著,甚至不惜刺激您起兵反叛,仿佛是想用年時間,就畢其功於一役一般。這麽著急,實在有點不合常理。”/p


    符彥卿又道:“那依先生之見,本王該如何應對?”/p


    張先生道:“官家心懷天下,勢必要削藩集權,而中央要集權,收迴財政,隻是其中的一環。接下來,朝廷恐怕還要插手人事,等各級地方官,都換成了朝廷的人,藩鎮的威脅也就小了。再下一步,才是奪取地方的兵權。而地方藩鎮,肯定不甘心拱手讓出權利,一旦有出頭鳥跳出來,官家必然給這些藩鎮雷霆一擊。殺雞儆猴之下,還有多少藩鎮敢負隅頑抗?到那時候,天下藩鎮,隻怕一多半都要選擇歸順朝廷!我為王爺獻上四策,王爺您姑且一聽。上策,幹幹脆脆交出投名狀,皇帝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完全把符家綁到朝廷的戰車上去。如此一來,就算日後沒了權柄,您仍能保住王爵,子孫後代也能長享富貴。中策,保持沉默,坐觀成敗,在名義上不支持、也不反對任何的朝廷政策。朝廷考慮到您外戚的身份,以及北邊複雜的軍情,十有八九會睜隻眼、閉隻眼,不會一開始就拿您開刀。等到朝廷和藩鎮們分出了勝負,您再根據那時的情況做選擇。不過,到那時候,王爵多半是保不住了,但也還不失一個公侯之位。下策,就是主動起兵,同時聯絡天下藩鎮,一起對抗朝廷。運氣好的話,也可能位登九五,朝南而坐,退一步,或許能保持割據的地位。但請恕在下直言,以一隅抗全國,我認為還是兵敗的可能性最大!而下下之策,就是消極抵抗!一麵反對朝廷的削藩政策,一麵卻又按兵不動,這算是閉目等死吧!”/p


    符彥卿思忖良久,方歎息道:“先生分析的很是!太後信中,也再三勸我歸順朝廷。但茲事體大,本王不能不為天雄軍上下多做些考慮。這樣吧,我還是選中策,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p


    張先生似乎早就料定了符彥卿的選擇,對此也不以為意,轉而又道:“其實事情還遠沒到逼您做決斷的時候,再多看看也是無妨。官家此時讓您上表,主動交出財權,更多的是一種試探。如果您照做,官家是滿意了,但也會因此得罪天下諸藩,從此以後,就隻能一心一意跟著朝廷走了。收益高,風險也不小。您全盤接受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這些我們能想到,皇帝自然也能想得到。那他為什麽還要逼著您表態呢?依在下的愚見,這就叫做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您拒絕了他這一次,等官家再提出一個相對不那麽為難的要求時,您肯定不敢再次拒絕,這叫做敲山震虎,是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p


    “這麽說,官家一開始就沒指望我能答應?”符彥卿越聽越是糊塗,“以退為進?那你覺得朝廷下一步,還有什麽其他的打算?”/p


    張先生道:“我總覺得,官家就算要削藩,也不可能這麽激進,這麽做太不合常理!他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而且一定會是一件大事!官家這個時候給您來信,就是為了敲打王爺,讓王爺做到心中有數,不要跳出來和朝廷公然唱反調!”/p


    這時候,外間傳來一陣銅鈴響。/p


    符彥卿勃然道:“誰呀?不是告訴你們今晚別來打擾嗎?”/p


    外間一個尖細的聲音道:“王爺,有京城來的加急,小的不敢耽擱。”/p


    “拿進來吧!”/p


    一個中年宦官,捧著一卷書信進了書房,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幾案之上。/p


    符彥卿打開封泥,抽出其中的信件看了幾眼。/p


    “張永德被升為樞密使,這是什麽路數?”/p


    張先生眼睛一亮,小聲道:“在下有些明白了,官家下一步,要動的不是藩鎮們的牙軍,而是中央禁軍!看來,他是要徹底的把禁軍上下,從頭到腳的清理一遍了。也對,攘外必先安內,不把自己變得更強,他是不會隨便對藩鎮們下手的!”/p


    符彥卿想了想道:“你是說,官家準備變更軍製?”/p


    張先生頗為自信的道:“上一次負責整軍的,是趙匡胤。結果他當上都點檢,半年就反了!現行的禁軍軍製,都點檢和都指揮使,權利太大,這肯定會讓官家感到如芒在背。改革軍製,應該就是官家接下來的首要目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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