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上天的意誌,上天主宰之下的人們的命運。


    天地是無所謂仁慈的,它不會因仁慈而有所偏愛,任由萬物自然運作而不加幹預。但是如果出現幹預萬物自然運作的事物,天地將會降臨責罰,謂之天罰,亦為天劫。


    世間“好”與“不好”,“善”與“不善”,都是同等地位的,是一個事物的兩麵,相生相克,互為其根;沒有絕對的“好”與“善”。


    一味追求事物的“好”的一麵隻能導致另一麵的反彈。之後老子便認為,最好的社會秩序應該是沒有“仁”這個概念的。因為沒有“仁”,也就意味著沒有“不仁”。


    以至於人們常言道: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


    事實不過是不同的人所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罷了,好人真的就是好人,壞人當真是壞人?


    眾生以世間法去分辨人的好壞,天地卻不會如此,天地按照著萬物自然運作的法則,不甘於萬物自然運作的事物便是好,幹預萬物自然運作的事物便是壞。


    不偏不倚,天地無情,天地有情。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n,大草原,放眼望去,草浪一波一波地蕩漾開去,幾朵金黃色的小花兒,點綴綠毯之上點點滴滴、千姿百態,成群的羊兒像天上的白雲;一朵一朵灑落在大草原上。


    牧羊人,三三兩兩,或似庭前信步,或賽馬追逐嬉戲;鑲嵌在草原腹地的湖麵,似青春少女靚麗的臉蛋。清清的、純純的、無一絲皺紋。


    晚霞映在湖麵,金閃閃、黃燦燦的。像一幅銅鏡中的圖畫;幾隻野鴨、魚鷹、水鳥盤旋在湖的低空,時而響箭般劃破水麵。嬉戲著玉珠迸跳的浪花,時而撞破水麵紮進湖裏,叨起一小魚兒飛上空中。


    草原的正中心卻屹立著一座萬丈大嶽,大嶽之下是一座繁華的城池以大嶽為中心,輻射千裏,如此巨大的城池十分少見。


    城門之上,刻著天命二字。


    天命城。


    雷之一族傳承之地,雷之一族的祖地,天命城之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雷族之人。城下的百分之一的人是為外來者。


    城池的中心,那座大嶽高達十萬丈,抬起頭看不見其之巔,放眼望去看不出其之大。


    這座大嶽被雷族稱之為祖峰。


    大嶽之巔並非為尖,祖峰是為一座平頂峰,祖峰之巔還有一座小型的城池,城池之中有著一座與眾不同的建築物,一間草廬。


    這間草廬就如同一隻醜小鴨在一群白天鵝之中一般,發黴近乎爛掉的茅草覆蓋。支撐的木頭被蛀蟲咬出一個個洞。


    整個草廬搖搖欲墜,仿佛一碰就倒,草廬旁掛著一塊歪斜的木製門牌,門牌上字跡有些模糊了。卻依然能夠看得出,這是用古神文寫出的“天地”二字。


    院子裏好像沒有人打理,裏麵各種植物隨意生長茂盛。顯得十分的破敗淩亂。


    此時,一個精神不振的中年人跪在院子的大門外。他光著上半身,身上背著荊棘。密麻黝黑的長刺狠狠的紮進中年人的背後,鮮血止不住一直在流,滴落地上,染紅了地麵。


    不遠處,一群青年男女疑惑的圍觀著眼前的一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雷鋒族叔這是在幹什麽?竟然負荊請罪而來,難不成他在外麵殺了哪一個古神族的神子不成?”


    “別蠢了好嗎?!僅僅是殺了一個神子,還不注意雷鋒叔用如此嚴厲的請罪方式來對待自己。”


    “沒錯,如果是殺了哪一家的神子,應該去的是刑罰堂或者是長老院,而不是來這天地草廬,來天地草廬,必然是跟天命有關。”


    “嗯,說得有道理。嘶……難不成,雷鋒叔違反了天命?!”


    “……”


    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違反天命這件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雷族之中,最不能夠觸犯的就是天命,因為雷族為天地辦事,所以受到天地的恩惠,一直氣運恢弘,惠及整個家族。


    如果違反了天命,天地責怪下來,是會削弱整個家族的氣運的,不僅僅個人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氣運的削弱是會波及整個家族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補迴來,這樣的人將會是雷族的罪人。


    “天呐,怎麽會這樣?我不明白雷鋒叔管轄的區域怎麽可能會有人逼得雷鋒叔違反天命的事情。”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你們想想雷鋒叔與下界完全沒有任何的瓜葛,凡人無法傷及雷鋒叔分毫,那些凡人也沒有任何的能力觸犯到雷鋒叔。”


    “對,哪怕是十萬年之前,下界還沒有大動亂之前,我們雷族也沒有發生過違反天命,違反天命的事件屈指可數,而且全都是外族人因為個人恩怨所為,雷鋒叔是為我們古雷神族人,不可能與下界有任何的瓜葛才是。”


    “對。”


    “讚同。”


    “……”


    眾人議論紛紛,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裏,雖說一切天命都是從天地草廬發出去的,但不是在這裏接受任務的。


    天地草廬唯有廬主坐鎮,所有一切的天命會透過留在草廬之中的烙印傳到各個烙印的主人那裏,有人出現在天地草廬前,並且是負荊請罪,這意味著出大事了!


    祖峰之巔的麵積不大,卻也不小,卻也比普通的城池大那麽一點,消息傳得很快,雷鋒在天地草廬前跪地負荊請罪的事情很快轟動了所有人,他們紛紛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很多人都在議論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們的心情十分的複雜,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地草廬裏麵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廬主仿佛不在一般。眼看雷鋒身上的血液止不住的留下,臉色變色有些蒼白。血液開始匯成一條小流了。


    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在流逝,雷鋒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雷之一族,雷鋒的事情成為了一個十分熱門的話題,大家都在猜,卻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十分肯定的答案。


    長老院的眾位長老聯合族長一起召迴了雷鋒的那些下屬一一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他們甚至想要使用鏡花水月之類的神術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讓他們驚慌的是無往不利的神術竟然失敗了。沒有得到任何的東西,卻損失了不少的仙石。


    雷鋒也不主動的向眾人述說此事,他隻是默默的看著天地草廬,背著荊棘,跪著荊棘,任由身上的血液不斷的流淌,他口中喃喃自語,卻是在念著懺悔咒。


    隨著時間的消失,雷鋒的血液流失巨大。雷鋒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差,到第七天的時候,雷鋒整個人已經快不行了,搖搖欲墜。身體不時的打顫,那是身體頻臨危險的自然反應。


    雷鋒目光已經渙散了,麵部蒼白毫無血色。嘴唇幹裂帶著一些血絲,整個人都萎蔫了下來。顯得十分的狼狽。


    旁晚。


    在夕陽的映照下,祖峰之上均鑲嵌著一層金燦燦的亮邊。閃爍著奇珍異寶般的光輝。


    清泉瀉萬仞,落日禦千峰。


    誰持彩筆染長空,幾處深黃幾處紅。


    一道太陽的餘暉照射在雷鋒的身上,帶給雷鋒最後的微暖,不過多時,太陽落下,陽光消失了,天地再一次落入了黑暗的統治之中。


    最後一道陽光消失的那一刻,雷鋒再也堅持不住了,兩眼一抹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不少人很是不忍心,想要過去攙扶雷鋒,救助他,卻被身邊的同伴給攔住了。


    這是不允許的,想來雷鋒也不想讓別人攙扶。


    午夜。


    天地草廬之中傳來了一些動靜,隱約聽起來就像是人們睡醒的時候時常發出來的**聲,沒過多時,“咯吱”一聲響,天地草廬的房門打開了。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緩緩走了出來,那如同少年般的臉龐上,雙眸透著睿智的光芒,那灰白的頭發和佝僂的身體卻在告訴眾人,這個人飽經風霜。


    這位老人十分的普通,身上沒有任何修行者應有的氣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不敢輕視。


    老人來到雷鋒身前,將雷鋒身上的荊棘移除,眉頭微皺,迴過身去,從草廬裏麵隨意的扯下一片樹葉,迴到雷鋒身前,塞進了雷鋒的嘴裏。


    雷鋒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一直持續的抽搐了十幾秒才停止下來。


    雷鋒發出沉悶的**聲,緩緩的醒來,他睜開眼睛一看,引入眼簾的便是老人這有些違和的臉蛋,雷鋒猛地一驚,站了起來,十分恭敬的對老人行了一個晚輩禮。


    “廬主!我……”


    雷鋒欲要跪下,卻被廬主眼睛一瞪給製止了。


    “跟我來。”廬主淡淡道。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雷鋒和廬主走進了草屋之中,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十分想要聽到雷鋒與廬主隻見的談話,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草屋之中卻另有洞天,雷鋒和廬主來到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峽穀,麵積不大,卻鳥語花香,十分的溫馨,外麵已經是午夜,而這裏卻是正午,陽光明媚之時。


    廬主帶著雷鋒來到一個天然的石桌前。


    “坐吧。”


    “噗!”一聲,雷鋒卻是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懊悔的神情。


    “廬主,我有罪,我不配坐著,還請廬主責罰!”


    廬主啞然,卻沒有再說什麽,一個認為自己做錯大事的人,會十分的惶恐,你越是對他好,越是對他客氣,他卻是覺得惶恐不安。


    特別是像雷鋒這種一直以來做事兢兢業業的人,他們擔心自己犯了一次錯誤,以後的道路將會一片的灰暗。


    廬主知道現在他怎麽說都沒有用,便任由雷鋒如此。


    “說吧,什麽事情讓你這般作為。”廬主茗了一口熱茶,淡淡道。


    雷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與蘭絕塵的所有因果全都跟廬主說了一遍,廬主從頭到尾都是十分淡然的聽到雷鋒的敘述。


    廬主淡然的表情讓雷鋒更加沒底了,心中十分的慌亂,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越來越弱。


    “講完了?”廬主問道。


    雷鋒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猛地點頭,心虛道:“我講完了,廬主。”


    廬主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


    “你說你的頦須被一片金色的書頁斬斷了,那我問你,你可看到這片金色的書頁上的文字?”


    雷鋒愣了一下,隨後眉頭緊皺,努力的迴憶著當時的情景,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那一片書頁上麵究竟寫著什麽,他一遍遍的在自己腦海之中迴放著當時的畫麵。


    “廬主,這片金色的書頁上麵並沒有記載著任何的文字。”雷鋒有些不自信道。


    廬主眉頭一皺,淡淡道:“你再仔細想想,這片金色的書頁出現的這個階段之中發生了什麽神異的地方。”


    雷鋒再度沉思了片刻之後應聲道:“啟稟廬主,要說發生了什麽神異的地方,第一就是這片金色的書頁竟然能夠斬斷我的頦須,第二,第二就是這篇金色的書頁飛出之時,我隱約能夠聽得到類似於旋律一下的聲音,那個聲音好像是,好像是古琴撩撥的聲音,對,就是這個聲音。”


    聽到雷鋒的話,廬主抿了抿一口茶,沉思片刻之後,眉頭舒展開來,目光閃爍,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答案。


    “渡劫者不僅肉身強度極佳,而且所有侵入渡劫者體內的紫幻心雷劫盡數被渡劫者的心髒所吸收了,並且還在過濾加強之後淬煉其肉身?他的心髒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渡劫者的心髒跳動十分有力不似普通凡人修行者的心髒,而且跳動的規律和頻率與其他平常人也有些差異,現在想來,總感覺這渡劫者心髒的跳動暗合某種特定的天理,並且渡劫者的心髒之中有幾滴甘露水。”


    “甘露水,可否知道是哪一種甘露水。”


    “屬下不知。”


    “那麽金色的血液是什麽迴事?此話當真,這事關重大,不可有半點虛假!”


    “屬下不敢!屬下句句屬實,還請廬主明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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