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地上去了,疼地她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


    “連娃娃也欺負我,娃娃也嫌棄我惡心!他是不是也覺得我惡心,所以才生氣不理我?”


    她哭得好傷心,令傅宏臣扶著她的動作一頓,眸底浮出疑惑。


    “他一定也覺得我惡心做作,要不然這麽久了,他都不願意跟我說心裏話,今天甩了車門就走了,就留了個腦門給我。”


    喝醉的辛玥可算是酒後吐真言了,把平日憋在心裏的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我知道…他一定…藏了很…多心事,他那一身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哭得稀裏嘩啦,說話都一頓一頓的。


    傅宏臣的眸色沉沉地凝了起來,扶著她的手緊了緊。


    “我也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放不下的執念或是心結。”


    辛玥靠著傅宏臣,笑容逐漸變得悲哀,可她還是努力保持笑臉,死死地瞪著地麵,強忍著凝聚眼眶的眼淚。


    “可…可每次我看到他那麽難過…我也很難過…甚至比他更難過…我真的很想讓他…開心起來…讓他放下傷痛…重新開始…”


    淚一滴又一滴地掉下來,有的掉在了地上,沒在黑暗中,有的掉在傅宏臣的手背,砸在他的心裏,砸出一道深深的情坎。


    忽然她變得急躁不安,從傅宏臣懷裏掙紮起來,要往外走,嘴裏還念叨:“不,不行…我要去找他…他沒有親人…沒有錢…沒手機…什麽都沒有…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外麵…他身上的傷…”


    平常力氣沒傅宏臣大,醉了反而爆發了潛力,竟猛地一下掙脫,跌跌撞撞要往門口方向走去。


    傅宏臣倏然把她撈迴來,牢牢鎖在懷裏,眸子裏染上悔意。


    “沒事,我迴來了,我迴來了!”


    “都怪…都怪我沒好好照顧他…那個殺手還沒抓到…萬一他們打起來怎麽辦…”


    紅紅酒暈的小臉露出極度驚恐來。


    “不可以…不可以…”


    辛玥抓緊自己的衣服,連聲音都抖得不成句子。


    “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他”


    “不要…丟下我…我不惡心…我不…”


    她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哭,情緒越來越激動,完全就不受控製,不停地對著空氣道歉,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傅宏臣用了三分力往辛玥脖子上拍了一下,又哭又鬧的小女人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被他攔腰抱起,上樓。


    傅宏臣將她輕輕放下,確定中間位置她不會滾下來,才準備抽迴自己的手臂。


    隻不過即使睡著了,辛玥的身體也很誠實地表達它的依賴,突然翻身將他手臂壓得穩穩當當。另一隻手更是不客氣地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使勁往更舒服的位置靠。


    傅宏臣猝不及防,頓時被她拖著以別扭的姿勢半躺在床上。


    他越想要起身,辛玥越是摟得緊,不僅雙手並用,連腳都加入壓製行列,似乎極為不滿他的反抗,嘴巴一癟作勢要哭。


    傅宏臣被壓得死死的,又不敢用力,怕自己弄疼她,深邃的黑眸眯了眯,隻好讓她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以一種極度不舒服的姿勢躺在她身邊。


    鼻息間是屬於她的女兒香,還帶了一絲絲淡淡的酒香。


    足以令人沉醉其中。


    身體背脊一僵,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聲怕稍微一動就會驚醒熟睡的俏佳人。


    均勻輕錢的唿吸聲,帶了幾分安寧,傳到傅宏臣的耳朵裏,讓他才平複的心情一點點雜亂無章。


    平生第一次被人逼得憋紅了臉,額頭沁了汗,一低頭便是她明豔俏麗的嬌容。


    沒遮光布的阻擋,薄薄的窗紗被風掀起一角。月色皎潔,淡淡灑在她臉上,帶著一層柔和的暖光。


    因為咫尺近距,連她臉上的小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大約是做了什麽好夢,嘴角翹起,露出淺淺的兩個梨渦。


    平時那麽活潑伶俐的人,睡著了竟是這般乖巧恬靜。


    傅宏臣微微揚起嘴角,仿佛發現了個重要秘密。


    伸手撫平有些淩亂的發絲,笑意直達眼底。


    曾經為了完成任務,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好幾個小時,甚至幾天幾夜都不在話下。


    現在同一個姿勢他隻維持了一個小時,身體就僵硬地近乎麻木。


    好不容易等鬧騰不休的小女人慢慢熟睡,才漸漸鬆開了鉗製他動彈的四肢。翻身去抱床上的大抱枕。


    已經快汗流浹背的傅宏臣發現自己連腳都麻得沒了知覺。


    睡熟中的辛玥麵色微微泛紅,唿吸平穩,睡得很舒服。


    傅宏臣站在房間門口,再三確認她已經睡得熟得不能再熟,才輕輕關上房門。


    ……


    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欲裂,精神不濟,比她連上兩個大夜班還難受。


    換好衣服,辛玥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泡咖啡,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攪拌保溫杯裏的。在心裏懊惱自己一時放縱。


    平常她幾乎滴酒不沾,除了開車不喝酒,還因為她酒量不行,一杯放倒,她非睡到昏天暗地,雷打都不醒,更重要的是作為急診科醫生,隨時都可能有緊急情況,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昨夜喝著喝著,一下子把四瓶啤酒都給喝了。


    之後……


    她就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早晨鬧鍾吵得她腦袋都要炸了,艱難地起床。


    書房的床鋪上被子枕頭一如既往地幹淨整潔,不知是睡過疊起來,還是他昨晚就沒迴來。


    可昨夜,隱約間她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就身高來說,應該是傅宏臣。


    如果是他,昨晚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麽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還是她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加深了他心裏的傷痛,加重了他的病情?


    天呐!


    她不會真的…


    “嘿!”


    本來就精神不太好,又正好想事想得入神,被石嬌從背後一拍,嚇得手一抖,手裏的保溫杯咣當一聲掉地上。


    要不是石嬌手快,滾燙的咖啡差點灑了她一身。


    “想什麽呢?大早晨魂不守舍的。”


    石嬌見她黑眼圈很重,臉色也有點發青,不免有點擔心:“臉色怎麽這麽差?哪兒不舒服?”


    “沒事!我出去打個電話。”


    辛玥急匆匆地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外的樓梯口通道,拿出手機首先往家裏去了電話。


    “喂!”


    那邊幾乎是秒接,聽到他熟悉低沉嗓音,那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握著手機也忘記了說話。


    傅宏臣也安靜地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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