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嬌表示懷疑,辛玥穿來穿去就那麽幾件衣服,沒見她買什麽新衣服,診室裏的同事們雙十二期間拆快遞拆得不亦樂乎,唯獨她一個快遞都沒有,純圍觀。


    衣服都是給傅宏臣買的,把他從頭到腳都大規模地改造了一番,讓他能夠慢慢地融入當下的生活,慢慢適應自己現在的一切,也許能想起自己的身世。


    但這些她肯定不能告訴石嬌,隻能又扯謊:“都是打折的夏裝,你也知道這個時候反季節的衣服特別便宜。”


    石嬌不說話了,良晌也感慨,“你真是太強了,也夠勇氣,叔叔阿姨也有遠見。”


    “雖然現在是艱苦了點,但二十年後,別人還在吭哧吭哧還房貸的時候,你已經當家做主人了,到那個時候看著自己的大house,那心裏別提多美了。”


    石嬌的一番言論逗笑了辛玥,忍不住得意洋洋。


    “你那房子地段還不錯,裝修也很好,將來要賣的話也能賣個好價錢。”


    提到裝修,辛玥剛得意起來的臉又垮了,一想到家裏現在的樣子,她都不知道得再花多少錢重新裝修,更別提賣。


    還有,萬一父母臨時來南都看她,看到家裏這個樣子,非得嚇暈過去。


    “唉!煩,煩,煩!”


    石嬌見剛剛不是還挺得意,眨眼功夫就變憂鬱的小臉,也一臉懵圈。


    站在咖啡店門口,辛玥深深地吸了口氣,拉開門,丁零當啷的風鈴,伴著輕柔的藍調小曲,一起填充彌漫咖啡香味的小屋。


    裏麵客人不多,隻有兩桌。


    辛玥站在吧台前點了杯熱可可,找了個僻靜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等福朝陽。


    嚴冬的事情一直沉甸甸地壓在心上,前幾日她因此失態,幸好有傅宏臣暖心陪伴,安慰。


    可是她一天不知道嚴冬的消息,心裏始終難以安定,於是借口想起那個人的線索找石嬌要了福朝陽的聯係方式,約他談談。


    起初福朝陽根本不搭理她,辛玥屢敗屢戰,索性跑到他們單位守株待兔,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就這麽僵持了三日。


    不知道福朝陽是怎麽想通的,今日一大早給她發了信息,中午約在假日廣場附近這間咖啡廳,過時不候。


    交完班,特地早早地過來。


    可是她該怎麽開口?


    不過,不管他怎麽惡言相向,她都決定不反駁,一定要知道嚴冬的消息。


    “丁鈴”風鈴再次響起。


    抬頭,就看見福朝陽走進來,今日他沒穿警服,穿了一件黑色皮夾克,黑色褲子。


    這年頭為什麽男人都愛穿黑色?因為顯得身材格外高?


    他麵色冷淡地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坐下。


    靜了靜。


    “你要喝什麽?我…”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八年前的冬天。”


    沒等辛玥緩解氣氛,福朝陽單刀直入,如果不是辛玥每天去大門口蹲守,搞得人盡皆知,連局長都拿這事問他,他根本就會見她。


    在福朝陽看來,辛玥為達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讓嚴冬放在心尖上。


    辛玥迴憶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嚴冬的時間是八年前的夏天,那就是說嚴冬沒有因為救她而出意外。


    那為何福朝陽要說她害慘了嚴冬?阿炎又為什麽會和嚴冬在一起?


    一個個問題繞得辛玥感覺腦子都要不夠用了。


    “你和嚴冬哥,還有阿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福朝陽收起他的冷嘲熱諷,流露出一絲淡淡迴憶的傷感,“我和嚴冬是不打不相識。”


    嚴冬和福朝陽是大學同學,又是舍友。嚴冬性格沉穩冷靜,成績優異,福朝陽卻與之相反,而且家境富裕。兩人起初也不對盤,幾次考試和實戰比拚之後,福朝陽對嚴冬心服口服,成為最好的朋友,他們之間無話不談,兄弟之情無比深厚。


    “我們還曾約定要一起考進武警特種警察學校,大學四年我們相互鼓勵,相互幫助,隻為了這個最終的夢想。”


    福朝陽第一次聽到辛玥名字是大學第一年聖誕節,嚴冬訓練受傷,腿包得跟粽子一樣,躺在宿舍修養,接到辛玥哭訴電話時,急得拄著拐杖馬上就要去跟指導員請假迴江州。


    福朝陽怎麽勸都不聽,氣得他跳腳,當著嚴冬的麵就說了辛玥的壞話,嚴冬當即翻臉,兩人差點打起來。


    辛玥心頭一緊。


    她依稀記得那次是因為秋千架壞了,她很難過,所以打電話給嚴冬哭訴,她不知道嚴冬受傷,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來看他。


    “我不知道嚴冬哥受傷,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嚴冬也不會讓你來。”


    福朝陽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以他對嚴冬的了解,對於辛玥,他隻會報喜不報憂。


    “這麽多年,我一直不明白冬子到底喜歡你什麽,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


    你才毛沒長齊,臭小子!


    “但他沒有完成我們的約定,他選擇另一條不該選擇的路。”


    福朝陽的目光變得深幽陰暗,讓辛玥打了寒顫,感覺不妙,一般這種情況,結合上下文,她可能成了讓嚴冬選擇另一條路的紅顏禍水。


    但她沒等到下文,臨時來的任務催促他,話題再次打斷。


    盡管還是沒有得到嚴冬的確切消息,從福朝陽的話捕捉到的蛛絲馬跡裏,辛玥確信嚴冬現在平安無事,隻是不願意跟他們聯係,也許真的是不想被他們打擾,不想讓她為難。


    可是為什麽?嚴冬一直都是個有規劃,有理想抱負的人,不是那種說放棄就放棄的人。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夜幕罩城。


    窗外,萬家燈火,月色朦朧。結束工作的上班族踏著夜色漸漸歸家。


    辛玥打開家門,就聽見廚房有切菜的聲音。


    走近才看清是傅宏臣在切蔥。


    翠綠的蔥隨著他修長的手指被切成整齊又細小地蔥末,之前吃過他做的家常菜,味道很好,現在看來他的刀工也挺好。


    至少比她好,想到她那的刀工,自己都忍不住搖頭。


    “我來吧…”


    “再等一會,麵馬上好。”


    輕輕一讓,拒絕了辛玥的接手。


    之前她因為嚴冬的事,心情受到影響,手藝更差,菜品味道忽甜忽鹹,飄忽不定。尤其是那道她自稱得了李婆婆真傳的紅燒桂魚,不知道她是打翻了醋壇子還是錯當醬油用了,就連魚鱗都沒剃幹淨。


    但傅宏臣絲毫不覺,照常又快又急地一塊借著一塊送進嘴裏,吃得嘴唇發白。


    “別吃了!這些菜太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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