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這麽八卦,孫曉菲興奮,聲音都快壓不住:“五年前方總的爺爺突然去世,都沒來得及留遺言,他那幾個兄弟叔叔爭得喲,天天在法庭上吵來吵去。”


    “那他爸爸呢?”


    “方總雙親好幾年前就去世了,由爺爺親自教養長大,本來公司就是他的,可惜老爺子走得急,遺書都沒來得及立。”


    孫曉菲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後來是公司的好幾個大股東出庭作證老爺子去世前不止一次和他們說過要讓方總當繼承人才打贏了官司。”


    “他那些堂兄甘心嗎?”周遙瑾反問,做財經雜誌編輯這麽多年這種豪門事她見過不少,那些願意爭家產基本都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在沒有真正的遺書前哪會這麽輕易放棄?


    “當然不甘心,據說本來方總有份機密資料,裏麵的東西能保證讓那些爭家產的死心,可是不曉得為什麽他從來沒拿出來過,所以有人猜是丟了。”


    周遙瑾愣住了,難道五年前她帶走的那個u盤就是‘機密資料’?


    “那、那他後來成功了沒有?”周遙瑾的心跳開始加快,生怕孫曉菲的下一句話是‘失敗’。


    “雖然費了不少勁,但方總當然成功了,不然我哪能在這看見帥氣的方總。”孫曉菲花癡的看著方霖凡,語氣興奮又八卦,就像任何一個路人評價這些豪門的事一樣。


    可是周遙瑾不一樣,這對她來說是自己真正參與進去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看昨晚方霖凡那生氣的模樣應該是度過了很辛苦的幾年吧……


    心中那僅存的一點憤怒被衝的幹幹淨淨,周遙瑾此刻心中隻剩愧疚,如果真的是她的錯,那一定得向方霖凡道歉,並解釋清楚。


    拍攝很快就結束了,金發碧眼的攝影師用不慎標準的中文一直誇讚方霖凡,看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方霖凡去巴黎參加時裝秀。


    方霖凡隻是疏離又禮貌的應付了兩句就要離開了。


    周遙瑾怕急急忙忙的攔住他:“方總,您下午有空嗎?我有事要和你說。”


    方霖凡眸光冷淡的看著她略顯焦急的臉,微微點了點頭:“現在就有空,找間咖啡館。”


    周遙瑾想說自己還有工作,想到剛才孫曉菲的話便狠了狠心點頭,對孫曉菲吩咐了兩句就和方霖凡一起離開了。


    咖啡館裏人很少,也很安靜,正適合談正事。


    “什麽事?”


    “上午有人和我說了些您的事,您昨晚說的u盤我晚上下班迴去後一定好好找找。”周遙瑾的神色真誠又愧疚。


    “雖然沒有必要我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我在那之前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那天早上u盤是被我無意中帶走的,在那之後我就馬上出國了。”


    “我一直在國外工作念書,我可以向您保證不認識除您以外的任何方家人,如果有什麽我能做的請您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方霖凡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帶絲毫感情。


    在周遙瑾期待愧疚的眼神中也隻是吐出了一個淡淡的‘嗯’,和昨晚第一次見麵時沒有任何區別。


    ……


    次日,周遙瑾在黑暗的臥室醒來,隻有點點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灑落進來落在了潔白的地磚上,她拿起手機看了眼,躺在床上放空大腦。


    今天起得好早啊。


    昨天她向方霖凡解釋了那麽多,換來的隻是一個冷淡的‘嗯’,周遙瑾不知道他信了沒有,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冷冷淡淡。


    周遙瑾重重歎了口氣,認命的翻身起床,希望能在自己還沒來得及收拾幹淨的淩亂的行李中找到u盤。


    可是五年前就沒被她注意過的東西,現在又怎麽可能說找就找得到呢?或許被自己扔了也說不定?


    周遙瑾有些心虛。


    當初她出國剛完成學校報道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慌亂之中很多東西都沒有處理好,那份u盤雖然沒有被自己給遺棄了的記憶,可從搬到新公寓後自己也沒再看過它了。


    周遙瑾蹲在地板上發呆,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些東西在國外還沒寄迴來,她迴國前交給了郵局,付了郵費,估計海關審核什麽的還得再等幾天。


    那堆東西裏大部分是自己五年前出國帶過去又舍不得扔掉的東西,或許就藏在那個角落裏了也未可知。


    這麽一想又立馬有了精神,周遙瑾掏出手機,還沒找到方霖凡的號碼手機就響了。


    看了眼來電人,是她之前特意請來的攝影師。


    “john,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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