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體內的氣流動,嚐試著模仿剛才感知到的小芳氣的流動方式。


    片刻之後,他猛地睜開眼,掌心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他試著將氣凝聚在手掌,然後猛地揮出一掌。


    一股微弱的氣勁飛出,直直打在了前方的樹上,樹幹輕輕顫動了一下,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更重要的是,樹,毫無二樣。


    杜明皺了皺眉。


    植物也有氣的存在,因而這招並非一定要打人才能看出效果。


    但結果嘛…


    他嚐試模仿小芳的技巧,但差了太多。


    氣沒有達到那種擾亂的效果,缺乏某種關鍵的東西。


    小芳抱著雙手飄在半空,俯視著杜明。


    “真的是好笨。”小芳一點沒有老師的耐心,揮了揮手,“再用力點啊!你這個樣子,怎麽可能讓別人動不了?”


    杜明無奈的點點頭,他看著小芳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不禁想道:靠直覺的能力……也是一種境界吧。


    這招看來還需要反複練習才能掌握。


    “好啦,今天教你夠多了!”小芳輕輕一躍,身影飄到了空中,笑嘻嘻地說,“我要去吃東西啦,烤肉吃太多了啦~換換口味去!哼哼,下次再繼續教你吧!”


    杜明搖了搖頭,笑了笑,繼續在草地上練習起氣的掌控。


    … …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杜明一邊在中央都市練習氣的運用,一邊和小芳朝夕相處。


    杜明每天清晨便開始訓練,小芳則是常常賴床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床。


    等她揉著眼睛從房間裏走出來,杜明已經在院子裏練了好幾個小時,也早已經準備好了小芳的早餐、午餐。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她懶洋洋地走過來。


    “嘿嘿,你這家夥又在練啊?這麽笨,幹脆放棄算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蹲在杜明旁邊,手裏還拿著一個蘋果啃得津津有味。


    杜明瞥了她一眼,沒理。


    小芳也瞥了他一眼,咬了口蘋果,含糊不清地說:


    “你這樣修煉有什麽用嘛,不如這樣,讓我多揍你幾次,你用身體感覺,其他的你慢慢悟唄~”


    她還挺喜歡看見杜明一臉無奈的樣子然後笑得前仰後合的。


    每天訓練完畢,兩人總會迴到屋裏一起吃飯。


    小芳的飯量依舊驚人,杜明已經習慣了她每餐必定要吃好幾盤肉“開胃”的壯舉。


    在此之外,閑不住的小芳好似也找到了個跟班。


    每次出門,必定要拉著杜明。


    對中央首都,她比杜明熟悉多了。


    拉著杜明飛了兩分鍾,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小吃街類似的地方。


    一邊走,一邊興奮地給杜明介紹各種小吃和特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你看那!那烤雞翅超好吃的!”小芳指著一個攤位,拉著杜明就往前衝。


    杜明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模樣,隻能無奈地跟著她跑過去。


    小芳一口咬下去,眼睛亮晶晶的,嘴裏滿是滿足的表情,“哇——就說好好吃!你快試試!”


    杜明笑著接過來,咬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錯。


    “你這家夥,吃東西倒是挺有品位的嘛!”杜明半開玩笑地說。


    小芳揚了揚眉毛,“那當然,本小姐可是立誌吃遍整個中央都市的!”


    她說著,驕傲地拍拍胸口。


    杜明嗬嗬笑著,也跟著小芳逛了好些個美食地。


    這麽幾天下來,小芳不再像最開始那樣與杜明保持距離。


    隻不過別扭的小芳也一直沒有問及杜明的名字,像極了要嘴硬到底的樣子。


    另一邊,杜明的修行也有了點進展。


    用身體去感受…


    這個小芳給她的看似毫無用處的建議,在這幾天裏卻也取得了效果。


    就是過程嘛,淒慘了點。


    “朝我身上打吧!”


    在小芳的“鼓勵”下,杜明集中精神,氣從體內迅速湧出,猛然出手,一掌擊向小芳的肩膀。


    結果……


    “嗨呀!”小芳輕巧地一躲,杜明的手掌撲了個空。


    她得意地笑了一聲,“嘿嘿,是你先攻擊的我哦,我反擊的!”


    小芳一抓杜明領口,朝天空一甩。


    杜明徑直飛向百米高空。


    下一瞬,小芳瞬間轉移到杜明上方。


    “砰~~!”


    一個一模一樣的肘擊,杜明轟隆一聲墜落在中央都市外的一塊岩石上。


    (唔…嘶~~這個逼…)


    杜明暗罵一聲,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萬一被小芳聽見,肯定要再來一次。


    “怎麽樣,是不是又學會了一點點?”


    小芳下一瞬閃現在杜明身前,咯咯笑著將杜明從破碎的岩石中拔了出來。


    杜明瞪了她一眼。


    隨後沉默了一下,勉強吐字道:“算是有點。”


    “咦,你明明笨笨的,居然還真學會了一點啊!”


    小芳有些意外,拍了拍杜明的肩膀,眼裏帶著些許欣賞,“不錯嘛,不過離本天才還是差遠了,哼哼!”


    杜明大字躺在地上笑了。


    被小芳同一個招狂揍,身體會怎麽難受,身體的氣會如何被攪亂、停滯,雖然不願意,經過幾天後,他的身體也自己記住些其中的奧妙。


    杜明右手朝著天空舉起,緊緊握住。


    拳間,氣的流動似乎雜亂無章。


    但其中的律動,又暗藏玄機。


    小芳與他“對練”時,力量並非是一股腦的宣泄,更有隱藏在拳頭內的某種律動。


    這些律動的細絲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意誌操控著,時而如水般柔和,時而如風般迅疾。


    小芳的氣在進入他的身體的各個角落後,又與他的氣息碰撞,瞬間擦出一絲異樣的電光。


    將他的氣搞得支離破碎。


    氣,不僅僅他之前所理解的生命的力量、情緒的力量的體現,更是一種無形中的律動,一種順應自身、他人肉身變化、順應自身、他人情緒變化的力量。


    即。


    生命力、感情等所產生的氣並非力量的終點。


    氣,是起點。


    掌控好、控製好氣,是氣的使用的入門磚。


    能麻痹對手的招式,其原因是氣在擾動對手的身體、對手的氣。


    而這擾動的律動,便是氣的掌握之後,氣的變化、變換。


    杜明站了起來,輕輕吐出一口氣。


    露出笑容,說道:“小芳,今天想吃什麽烤肉?你買去,我來料理。”


    “不都是花我的錢啊~~!”小芳白了一眼,倒也認真想著。


    “要不!就試試那個沒吃過的吧!”她眼睛一亮,把杜明扔在原地,朝著遠處的菜市場飛去。


    … …


    這幾天下來,小芳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更加隨意。


    時不時跑來找杜明搭話,吃東西,或者帶他去中央都市的街道上逛逛。


    時常也會不經意間靠近他,沒有之前立馬拉開距離的反應。


    甚至,昨晚杜明都有些訝異於小芳與自己的熟絡。


    晚上,小芳剛洗完澡,披著濕漉漉的頭發走進客廳。


    “身體很結實嘛!”


    看見杜明坐在沙發上,又在修行的樣子,小芳嘻嘻哈哈的光著腳丫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杜明旁邊,抱著雙膝,懶洋洋地側頭看著他,道:


    “喂,我今天可是嚇一跳了哦,還以為你被我擊飛在岩石上,起碼要躺一晚的說,居然隻是有點皮肉傷嗎?你明明不大呀,身體和氣挺很強大嘛。”


    小芳有些驚奇。


    杜明微微一愣,笑道:“你這是準備一迴頭開始誇自己嗎?”


    再怎麽說他強大,但最為異常的強大肯定是小芳。


    螞蟻與霸王龍之間的力量差別。


    “嘻嘻,你很明白嘛!”


    小芳翹起牛鼻子,開心地拍了拍杜明的肩膀。


    旋即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節目。


    杜明瞥了一眼少女。


    少女身上僅披著一件薄薄的的外衣,兩人靠在沙發上,她偶爾會不經意間挨著杜明的肩膀。


    這不是這些天第一次,而杜明也已漸漸習慣了少女的芳香。


    電視上播著無聊的節目。


    杜明修行的同時,偶爾瞥幾眼小芳,見小芳盯著電視打著哈欠,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看她似乎一時半會沒想要迴房間的樣子,杜明當然也不會催。


    大約半小時,當杜明從冥想中再次醒來時,突然一愣。


    一旁,小芳微微打著小唿,靠在沙發上抱著一塊枕頭,已經睡了過去。


    “起碼蓋點東西啊~”


    杜明吐槽一聲,拿來一塊毯子蓋在小芳身上。


    小芳迷迷糊糊中醒來了一下。


    “是你啊~~”


    看見是杜明,她隨口說了一句,便又睡了過去。


    杜明正要迴自己房間。


    忽然小芳的少女身體一歪,從沙發上滑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頭發輕輕掃過杜明的脖子。


    杜明瞄了眼,輕輕挪動了一下肩膀,調整了個讓小芳更舒適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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