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色師太定了定心神,又去看那卷軸,隻見卷軸上不知道用什麽東西作顏料書寫的毛筆字,那顏色因為年代的緣故,已經絳成了殷紅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筆記很是清秀,像是一代名家的書法,淨色師太輕輕的讀著,那是一首詩:

    南國有佳人,其名為喬女,

    喬女有胞妹,兩女著仙履,

    踏我凡塵事,皆戀我南宮,

    南宮本無名,奈何事事擾青鬆;

    事君多煩憂,告老爾乃奇,

    步步複步步,賞的青山色,

    行至飛狐澗,忽出強人麵,

    兩女接被奪,可憐書生力悲弱;

    兩女皆無蹤,隻留一幼兒,

    此兒亦不幸,生的天花病,

    十月十三上,氤氳山頂峰,

    百年身後事,莫擾我兒睡夢中;

    冤仇不得報,此地無善終,

    三月不得雨,雨夜哭秋風,

    春雷聲炸炸,瘟疫此地生,

    若想解此咒,南宮後人拜墓中!

    淨色師太將這首詩又上上下下的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看完了又去看那兩個全身赤裸的女子,隻見這兩個女子雖然豔麗,但是眉色之間都含著那麽一股怨氣,淨色師太心裏隻是迴蕩著那三句詩:“冤仇不得報,此地無善終,

    三月不得雨,雨夜哭秋風,

    春雷聲炸炸,瘟疫此地生”

    三月不得雨?難道三個月沒有下雨是因為這個詛咒應驗了?不對,看著畫軸少說也有百年的曆史了,要應驗應該早就應驗了才對,怎麽到這時候才應驗呢?再說了,不就是三個月沒下雨麽,那什麽“雨夜哭秋風”什麽“春雷聲炸炸”什麽“瘟疫此地生”恐怕都是寫這首詩的人故意拿來嚇人而已。有一本書是關漢卿寫的叫《竇娥冤》裏麵的竇娥在冤枉被斬之前曾經許下三個咒,說自己的腦袋被砍下來,腔血不能濺在地上,都要濺在那條白練上,第二個是自己死了立馬要六月飛雪,以示自己是冤死的,三來還要那個小城裏三月不得降雨,受那三年大旱,後來果然竇娥的賭咒一一應驗了。不過那畢竟是小說而已,是作者虛構的,世間哪會真有這樣的事了。

    想到這裏,淨色師太先寬了寬心,道:“佘施主,不知道此副卷軸從何得來?”佘一山臉上忽然變色道:“這是……這是從一個人的肚子裏拿出來的!”聞聽此語,淨色師太當真嚇了一跳,聲音顫抖著問:“從一個人的肚子裏拿出來的?”佘一山點了點頭。

    自從那夜與蒙印在亂墳崗裏享受了顛鸞倒鳳之樂後,自己的村裏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這讓佘一山很不爽,因為自己要看著這幾個人是不是要對村裏有什麽所圖,所以就沒有什麽時間去找蒙印了。

    起先的幾天這四個男人一個女人也都是很老實的像是來這山溝溝裏來觀光似的,整天的遊山玩水,晚上就住在前山窪村外麵的一個很大的石頭搭成的院落裏,那個院落其實已經很有些曆史了,裏麵的屋子都是石屋子,倒是有好幾間,不過雖然有屋頂,可是到了雨季,那屋頂是四處漏雨,村裏人也沒有閑工夫去補,就那麽一直荒著,直到這幾個人來了,花了兩三天的工夫,在屋頂上搭了防雨布,又把滿園子的荒草弄了弄,弄出一條走人的小道來。

    這四個男的裏麵有一個膀大三粗的中年人顯然是這幾個人的頭,佘一山曾經暗暗的跟蹤著這幾個人查看他們來自己村子的意圖,聽到其它的幾個人都叫這個中年人叫“虎哥”,還有個戴眼鏡的仿佛是個有學問的先生,虎哥很倚重他,有問題常常請教他,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名諱,虎哥有問題要請教他的時候,隻是叫一聲“眼鏡先生”,而剩下的兩個就是兩個二十多歲剛出頭的小馬哥了,虎哥叫他們一個“阿俊”一個“阿海”,除此外,還有一個最吸引佘一山眼光的打扮的很時髦的年輕的女的,這女的披肩的長發,兩個銀色的大耳環掛在小巧的耳垂下麵,雖然在山上,她卻不穿平底鞋,而是穿了一雙高跟鞋,還穿了那個年代很難見到的露出雪白的大腿的短裙,對於這麽暴露的穿著,村子裏的女人們即是欣羨又是暗罵:這個騷貨這麽騷!這女的與虎哥很是親密,看來是虎哥的女朋友無疑,佘一山偷偷的聽到虎哥叫這個漂亮的女人“盈盈”,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緣故,佘一山才答應了村裏的老人安排下的暗中跟隨這夥人的決議。

    有時候這幾個人並不是一起出來觀看風景的,有時候隻有眼鏡先生一個人四處走著,有時候又隻是阿俊阿海兩個人四處閑逛,跟這些人四處閑逛實在是頂無聊的事情,而且是一件很苦的差事,因為這幾個人所走的地方都是那種極偏僻極陡峭的地方,佘一山隻是在心裏暗罵著:有好路不走,偏偏要走這麽破的小道,真是腦子壞掉了。要是隻是虎哥和盈盈單獨的出來,那就讓佘一山很樂意的跟隨了,因為這兩個人出來那實在就是很簡單的遊山玩水,四處走著,四處看著,而且為了照顧盈盈腳上的高跟鞋,虎哥和盈盈走的道路那是在山裏說來最平坦的道路了,而且遇到那種盈盈邁不過去的小溝溝小坎坎,虎哥還會彎下腰背盈盈過去。

    那日六月正午,天已經很熱了,也奇怪了,山裏這天竟然一絲風的也無,佘一山遠遠的跟著虎哥和盈盈沒走出兩三裏的路程,便已經大汗淋淋了,而虎哥和盈盈顯然也熱的很不好過,盈盈舞動著手裏的折扇,一直對虎哥抱怨著:這麽熱的天,真是熱死了,要是能洗個澡那真是太舒服了。虎哥牽著盈盈的手,臉上一副賠笑的神情,道:“寶貝,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虎哥和盈盈又走出了二三百米,忽然一陣清涼的水聲傳進了兩個人的耳朵,盈盈忽然像小孩似的跳起來,叫著:“哇,有瀑布噯”佘一山知道,到了飛狐澗了。

    盈盈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虎哥慢慢的跟上去,跑到那塊因為瀑布衝下來形成的幾十米見方的水湖邊上,水很是輕盈,忽然虎哥附在盈盈的耳邊說了句什麽,盈盈的臉龐一紅,點了點頭。接著便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脫到隻剩下一個纕花的胸罩和一個蕾絲的內褲後,慢慢的走進了湖水裏,等到湖水沒過了自己的胸部,忽然迴頭用手捧了一捧水潑到了虎哥的臉上,笑嘻嘻的說道:“來啊!”虎哥也趕忙脫了衣服,隻剩下一條三角褲,咋咋唿唿的大喝一聲:“盈盈,我來了。”便跳進了湖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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