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的祈禱,一定要順利。希望有人從窗口露出頭,又希望什麽都不發生,四哥平安從上麵滑下來。


    就在我的糾結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黑暗中,我能感覺到四哥的疑惑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翻窗進去還是直接迴到樓頂,因為計劃中沒有這部分。吳哲一直掩在夜色中,沒有任何聲響。


    很快,五分鍾過去了。四哥塊頭比較大,就那麽吊在半空實在不是個事,便有些慍怒的從上麵滑了下來。


    迴到地麵,四哥有些生氣,低聲說道:“我們肯定是找錯了,否則窗外的聲音他們不可能聽不到。難道是睡著了?”


    “應該不會,如果真的像我們猜的不止一個人,勢必會留人值班。”我分析道,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懷疑,會不會隻有小晴一個人,而且現在已經睡了呢?


    我倆不約而同的朝吳哲的方向看去,隻有模糊的一個黑影,直直的站在那裏。


    “你們兩個現在迴去,我給你們信號再打開天窗。”吳哲低低的聲音傳來。


    什麽?什麽意思?這不是計劃裏的一部分。但是出於對吳哲的信任,我還是拉上四哥,從天窗下去了。


    四哥迴到地麵,一邊揉著酸麻的胳膊,一邊問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單槍匹馬地去送死?”


    我也非常不解,我猜不到他下一步的計劃。此刻,他一個人孤軍奮戰,我們出去也是添亂,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已經很晚了,眾人卻沒有任何睡意,全都心急如焚的等著吳哲的動靜。


    “大家不要著急,這麽久了,大家也了解吳哲的實力。況且他手裏有槍,吃虧的肯定不是他。”秦叔見大家坐立不安,趕忙出來安慰。


    又是漫長的等待。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刺耳的槍聲,緊接著就是噗通一聲,有東西落到了樓頂。


    成了!我不禁在心裏呐喊。


    眾人趕緊跑到天窗處,等待著吳哲發來信號。


    很快,樓頂傳來拖拽東西的聲音。接著,就是敲擊天窗擋板的聲音傳來。


    我趕緊爬上去,打開擋板。外麵黑咕隆咚,四哥很及時的打開手電筒向窗口照去。一個癱軟的人,被吳哲從上麵“遞”了進來。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接下來擺到地板上,緊接著,吳哲也跟了進來,並安好了擋板。


    終於,我們在手電筒光線下,看到了地上的人的模樣——果然不是小晴,是一個大約30歲左右的男子。


    吳哲此刻就像一個釣到大魚歸來的釣魚佬,表情裏隱隱透著“看,我就說我行吧”這樣的表情。


    我忍俊不禁,趕緊過去給了他一拳,這個家夥,真的讓我們快擔心死了。


    此時,四哥已經麻利的將地上的人捆成一個“人蛹”。秦叔上前查看,這個人依然昏迷中,受傷部位在肩膀處。查看了一下,不嚴重,昏迷大概率是墜樓所致。


    “吳哥,你怎麽把他逮到的?”我有點崇拜的問道。


    “首先,我有信心咱們不可能找錯窗口。其次,咱們到樓頂的時候,樓上有蟲子的叫聲。就在我們靠牆交談的時候,聲音突然停止了,所以那個時候,一定是有人出現在窗口。並且,隻有那扇窗口,有一個花盆。”


    吳哲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讓你們迴去,樓上的人肯定好奇另外一個去了哪裏,又不敢拿光源照射暴露自己,便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出身子向下查看。我便在這個時候開槍射擊,順利將其擊落。每一步,都有失敗的可能,好在最後一切順利。”


    聽著吳哲繪聲繪色的講著剛才發生的事,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畢竟這麽驚心動魄又緊張的橋段,以前隻在電視裏看過。


    此刻已經快要淩晨十二點了,眾人沒有一點睡意。


    四哥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男子,沒有任何反應。吳哲似乎已經沒有耐心了,他打開一瓶礦泉水,毫不吝嗇的澆在男子的臉上。


    很快,男子就被水嗆醒了,醒來的一瞬間,看到周圍的一圈人,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扭動起來。


    “別害怕,請你來,是想問你點事。”吳哲客氣的說道,甚至用了“請”字。


    男子像見鬼了一樣,驚恐萬狀,“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男人不斷的重複。


    從他的話裏,可以感覺到,落到我們手裏,他如果說出點什麽,必死無疑。


    “我沒有耐心了,兄弟,別逼我。”吳哲的聲音由剛才的客氣,變成了冷漠。


    地上的男子選擇不再說話。


    “你不說也沒事,我們隻不過想把孩子要迴來。孩子迴來,我們自然會放你迴去!”秦叔試圖好言相勸。


    男子依然不說話。


    “好!”吳哲轉手從四哥手裏接過手電筒,進了庫房。


    眾人陷入黑暗中。董田悄悄問我:“小成哥,他們會不會來救他,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守一下窗口?”


    多虧了董田提醒,我低聲讓他喊董懷民去氣窗和天窗處值守。


    “沒人會來救我的,你們不用守著了。”男子居然開口。


    不一會,吳哲迴來,手裏拿著鉗子和毛巾。


    男子瞬間就明白了吳哲的意圖,但依然試圖什麽都不說。


    男子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落了,此刻正赤著腳,因為長久沒有清洗,黑唿唿的。


    吳哲蹲下身子,衝男子晃了晃手裏的鉗子,然後把毛巾塞到了他的嘴裏。下一秒,吳哲沒有任何猶豫,麻利的將男子的一隻腳趾甲扯了下來,頓時,血流如注,男子殺豬般的嚎叫從堵住的嘴裏發出來。


    痛苦的叫聲讓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心驚肉跳。高姨和四嫂緊緊抱在一起,別過頭去。董懷民則捂住了董田的眼睛。


    我雖然於心不忍,但是更想救出小天。心一橫,蹲下身子,薅住男子的衣領,狠狠的說道:“你他媽快說,不說把你的腳剁下來!”


    我並不想要他的腳,我隻希望他趕緊停止無謂的堅持,免於再受到身體上的折磨。


    吳哲從男子嘴裏把毛巾扯出來,捏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問道:“我的女兒,現在好不好?”


    男子看著吳哲,突然像瘋子一樣笑了起來:“你永遠也見不到你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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