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銀網瞬發,捕蝶般向他罩去,那人輕飄飄沒有一點重量,身子在空中轉呀轉,銀網也跟著轉呀轉,但總是差上那麽一點,好像永遠不可能追上。


    聖女麵色更冷,周身黃光流轉,一道黃光倏地投入那人體內,那人變得黃燦燦,好似一根玉米棒子,又大唿:“有趣!有趣!”


    聖女還要發動,紀靈初卻走上前,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來。


    紀靈初心想心病還須心藥醫,道:“你說你受夠他了,怎麽個受夠法?講來聽聽。”


    那人憤然道:“他說話不算數!”


    之後他說了一段非常燒腦的話,大意是他們很小就約定,將身體分為兩個部分,一個充當觀察者,一個充當行動者。


    此後由行動者來完成日常的所有事情,而觀察者負責觀察行動者的言行舉止,並分析其中的利弊,將之反饋給行動者。


    很不幸的是,他選擇了觀察者的角色,因為時間一長,他發現行動者漸漸不再聽他的意見,而且開始有欺騙的舉動。


    比如:行動者告訴他再修煉一會,就帶他出去玩,但這是一直重複的謊言。


    比如:他喜歡上某一個人,然而行動者說這隻是假象。


    比如:行動者說拚命修煉的目的是為了守護人族,可他明明記得當初自已是要成為浪跡天涯的劍客啊!


    又比如:行動者常常與龜聊天,分明病得不輕,偏說還能堅持......


    那人舉了一大堆例子,來證明行動者的背叛和言而無信。


    紀靈初讓他繞暈了,隻好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很難判斷你們誰對誰錯。”


    聖女道:“此乃上古邪術‘觀心術’,很容易走火入魔,所謂‘真我’,誰能保證不是魔念呢?”


    那人喃喃自語:“對,魔念!他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想要老死龜城,我必須另謀出路。”


    紀靈初聽出了分歧根源,就問他:“既然要另謀出路,你倒是走啊,躲在這裏算怎麽迴事?”


    “我打算用陶土重新新造一具身體,那樣就可以去浪跡天涯了。”


    天真!太天真......!紀靈初都忍不住搖頭,道:“不如你跟我們上去,和他好好談一談,說不定他能理解你。”


    “哎......談過無數次了,每次都是死循環,何必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呢。”


    紀靈初苦口婆心:“你呀,要學會和自己和解啊。”


    “我心已疲憊,隻想逃離這痛苦的輪迴。”他眼睛突然一亮,道:“看你通情達理,也很壯實,不如把身體借給我一用。”


    紀靈初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心道我好意從中調解,難不成還要把自己搭進去,你想屁吃呢?


    話雖如此,但他知道這家夥腦子秀逗了,說不定真幹得出來。


    時間不多,看來隻能智取了,當下指著他的身後叫道:“你瞧!”


    待其迴頭,紀靈初抓起聖女的手就跑,隻覺背上一涼,急忙躍起,跳至半途,屁股劇痛,如同被二踢腿擊中,再迴頭,後麵已經空空蕩蕩。


    欸......?


    那人不知去了哪裏,他的尾巴骨也開始持續發酸發漲,當著聖女的麵又不方便檢查,臉色難看得像吃了大便一樣。


    兩人出了石室,路過王俑頭顱掉落處,聖女撿起那支彩翎,遞給他道:“送給你。”


    紀靈初以為聖女終於懂得浪漫,有點受寵若驚,卻聽她說:“此乃王鳥‘帝頭鳴’的尾羽,極其罕見,知道你素來喜歡這些東西,故送給你。”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紀靈初仍很歡喜,心情好多了,道:“王鳥嗎,有什麽用處?”


    “帝頭鳴乃智慧公正之鳥,並不入品級,亦稱神鳥,符皇就有一隻,它的尾羽據說可以警示危險,趨吉避兇。”


    “真的假的?聽著很厲害啊,還是你拿著吧。”


    “我有繇祖的指引就夠了。”


    紀靈初把彩翎塞入懷中,苦笑道:“我就不麻煩繇祖了!”


    那人神秘消失,這事隻能作罷,他們互望一眼,便沿原來返迴,迴到了上麵。


    再次見到龜殼人,紀靈初據實相告,隻說“另一個他”可能逃了,絕口不提聽到的內幕。


    龜殼人聽完,一陣失落,就在此時,他身旁的銅鼎開始冒紅色煙圈,那扇巨門之內也似乎傳來嚎唿之聲。


    他臉色一變,道:“你們要離開也行,但出去後須幫我尋一個去根之法,你們既與那兩人有牽連,想必不難辦到,事成之後,我可以答應你們一件事。”


    紀靈初心係尾巴骨,有些心不在焉,卻見龜殼人拋來一物,順手就接在手中。


    這是一塊小巧玲瓏的龜甲,上麵布滿了浪卷紋,耳邊聽龜殼人說:“你們尋到辦法,就捏碎這塊龜寶,千裏之內我皆可前來。”


    “小子,記住不要太久,我在你身上留了記號,無論多遠你都躲不掉的。”


    紀靈初暗想什麽記號,我怎麽不曉得?卻忘了當時那隻石黿在臉上噴的透明黏液,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那玩意憋了一千年,不是隨便洗洗就能去掉的。


    銅鼎之中噴煙愈密,龜殼人見狀催促道:“你們可以走了。


    聖女卻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因何駐守於此?”


    “名字忘了,既在龜城,就叫我龜劍客吧。”


    他不願意說,聖女也不勉強,拉起神魂不屬的紀靈初轉身離開。


    走出百多步,又聽龜殼人遠遠喊道:“也試試我的囚龍劍歌!”


    那聲音隱忍暗啞,仿佛困龍吟嘯於淵穀,一道黑森森的劍光撲來,卷起他們如同浮光掠影,飛速疾馳,睜眼已迴到泥澤石黿背上。


    聖女一陣恍惚,發現其他人俱在,要不是身邊紀靈初捂著屁股,她隻當是黃粱一夢。


    花藏及掌爐婆婆等人又驚又喜,忙問其故?


    她大略說了說下麵的情形,便不再多言,此事過於詭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隨後又看了看年少不知愁的花藏,亦喜亦憂,隨後閉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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