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酒樓雅閣隻剩下陳凡和雪瑤兩人,隻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雪瑤坐在凳子上,緊緊低著頭,一張俏臉之上滿是紅暈,根本不敢去看陳凡。


    而陳凡看著離開的小暖,再看著眼前害羞緊張的雪瑤,臉上滿是無奈。


    雖然他和雪瑤已經說好了,甚至都已經決定好了。


    筱筱也已經叫了雪瑤五娘。


    而且他們本就有婚約。


    再加上雪瑤身上有著陰陽毒草的毒,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是如今真走到這一步,陳凡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雪瑤在他心裏一直是朋友。


    雖然他也喜歡雪瑤,喜歡雪瑤的開朗樂觀,喜歡雪瑤生得好看。


    可是……


    倒不是虛偽,而是如今看著雪瑤,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尤其是他們之間的氣氛還如此奇怪。


    若是直接開口,那豈不是顯得像是一個登徒子。


    可若是不開口,這怎麽繼續?


    而且也顯得太過虛偽了一些。


    “雪……雪瑤……”


    想著,陳凡還是看著雪瑤,輕喚了一聲,隻是聲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


    雪瑤聞言,卻是忽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就這麽看著陳凡,像是會發光一般。


    而臉上的羞紅與緊張卻是顯露無疑。


    “你看這……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就迴房吧!”


    陳凡看著害羞的雪瑤,柔聲試探道。


    “嗯!”


    雪瑤的臉色明顯、更緊張了一些,卻還是一臉羞怯的點了點頭,也順勢把頭低了下去,好似在等著陳凡先走一般。


    陳凡見狀,說實話,有些無奈。


    不過還是起身來到了雪瑤身邊,輕輕俯身牽起了雪瑤緊緊捏著的手。


    可就在手被陳凡牽起的瞬間,雪瑤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達到了巔峰。


    整個人身體僵硬,甚至有些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雪瑤!你還好嗎?”


    陳凡見狀,眉頭微皺,生怕是自己的舉動唐突了,緊忙問道。


    “嗯!”


    雪瑤還是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行為卻有些緊張慌亂的站起了身子,緊低著頭,站在陳凡身邊。


    見狀,陳凡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停留,拉著雪瑤便朝著房間走去。


    房間中,紅燭輕搖,燈光明亮,好似被人特意準備過一般。


    而雪瑤和陳凡坐在床邊,兩人的都顯得有些緊張。


    甚至作為情場老手的陳凡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化解此時的尷尬。


    反倒是雪瑤一臉羞澀先開口道:“陳凡,對……對不起,我有些太……太緊張了!”


    “沒事!”


    陳凡聞言,轉頭看著雪瑤微微笑著,可心裏也同樣很緊張,並不比雪瑤少多少。


    “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陳凡為了化解尷尬道。


    同樣,他也想平靜一下內心。


    “好!”雪瑤微微點著頭道。


    聞言,陳凡抬眼想了想,便直接開口清唱道:“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像是算什麽?早無人在意!”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春又來,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采!”


    ……


    一曲唱罷,陳凡便轉眼看著一邊的雪瑤柔聲道:“好聽嗎?”


    “好聽,我以前聽小暖唱起過。”


    雪瑤輕聲說著,神色卻有些黯然,“不過,我好像從來不怕被人笑話!也不怕人說,我……


    陳凡,這百年時間,我真的好想你!”


    隻見雪瑤說著,一雙眼睛很堅定的看著陳凡,又道:“我也是真的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從悟道山初見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了!


    那時候,劍心星落她們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我沒告訴她們。


    但是我心裏卻很清楚,我是一定要嫁給你的!除了你,我誰都不想嫁!


    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讓我嫉妒表姐的人!”


    “你知道嗎,當初我還試探過表姐,說要是我把你搶走了她怎麽辦?我還問過表姐若是你要娶我,她會不會答應。


    而且那時候的我真的好擔心你和表姐不能在一起。尤其是在你們發生誤會之後,雖然那是你們的事情,可我真的好怕。


    我怕你和表姐分開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也就再也沒有機會嫁給你了!”


    “這百年來,我見過太多的人和事了,可我心中卻一直是白衣如雪的你。


    雖然那時候的我很清楚,你死了。可我卻怎麽也放不下你,每天幻想的都是你。


    每每看著別人成親,每每看見那些覬覦我容顏的人來追求我,我心裏都會幻想,你白衣如雪,如玉無暇的你來娶我。


    為此,我每日對你保持思念。好似在痛苦不堪的日子裏,想想你,便是我為數不多的快樂!”


    “所以!陳凡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隻見雪瑤十分認真真誠說著,一雙眼睛就這麽清澈看著陳凡。


    好似在等待著陳凡的迴應一般。


    可陳凡卻忽然有些愣神。


    尤其是聽著雪瑤的告白,看著雪瑤幹淨好看的臉。


    他心裏是真的冒出一股想要永遠占有保護雪瑤的欲望。


    如此女孩,他怎麽能辜負。


    “雪瑤……”


    隻見陳凡輕喚了一聲,可嘴角卻不有自主的向前,輕輕吻在了雪瑤的唇上。


    很溫柔,很輕。


    如微風拂麵,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卻代表著陳凡最好的迴答。


    以至於,雪瑤一雙手也情不自禁的環上了陳凡的腰。


    一切都是這麽的自然,平靜。


    並不熱烈,平靜如一汪輕輕泛著漣漪的湖水。


    卻很美好,溫和得像傍晚黃昏時候的暖風拂麵。


    而房間裏燭火卻忽然熄滅,看不見太過旖旎的風光,隻留下一聲聲不太清晰的低吟淺唱。


    直至許久之後。


    陰陽毒草的毒解了。


    一切從平靜中出發,又在平靜中結束。


    伴隨著慢慢入睡時輕巧的鼻息,一切美好也在慢慢締結。


    如青草結著它的種子,海棠盛開著它的美好。


    時光不快,白馬休憩,月光散落著寂靜的柔情。


    不必揮毫潑墨來書寫充滿激情的故事,一切美好任由它慢慢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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