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最近有危險。”哈裏焦急地說道。


    “嗯?”聽到哈裏的話,李南並沒有太慌張,喝了一口孢子茶。


    在注意力不在孢子茶的時候,當作飲料也沒那麽難以下咽。


    “魷魚他有在對付您。”哈裏說道。


    “我知道,這很正常。”這裏李南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哈裏在稱唿魷魚的時候,沒帶先生。


    這肯定是有什麽情況。


    “李先生注意到那就再好不過了。”哈裏說道:“但是我的人最近無意間發現一件事和李先生有關。”


    “什麽事?”


    “您的人米雪最近有和魷魚來往。”哈裏說道。


    哈裏說到這裏,李南眉頭一皺:“你確定嗎?”


    “確定。”哈裏點頭。


    “無意冒犯,我得需要問一句,你是怎麽發現的,哈裏。”李南問道。確保一件事情的真實性的方法就是詢問細節,細節越豐富,真實的概率越大。


    “我的手下在調查魷魚的地下生意,我們已經盯了魷魚很久,魷魚有個地下據點,我手下的人有看見米雪出入那裏。”哈裏說道。


    “地下生意?魷魚不是七人委員會之一?他在寶石城做生意還需要做地下生意?”相比米雪,李南對這個情報更感興趣。


    李南問到這個問題,哈裏眼睛冒出了怒火。


    “對,魷魚這個bz養的。”哈裏咬牙切齒罵道:“魷魚貪婪無厭,毫無底線,沒有他不做的生意。寶石城有很多規定,規定了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但是魷魚不一樣,為了利潤什麽都做得出來。畢竟造成了損失是共同損失,利潤實打實是他一人的。”


    “所以他做了什麽生意。”李南問道。


    這時哈裏沒再繼續迴答。


    李南拿出一根煙給哈裏點上了,接著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根煙說道:“哈裏,你是不是和魷魚有什麽過節?”


    哈裏抽著煙,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是。”


    “一直想讓魷魚付出代價,卻苦於自己力量不足,沒什麽辦法?”李南繼續誘導道。


    “對。”


    “那好,現在有這麽一個人有這樣的力量,你要不要考慮抓住這樣的機會?”


    這個問題哈裏沒之前迴答得那麽快了。


    李南也不急,抽起煙。機會這種東西,抓起來也需要勇氣。


    他抽著煙,看著哈裏,等著哈裏的答案。


    哈裏抽著煙看著李南,迴憶起往事:“曾經我和魷魚都是廢土遊蕩者。”


    “還有霍特經理?”李南問道。


    “嗯,我們四個。”哈裏說道:“那是一段愉快的時光,遊蕩者的日子雖然朝不保夕,但四個人接著散活,日子也算自由自在。”


    “四個?”


    “對,還有琳達。”哈裏說著這個名字不經意間露出笑容。


    “後麵發生了什麽?琳達呢?”李南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不見了。”哈裏說道:“那時候胖子喜歡琳達,琳達喜歡戴西。我想著這個遊蕩者組合遲早要分崩離析,但當時我也沒有做什麽,遊蕩者本來就是分分合合。某天早上,琳達和我說了,她要和魷魚一起走了。”


    “讓他們走了嗎?”


    “嗯,胖子還哭了一天。說起來好玩,一個大男人為了這點事哭一天。”哈裏說著笑了出來:“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他們兩個了。”


    他說著笑容收斂起來了:“後來是見到了,不過見到琳達的時候,琳達是一具被玩虐過後被扔進下水道的屍體,具體樣子我不想迴憶。”


    “一開始我以為是他們遭受到掠奪者的襲擊,魷魚也死了,就一直和胖子一起調查是誰襲擊了他們。”哈裏說道。


    “結果調查出了魷魚沒有死?”


    “不,我們什麽都沒調查出來。”哈裏說道。


    廢土上掠奪者多如牛毛,被掠奪者襲擊就像被草原上的鬣狗襲擊,想調查出被哪隻鬣狗襲擊如大海撈針。


    “心灰意冷的我們年紀也大了,正好碰到寶石城招募,加入了寶石城。”哈裏說道:“直到我們遇到了大名鼎鼎的魷魚先生,嗬嗬,我們大名鼎鼎的魷魚先生不就是曾經的遊蕩者夥伴嗎?”


    “沒有找過魷魚嗎?”


    “找過,他假裝不認識我?”哈裏迴答。


    “是不是認錯人了?”


    “絕無可能。”哈裏冷冷說道:“我把所有人忘記,也不會忘記他。之後的日子裏,我一直在和他作對,調查他在寶石城的生意。我沒想到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生意做的毫無底線,把無辜女孩當作玩具一樣售賣,掠奪者甚至變種人都是他的客戶。”


    “玩具一樣的售賣?”李南問道。


    “對。”哈裏說道:“我有一次潛入他的黑店裏,那裏在舉辦一場邪惡的表演,觀眾都是一群毫無底線的人渣。表演的演員是五個姑娘跳舞,但舞台上隻有一個姑娘,一個像玩偶一樣,身上縫滿了針線的玩偶。”


    “什麽意思?”李南有種不好的預感,五個姑娘、一個姑娘。


    “台上是那個姑娘,手和腳都是另外四個姑娘的。”哈裏說著牙齒緊咬:“我當時瞎了眼和這個畜生當夥伴。琳達的死一定和這個畜生有關。”


    哈裏說著閉上了眼,嘴唇發青。


    “為什麽不報仇?”李南吸著煙,問道。


    在廢土,一個人說起自己悲慘遭遇的同時,得先問問他為這個悲慘遭遇做過什麽,再去判斷,自己不做點什麽,其他人插不上手。


    “我再次見到魷魚的時候,已經認識了瑪麗,瑪麗也懷孕了。”哈裏說道。


    “噢,這樣。”李南抽完了一根煙,又拿出一根煙:“那如果給你個報仇的機會,哈裏,我說的是如果,你願不願意了結這件事。”


    哈裏抽著煙:“當然。我晚上經常做噩夢,夢見琳達,為什麽不去了結她的事情。每次看見瑪麗和孩子們的笑臉,我就想起琳達,同伴的事情沒有了結我有什麽資格享受現在的生活。”


    李南很能了解哈裏的想法。


    廢土遊蕩者生活習性、道德習俗類似於曆史上的西部牛仔、東方浪客,這些浪客對於同伴極其看重。特別是哈裏這種類似於大哥的角色,在他們的道德體係裏,他有義務對每個人負責。成員慘死,沒有個結果的情況下,開啟了新生活會時刻受到內心道德的譴責。


    “那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李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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