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廢墟之上的迴眸,她的神色清冷而溫柔,白色的襦裙上銀絲綴著山茶,腰間掛著的玉佩吊著碧山色的流蘇穗子,發間的白玉簪都是極襯她的,恰如遠在天邊的弦月,遺世而獨立。


    雲淮的記憶如放閘的洪水傾瀉而下,心中瘋狂的思念以燎原之勢向他的理智襲去。


    “師兄,無論如何,這世間所有阻礙我都會同你一起走過。”


    這些誓言如果有一個人忘記,那麽終將成為另一個人的臆想。


    重逢之日的場景他想過許久,想過無數可能,想過無數地點,卻未想到如此措手不及。


    眼前的阿清與記憶裏的阿清逐漸重合,他錯過了這一世她年少時的青澀可愛,見到她成為獨當一麵的大能,不管是年少時的陽光熱烈還是現在的穩重成熟,不同的經曆都讓她變得與眾不同,熠熠生輝。


    他不知道心底還有多少感情等待著宣泄,積壓在胸腔裏的愛意越壓越深讓他的心越來越重,但走向她的步伐卻始終是輕盈的。


    雲淮自認為活了這麽多年,早已經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至少不會在心愛之人麵前變得失態。


    他前行的腳步越來越快,好像在為不斷加快的心跳尋找借口。


    明明距離越來越近,但雲淮知曉他們現在遙不可及。阿清有了孩子,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她是否深愛著別人?


    這樣的問題他自問過數百遍,但他沒有權利和身份向她要一個答案,他們現在什麽關係都不是,他們是地位懸殊的陌生人。


    他想要的兩情相悅似乎成了奢想,那些曾經的過往是不是都變成了他的黃粱一夢?


    兩人迎麵走去,秦玉清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著他們,雲淮看到秦玉清抱著昏迷的秦衍,那爆炸的原因一下就浮出了水麵。


    秦玉清沒想到這兩人似乎想立刻給她行禮,她連忙打住兩人動作。天道欽定主角,她怎麽受的起!


    “不必行禮了。”


    一股柔和溫柔的風將兩人托了起來,雲淮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要行禮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


    “晚輩陳翊,太衡宗天權護法,這...是稱唿您玉衍仙尊還是扶搖仙子還是......”陳翊還是拘了一禮,仿佛報菜名一樣報出了秦玉清在外界的諸多稱號。


    秦衍這小子和玉衍宗到底什麽關係?秦宗主竟親手救他?該不會是在外包養的小白臉吧!怪不得秦衍這小子平時如此跳脫。


    “打住,叫我秦宗主或者前輩都可。”秦玉清對那些虛名完全沒有興趣,叫全名又不太好,索性叫職位得了。


    雲淮也跟著行了一禮,目光在她的衣袍和折扇上略微逗留,隨後移開,垂眸不敢看她,“晚輩雲淮,太衡宗弟子。”


    “秦衍可還好?”


    心跳的很快,話卻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古井無波,聽上去甚至有些冷淡。


    相比之下,秦玉清的狀態反而更熱情一點,她看了一眼雲淮,語中含笑:“還好,死不了。”


    她忍不住想起地宮時的場景,雲淮那時五髒扭曲,筋脈俱損,血液亂流,最後幹巴巴地說著:“還好,死不了”。


    陳翊不動聲色的上前了一步,對著周圍一片廢墟說道:“前輩,這該如何是好?”


    雲淮看著陳翊朝著秦玉清貼近的動作,腦子裏的弦又繃緊了一分,他仿佛不甘示弱一樣偷偷挪近了半分。


    這海市的妖族必定早就察覺到了動靜,但這威力太大他們甚至不敢第一時間前來查看。但該來的總會到來,海市的東家必定不會視而不見,那麽阿清會如何解決呢?他未來得及參與的兩百年,她成長到多麽璀璨奪目了呢?


    秦玉清完全沒在意他們的舉動,看了眼被她一擊幹得稀碎的“金玉滿堂”以及周圍的殘壁斷垣,確實該她來收拾殘局。


    她單手捏決,靈力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地上與天空中出現籠罩整個爆炸廢墟的法陣,在一片柔和靈光的籠罩下那些坍塌的石塊瓦片迴到了原本的位置,萬丈高樓平地起,所有的建築正慢慢的迴到起初的樣子。


    一步結陣?陳翊暗自吃驚,從未聽聞秦宗主是陣修,結陣速度竟如此之快!


    複原術是日常中還算常見的法術,在零部件整齊完整的情況下能完美地恢複如初,但越是精細複雜的工藝品,複原的難度越大,不過也同樣考驗使用複原術的人是否了解其物件構造,越是清晰了解,複原也更容易。


    好在秦玉清記憶力不錯,對於海市的一些建築,至少在基本的外部輪廓和結構上不會搞錯,至於什麽材質什麽工藝,那就...隨緣吧。


    秦玉清是用靈力虛抱著小號的,所以看起來像一個人浮在她的身邊,她看著已經修複好的金玉滿堂滿意地點點頭,順勢將不屬於這裏的東西,已經成為渣渣的梁嘉樂和偷襲她小號的黑衣人的衣料碎片挖了出來。


    她閉著眼用神識勘探周圍是否還有一些傷亡的無辜群眾,化神一擊可顛覆山海,即使海市中的房屋都設有防禦陣但麵對絕對強悍的勢力麵前還是不堪一擊。


    但好在神威印的攻擊範圍有限,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損傷。


    死傷不可避免,這些人的死亡並非她本意。


    雲淮不敢將視線落到秦玉清的身上,即使她現在正凝神複原海市,以她現在的修為隻要有人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她就能立馬察覺,若自己頻繁的注視她必定惹她厭煩。


    他忍不住構想她這麽多年的經曆,可想的再多那些曾經的故事早已離開了既定的軌道,她新寫的篇章早已與他無關。


    陳翊抬頭看著頭頂巨大的法陣,這遮天蓋日的法陣麵積哪裏是平常人能做到的,這就是化神大能嗎,太酷了好嗎!


    他忍不住驚歎:“前輩這一手複原術,使得真是出神入化!若晚輩能有您的萬分之一就能與在世匠人比肩!”


    秦玉清平時彩虹屁聽多了有些免疫,對他誇張的誇讚禮貌點頭。


    雲淮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在糾結自己是否也該像陳翊一樣表達出對她的稱讚,他忍不住側身看向她,熟悉的側臉朝著他側來,兩人視線相對,在那一刻,剛剛還在心中刻意編排過無數次的語言瞬間揉碎在唇齒之間。


    他該如何動作才能顯得不刻意?


    “前輩神技。”


    視線相交的瞬間他就已垂下眼眸,言語中似乎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秦玉清多看了雲淮兩眼,主角不愧是主角,我這麽耍帥的招式都用出來了,他還是一副冰塊臉。


    “ 真情緒穩定。”


    【係統023:男主嘛,隨便來一句“哇”很掉b格的好嗎。】


    “秦衍需要療傷,你們有事就不必在這待著,海市這邊我會解決。”


    秦玉清帶著小號秦衍走進修複好了的金玉滿堂,兩人站在一起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陳翊率先大著膽子朝著秦玉清行禮,鄭重且誠懇地說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他們現在沒辦法從海市把那個[囚徒]弄出來,想著借一下她的身份狐假虎威。


    秦玉清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立馬迴:“不情之請就不要請。”


    兄弟,自己的工作自己做,不能老想著偷懶。


    “可否借秦衍儲物袋中的海市天字牌和地字牌一用嗎?”


    雲淮雖然性格冷淡了點,有時候說話也直,但秦玉清就是架不住習慣答應他的請求。


    秦玉清很疑惑雲淮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萬人迷光環,不然為啥她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有了動作。


    等她反應過來,她早從小號的儲物袋裏將兩個牌子丟給他。


    ......


    陳翊: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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