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昏沉沉,昏暗的光閃爍,恍惚間一股腐臭味縈繞在鼻尖,雷淩無意識地皺眉。


    “到底什麽時候開始?”


    “你急什麽?”


    雷淩的意識逐漸清晰,待他看清眼前情況時才發現自己正被五花大綁,而這裏分明是白帝樓的地底禁地!他掙紮著想要掙脫身體上靈力束縛,但在催動體內靈力的那一瞬,劇烈的疼痛灌注筋脈,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痛得眼前一黑,劇烈的咳嗽從喉嚨裏爆發出來。


    緊鎖的房門慢慢打開,明明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麵前卻隻站著一人。


    “醒了?”


    “辛朗?”雷淩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辛朗是白帝樓中最年輕有為的咒術師與陣法師,兩人同年進入白帝樓,相交頗深。


    辛朗看到他吃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別這麽吃驚啊雷淩,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不清楚嗎?早該料想到有今天的後果吧。”


    雷淩無語凝噎,他的目光從辛朗的身上轉移到他身旁黝黑蠕動的“怪物”身上,他分辨不出這怪物到底是什麽東西,它沒有具體的形狀和輪廓,隻有最頂部圓球看似是它的“腦袋”。


    “很好奇它是什麽嗎?它叫黑十六,以後將由他代替你活著。”


    “怎麽可能?你要它奪舍我?!”


    “哈哈哈哈哈,怎麽會是奪舍呢?它可不是修士。”


    奪舍隻存在於修士之間,凡人不能奪舍修士,低階修士不能奪舍高階修士,一直是奪舍的規律。


    那灘黑漆漆的東西突然開了口:“當然不是奪舍,是先把你的魂魄抽出來,我再進去咯。”


    黑十六扭轉著自己的身軀朝著雷淩靠近,它正在欣賞它的新身軀,雷淩瞳孔緊縮,四肢肌肉緊繃,仍然無法掙脫身上的束縛。


    “移魂之術?”雷淩思考著辛朗接連不斷的動作和黑十六的說辭,猛地意識到自己腳下似乎是傳說中的移魂之術!


    “第一次施展這種失傳禁術,太難得了。”辛朗甩了甩自己因興奮而顫抖的手,這種突破禁製違背天理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仿佛過電一樣酥酥麻麻,他獰笑著深唿一口氣後拿出沈容給他的青幽魂燈。


    這本是鬼域中鬼侍手中指引迷失魂魄的引路青燈!


    “你們!如此有違倫常!不怕遭天譴嗎!”雷淩憤怒大吼,對死亡的恐懼反倒被對這種惡毒手段的憎惡壓過一頭。


    移魂陣的光芒越來越盛,雷淩滿臉駭色盯著辛朗,他似乎感受到了靈魂的拉扯感,


    “都玩爽了這麽久,遭一次天譴又何妨?”辛朗的臉上露出病態癡狂的笑容,完全不在乎所謂的天道。


    如果真有天道,早在他殺了那些凡人的時候就遭報應了!


    辛朗開展法陣的時間很長,好像因為腳下的移魂法陣並不完整,有幾處似乎是後人憑借猜想補上去的,不然也不會需要青幽魂燈來引魂。他忍不住閉上了眼,掌心滿是鮮血,催動阻塞的筋脈釋放出最後一絲靈力,將遺言藏在袖中。


    長風,對不住,若有牽連也無來世可報,希望你能替我看到真相大白之日。


    ......


    [沈容以活人煉血煞丹,助養修為,現至元嬰煞氣橫生,假借閉關之名暗自祛除煞氣。圈養凡人死侍奪修士身軀,青燈移魂陣,抽魂奪魄以做偷天換日。移魂乃陰毒邪術,餘震駭不得已,願告布其罪於天下......]


    秦玉清看著長風遞上的遺書,沉默了半晌,緊促的眉宇間仿佛正醞釀著狂風暴雨。


    原著中白帝樓事發是整個故事的中期,雲淮憑借一人之力橫掃白帝城,拳打烏文普,腳踹沈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高燃高炸裂場麵,可以說是萬眾矚目的書中高潮。


    沒想到在白帝城查個邪種,挖出這麽大一塊毒瘤,還真是意外收獲啊。盡早鏟除毒瘤百利而無一害,反正因為她的提前偷跑導致故事線全部打亂,現在再亂一點也無所謂了。


    沒有係統她都能混上一宗之主,就算沒有未來全知的金手指,她照樣可以羽化登仙。


    “以後這種事情要和我說一聲,還有,受傷了也要跟我講,不能倔脾氣,知道嗎?”秦玉清看了眼受傷頗深的長風,囑咐道。


    這孩子倔得像頭驢,不知道為啥非要嘴硬,頭痛,她是不是得找一本關於“青少年叛逆期”類型的書來讀一讀。


    她將雷淩的遺書放在桌案上,慵懶地靠在宗主首座之上,朝著長風問道:“這次白帝城行動中你覺得有沒有什麽需要反思的?以及有什麽收獲嗎?”


    這樣子,仿佛下班迴家課後複盤孩子學習,輔導作業的家長。


    長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在白帝城中他有很多做的不足的地方,非常誠懇地反思自己的錯誤:“反思其一,在白帝城中對烏文普莽撞出手;其二,救人心切卻沒有深思熟慮的計劃;其三,沒能辨別雷淩早已成為邪修軀殼。”


    “收獲之一,沈容和烏文普早已與邪修掛靠,可以提早堤防或鏟除;之二;救人不可隻憑一腔熱血,不然救人者和被救者反遭其害;之三,白帝樓中並非所有人都是邪修黨羽,其心不齊,一推即倒,但他們在利用移魂之術迅速排除異己。”


    這論點列的,無懈可擊。


    秦玉清不禁感歎,蛙兒子長大了!


    她站起身,雙手捧著長風的臉,欣喜地說道:“長風,你又成長了!”距離宗主之位又近了一步!她的退休生活指日可待!


    長風任由著秦玉清捧著他的臉,卻不敢與之對視,他再一次說道:“師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啊,長風已經長大了。”秦玉清把他拉起來,帶著他走向後邊的宗主內室。


    從可憐兮兮的小土豆長成這樣英姿颯爽的青年,當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成就感爆棚好不好!


    長風被她拉到軟榻上坐下,他呆呆地看著她細白如玉的手指輕輕一點,九瓏儀吹出溫暖的微風,熒石燈的柔和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秦玉清的靈力灌輸到他的四肢百骸,這種感覺讓他無比的舒適和心安


    “師尊,今天我可以和你待在一起嗎?”長風輕輕地問了一聲。


    “當然可以。”


    長風難得撒嬌,秦玉清覺得他有點像是迴到小時候的可愛模樣,她抬手布了禁製,長明殿的燈暗了下來。


    “打坐恢複筋脈,為師給你布陣,現已可以衝擊金丹後期了。”


    長風一陣沉默,也不知道是情願還是不情願。


    【係統023:你擱著特種兵訓練呢?】


    秦玉清:“這不是想他趕緊元嬰,我退位讓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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